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宫里牡丹花开得正好,清晨的日光柔柔洒下,俩人挽着手在西游园悠闲漫步。
“吟吟,你方才是怎么了?”王林衣有些担忧,生怕她还留有一些后遗症,“此前,姨母和你都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因为自身的一些原因,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我没事,不用担心啦,不过林林姐姐,我一直很在意,你跟......”王无歌斟酌字句,不确定到底能不能问,“啊,这个刘郴......”
似是看出她的犹豫,王林衣倒也大方:“唉,说来尽是心酸,我跟他......原本是可以好好的。”
“也怪我,前些年就出问题了,请了许多医师,都说我这身体状态不好,人太虚弱,本身就很难生育,阿郴他自是不嫌弃我,可他家......原本就是我执意要与他在一起,因此让他平白担了许多骂名,他们一家在故地少不了受人指摘,若是因为我再没了后......”
字字句句,全是对自己的反思。王无歌听她说着,越听越觉得离谱。
“打断一下,姐姐你的意思是,他刘郴作为一个寒门士子——没有说寒门不好的意思——不知怎地走了狗屎运,娶了当今的长公主,因此门第增光、一夕之间实现了阶级跨越,而你作为他们家的大恩人,非但不觉功劳,反而觉得对不起他们一家是么?”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因缘际会,两情相悦,是很难得的缘分,他内心纯良,为人淡泊,自是从未产生过逾矩之思。”
“......”王无歌很努力想要去理解王林衣所说的话,尝试许久,发现自己完全理解不了。
“林林姐姐,是这样的,我认为......该怎么解释呢,就是人的本质是趋利的,无论在哪朝哪代,无论他本性如何,即便拥有真心和爱情,但只要有机会,都绝无可能——绝无可能对名利弃之不顾。”
“阿郴不会,他是特别的。”
“......或许吧。”王无歌快要不忍心继续反驳了,“或许他真的视金钱地位如粪土,只是因为太爱你所以不得已接受了这些......”
王林衣低眉笑笑,对这个结论还算满意。
“既然感情如此之深,为何分开?”
“......”王林衣不说话了。
一时沉默。
片刻后,王林衣开口,语调中满是自责:“都怪我不争气。”
“是因为你们成婚多年,却未有子嗣么?”王无歌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所在,“他不是不在意这些么,不是只爱你一人么,当初为了娶你那么大的委屈都承受了,又岂会因为这些而改变?”
“他也实在没办法,毕竟是我对不起他......母亲给他提供了解决之法,虽不情愿,也不能不从。我理解他的,也从未想过指责他,他本不必瞒着我的。”
“瞒着你什么?”王无歌几乎暴怒,“瞒着你在外边养外室?还替他生了孩子?”
“我说过,我不怪他。”王林衣黯然道,“只要他心中只有我一个就好。吟吟,我真的不怪他,你是信我的吧?
但他们都不信我,全都害怕我、瞒着我,后来我知晓此事,她已经快要生产了,阿鹤劝过我不要管闲事,可我实在担心,就......想着去关照一下,她一人在外多有不便,接进府里也方便照顾,大不了等生产完再离府呢。可她一见到我,不知怎地,情绪异常激动,竟吓得......”
后边的事王林衣说不出口了,只一味自责:“吟吟,这都怪我,是我没有是先好好考虑,阿郴他怨我,想跟我分开,我认了。”
......
王无歌听完,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没有想到在王林衣这里听来的会是这种版本,因为太过离谱以至于她短暂地忘记了思考,真想撬开王林衣的脑袋看看她在想啥。
远远地传来一阵骂声,间或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循着声音看去,发现前边不远处亭子旁边聚了一堆人。
走进一瞧,正中间是一少年公子,约莫十八九岁,一身异族装束,眉眼深邃,棱角凌厉,言语嚣张跋扈。
不用想都知道,这人一定是阿尔泰国的王子郁久和炘,能在宫里这么嚣张的外族人也就他一个了。
现下他老子郁久阿那恒盘踞漠北,屡屡试探边境,萧挽被派去与他周旋,郁久和炘是其最小的儿子,留在这说是做客,其实就是充当质子,只不过明面上给彼此一个面子,看上去被奉为座上宾,除他之外,还有个姐姐郁久岚也在京城,但她比较低调,不像这个弟弟一样。
和郁久和炘在一块的是广平王世子王缜,王缜这人怎么形容呢,长得人模狗样的,但王无歌第一眼看见他就总觉得他身上有股窝囊劲,窝囊又鸡贼。
眼下郁久和炘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小发雷霆,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也不火上浇油也不出言阻止。
对面几人也看到了王无歌她们,郁久和炘明显卡顿了一下,随即扭过头去,音调提高了些。王无歌很敏锐地读取到了他的眼神。
她记得的,史书中这位异族王子与新城公主王林衣之间有不止一次的接触,王无歌很是八卦,又对王林衣的事件感兴趣,因此顺藤摸瓜从正史和野史的夹缝中找出了一些零散的记载。
如今看郁久和炘投向王林衣的这肉麻的目光,也不知该不该说蛮族人就是直白,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王无歌马上就确定了,这小子一定对王林衣有好感。
骤然见到她,郁久和炘忍不住想要开屏,想引起她的注意。
看情况是应该是有几个小宫人挡路了还是什么,“你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我们啊!”郁久和炘一脚将一个小黄门踹翻在地。
顿时杯盘倾倒,水果点心叮呤哐啷滚了一地。小宫人连忙跪下,忙不迭求饶。
可怜那小黄门,本就年纪轻,事事不得要领,在宫中战战兢兢,又遇上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主。
郁久和炘更加起劲:“我这鞋子可是用辽东红狐皮做的,弄脏了拿你十条命都赔不起!”
王无歌见那小宫人可怜,也知郁久和炘的心思,无非就是见到心上人想要展现一下自己,但他这幅做派她实在是瞧不上。
从古至今,男人开屏的法子不外乎那几种,从弱者身上索取更是最为简便直接。可若不是生来带着的身份尊卑,哪里轮得到他这种人耀武扬威。
“郁久王子,瞅你这小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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