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珩二十六岁的生日,特别不快乐。
姜梨一想到他生日那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绑匪摔下深海后,眸中希望寸寸碎裂、生不如死,她就心疼得要命。
她想给他补过生日,补过一个,都是快乐与甜蜜的记忆的生日。
因为想给他补过生日,两人并没住在陆家庄园这边。
吃过晚饭后,两人就回了他俩的别墅。
“粥粥……”
陆景珩车刚开进别墅区,姜梨远远的,就看到了两个特别煞风景的人。
傅屿洲、裴照野。
傅屿洲手中提着一个木质的食盒,原本他双眸无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蹲在别墅外面,看到陆景珩的车,他眸光霎时亮了起来。
裴照野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西装,也不知道他多久没刮过胡子了,他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头发乱糟糟的,下眼睑乌青,看上去憔悴又颓废。
他下午的时候,收到了姜梨还活着的消息。
他迫切地想见姜梨,十万火急地赶到了她和陆景珩别墅这边,没想到恰好碰到了傅屿洲。
从傅屿洲口中,他再一次听到了姜梨还活着这几个字。
可这半个多月,他心中生出过很多次希望,可最终得到的,却都是失望,不亲眼看到有呼吸、有心跳,鲜活生动的姜梨,他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陆景珩,停车!”
裴照野起身,想拦住陆景珩的车,“梨梨在你车上是不是?我想见见她。”
陆景珩丝毫没有要停车的意思。
他知道,姜梨并不想看到他俩,他不想她被这两个晦气东西影响心情。
只是,他低估了他俩的不要脸程度。
他俩竟趁着别墅大门打开、他车开进去的时候,紧跟着冲了进去。
陆景珩把车停在主楼前面后,看着如同牛皮糖一般跟上来的傅屿洲、裴照野,厉声呵斥,“出去!”
“表哥,我买了粥粥最喜欢吃的京北楼的桂花糕,你把桂花糕给她好不好?”
傅屿洲抬眸,那双红血丝遍布的眸中,满满的都是小心翼翼的恳求,看上去颇为可怜。
陆景珩却无法怜悯他,哪怕他是与他感情至深的亲表弟。
绑匪残忍地把姜梨摔下悬崖的那天,傅屿洲也没对姜梨生出怜悯,陆景珩怎么可能去怜悯他?
他没去接傅屿洲递过来的食盒,只是凉声说,“我说过,以后别再喊姜梨粥粥,你应该喊她一声表嫂。”
“我是京北楼最大的股东。”
“我妻子若想吃京北楼的桂花糕,工作人员会直接送过来,还不用你来献殷勤!”
“表哥,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我真的会好好弥补,我……”
“小洲,既然你知道,你犯的错不可饶恕,姜梨便不可能原谅你。”
陆景珩厉声将他的声音截断,“别再来影响我妻子心情了。”
“小时候,你也算是给过她温暖,我不希望因为你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让她想起小时候的事,会觉得很恶心。”
“我也不想你加重我妻子的孕吐,或者严重影响她胎教!”
“我……”
陆景珩这话说得很重,傅屿洲惨白着脸后退了好几步,甚至无法抓住手中木质的食盒。
见食盒跌落在地上,里面的桂花糕滚了出来,他又慌忙半跪在地上,红着眼圈捡桂花糕。
捡起一块桂花糕后,看着上面沾上的尘土,他死死地抱住那块桂花糕,痛苦地呜咽出声。
他和粥粥的情谊,就好像这块占了尘土的桂花糕。
哪怕他擦干净桂花糕上面的脏污,这块桂花糕,也再无法回到最初的模样了。
他和粥粥,也再无少年时。
他也意识到,他带给粥粥的失望与疼痛太重太重,就算他想拼命补偿,也不是她想要的。
而是只会成为她的压力,惹她厌烦。
他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向来刚硬的大男人,眼泪无声无息淌下。
他再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真的把他的粥粥弄丢了……
姜梨是真不想看到裴照野、傅屿洲这两个奇葩。
但她今晚吃得有点儿撑,坐了这么久的车,胃里有些不舒服,她还是想下车透透气。
“梨梨……”
几乎是她刚下车,裴照野就红着眼圈冲到了她面前。
他抬手,显然是想用力抱紧她。
只是陆景珩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护在她面前,裴照野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无法触碰到。
“滚出我家!”
裴照野仿佛听不到陆景珩的声音。
这一瞬,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
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被陆景珩半挡在身后的姜梨。
他真的好想好想姜梨。
姜梨出事之前,他想着,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把她抢回到他身边。
她出事的第一天,他想着,他不会再惹她生气,要好好把她哄回他身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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