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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 31 章

胡姣一边吃,一边听翠姐儿讲八卦。

“这老婆子真给大房丢人,要是二房的妈妈绝不敢这样……”

鲍娘子是二房的人,翠姐儿作为她的表侄女言语间自然也向着二房。但其实她也没说错,如果不是王娘子在背后撑腰,史妈妈也不能嚣张至此。

平时在芳汀阁里对着小丫头吆三喝四就算了,现在还把威风耍到大厨房的头上,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

鲍娘子和芳汀阁那些人可不一样,她自己有手艺,又是二房梅娘子的心腹,便是府上的哥儿姐儿们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史妈妈不过一个女使婆子,居然也点上菜了,要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她早大口啐那老货脸上。

不满的不止鲍娘子一个。这段时间史妈妈被芳汀阁众人捧得飘飘然,无意间到处得罪人,连喜姐儿都听说了她的事。

“我有个认识的姐姐,在老娘子那里做事,那天刚好跟着老娘子身边的惠姑去春晖堂领月钱。半道上遇上史妈妈,惠姑就多嘴问了一句,说往日里芳汀阁的月钱不都是绣橘领吗,怎的今日倒劳动妈妈了。

那老婆子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说话夹枪带棒的,先说小丫头毛手毛脚的顶什么用,又说芳汀阁的事儿上上下下从来都是她亲自打理的,姑娘以后可别错认了人。

这一通抢白直接让惠姑脸上挂不住,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了。

后来,惠姑还私下里同我那姐姐说,这史妈妈不过得了点势,说话却比针尖还利,当真厉害。”

翠姐儿紧跟着又细数了史妈妈的一系列“罪行”,什么克扣小丫头月钱啦,偷吃兰娘的补品啦,势利眼瞧不上别的女使啦……简直没有重样儿的,也难为她从哪儿搜罗来这么齐全的闲话。

总而言之,史妈妈的名声如今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

可当事人史妈妈却浑然不觉,消停没两天,又折腾起来了。

晌午,绣橘领着芸豆、荔枝两个小丫头在廊下做针线,史妈妈捧着个茶壶,歪在不远处的躺椅上打盹儿、晒太阳。

绣橘有些抱怨似说道:“我听说汴京的大户人家,家里都养着绣娘,要是咱们府上也有就好了,这样就不用自己紧赶慢赶做衣裳了。春装才做完没多久,眼瞅着过些日子又要做夏装……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姑娘也真是好福气,虽自小失怙,可有梅娘子这位婶娘疼她,比别的小主子也不差什么。今儿早上梅娘子还同姑娘说呢,近来得了些上用的宫缎,颜色娇嫩,让姑娘挑几匹留着做衣裳穿。”

接着,她又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状似无意道:“唉,我在姑娘旁边,打眼瞧着,里头有一匹青绿色的,当真是好看极了。要是拿它做成嫁衣,哪怕只穿一回,这辈子都值了。可惜我们只是小丫头,没这个福分。谁家要是能有这样一匹料子,下定时可不得出尽风头。”

芸豆年纪小,虽还不懂出嫁不出嫁的,也傻乎乎接了一句:“那姐姐可得仔细挑挑,说不定真能找到这样的人家。”

荔枝机灵些,偷偷瞄了史妈妈一眼,却没吭声。

不远处,史妈妈端着茶壶的手顿了顿,眼睛半眯着,仿佛没听见。可心里却像被猫爪挠了一下,难受得紧。

她有个儿子,年方十八,正是该娶妻生子的年纪,可婚事却一直没个着落。虽然自己也攒了些钱,但上用的宫缎,那是有钱都买不到好东西啊。没听见绣橘那死丫头都眼馋的很?要是能有这么一件宝贝,将来挑媳妇时岂不是更有底气?

她倒没疑心是绣橘故意诳她。一来那几个丫头根本不知道她醒着;二来这段日子以来,芳汀阁上上下下从兰娘起,都对她敬重有加,量绣橘也没这个胆子。

再者,起初史妈妈也怀疑过,可兰娘格外“倚重”她,遇事便问“妈妈觉得如何”,份例里的好茶食,也总是叫人分一份给她,美其名曰“妈妈辛苦,做女儿的孝敬”,隔三差五还让小丫头拿了钱,去市集买些好酒好菜来招待她,又额外给她钱去耍牌九。

如此几次下来,见兰娘始终是一副柔弱好欺的模样,绣橘也不敢与她争锋,史妈妈便彻底放了心。只当是主仆俩终于学乖了,知道要仰仗她、讨好她。于是,那点子疑心也消散了,行事越发没有顾忌起来。

如今那一缕被绣橘的话勾起来的贪念,如同见了春雨的野草,疯狂滋长,再难收拾。

晚些时候,梅娘子院里的丫头来送料子,里面果然有绣橘说的那匹青绿色的宫缎,颜色华美,流光溢彩,史妈妈心中更加确信下午偷听来的话不假。

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找个机会开口讨要,家里新买的小丫头荷香就火急火燎地跑了来。

“妈妈,不、不好了,家里、家里出事了!”

史妈妈被她这一嚷,唬了一跳,竖起眉毛就骂她:“遭瘟的小贱蹄子,嘴里没一句吉利话,且把你舌头捋直了再说不迟!”

荷香挨了骂,头都不敢抬,等史妈妈骂够了,才怯怯地说道,她儿子燕哥儿不知怎的,与人起了口角,被打得浑身是血,抬了回来,现下抬他回来的竹椅子还在堂屋里搁着呢,人家说了,不给五贯钱不肯走。

史妈妈“诶呦”一声,脚下一软,险些从台阶上栽下去,嘴里一面骂着荷香,怪她这么重要的事情怎的不早些说,一面又赶紧连滚带爬地往家赶,生怕自己的宝贝疙瘩有个闪失。

“你们猜怎么着?”

陈府第一狗仔翠姐儿,正得意洋洋地在两个好姐妹面前卖弄玄虚。

说的便是那日史妈妈儿子被打的事情。

也不知她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会儿刚过巳时,大厨房里无事可做,胡姣这三个小丫头索性聚在一起说闲话。

喜姐儿自从离了那糟心的一家子,性子也变得开朗许多,见翠姐儿故意她们吊胃口,伸手上去,作势就要拧她的痒痒肉。

“坏蹄子,你还不快说,急死人了,再啰嗦,有你好果子吃!”

胡姣也跟着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再卖关子,下回零嘴儿可没你的份儿了,让你干看着我和喜姐姐吃!”

翠姐儿赶忙作揖求饶,这才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倒出来。

那天,史妈妈的儿子燕哥儿在赌坊耍钱,输急了眼使诈,抓了一把铜板就想溜,被赌坊伙计拦了下来。燕哥儿随了他娘的脾气,横惯了,不但骂人家出千儿,还动手推人,结果自己一个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不仅跌得满脸血,还压折了一条腿。

人家赌坊倒也讲规矩,并没动他一指头,反倒派了人赁了一个竹椅子把他抬了回来,只叫史妈妈赔燕哥儿输的钱与赁竹椅子的费用,总共加起来五贯。

史妈妈那是个油锅里的钱都要捞两个起来花的人,哪里肯给?与赌坊的伙计撕扯了一番。可人家就是做这个勾当的,三教九流的,什么人没见过?本来还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燕哥儿又跌折了腿,多少给三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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