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脸了！
池妤紧咬嘴唇，整个人缩在一起，低着脑袋，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
沈以牧吃东西的速度不算慢，但动作很优雅。池妤坐在旁边，一双眼总是若有若无地往他那儿瞥。
池砚之洗完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大咧咧的池妤正坐得端正，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喝着椰汁，余光却一直落在沈以牧身上，直到沈以牧放下筷子，她也跟着放下水杯，眼疾手快地把纸巾递给沈以牧。
看到这一幕，他很轻地蹙了下眉，那股怪异感又冒了上来。
阿姨来收拾餐桌，池妤和沈以牧就主动让出位置，移步到客厅的沙发。
没坐一会儿，姜婉就下楼，沈以牧站起身来和她告别。
姜婉出口挽留：“小牧这么快就要走了啊。留下来晚上一起吃晚饭啊。”
沈以牧中午喝得不少，但从神情上看不出任何醉态：“不了，姜姨。下午还有点事。”
姜婉见状也不再多劝，目光落到池妤和池砚之身上，话还没开口，池妤就先一步领悟，举起手来，自告奋勇：“我送。”
沙发位置很多且宽敞，池妤偏偏非要挨着沈以牧，两人挤在一个沙发上也不显挤。
池砚之莫名觉得碍眼，没好气的怼道：“你送，你怎么送，用脚送啊。我让李叔过来。”
说完，他拿出手机联系家里的司机。
池砚之好烦啊！
池妤愤愤地瞪了一眼池砚之并在心里暗暗给他记下一笔。
姜婉笑着看了池妤一眼，顺口接话：“那正好，妤妤你反正要回学校，那就一起，免得老李再回来接你一趟。”
“对对对！”
池妤完全没想到这一层，被姜婉一提醒，立马乐呵呵点头应声。
沈以牧不想麻烦池妤家司机，已经在手机上找好代驾，听到姜婉和池妤的对话，沉默地把订单取消。
池砚之蹙了下眉，但见姜婉都没说什么，也默默闭嘴。
餐桌正对着客厅地落地窗，一眼就能望过去就能看到外面小区的景象。窗外还刮着风，飘着小雨，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地，像是被笼罩成一层黑纱。司机还在赶来的路上，几人坐在沙发上聊会儿天。
池妤殷勤地去洗了些水果放在沈以牧手边，还在池砚之第一个伸手拿车厘子的时候，阴恻恻的看了他一眼。
池砚之无视她的目光，把车厘子顶到左腮，咬破，汁水在口腔蔓延。他半靠在沙发后，没好气的说道：“池妤你不是说回来装衣服嘛，你衣服收好了吗？一会儿李叔就来了，没收赶紧去收，别让其他人等你。”
池妤：“......”她都忘了还拿这个借口糊弄过池砚之。平时也不见他记性这么好啊。
余光里，她看到沈以牧也望向她。
“没、有！”她慢吞吞起身，不情不愿地上楼。
姜婉下来倒了杯蜂蜜水又上去了，阿姨在厨房收拾碗筷，诺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突然一下变得安静。
池砚之半坐直身子，给沈以牧递了支烟过去的同时问道：“你去国外后和池妤一直有联系？”
沈以牧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楼上，接过烟放在手里把玩，却没有点燃：“没有。”
刚开始过去那两年，他和池砚之那些朋友都有联系，但随着他手机被偷，国外的糟心事太多，渐渐地就断了联系。
“咔”地一声，银色的打火机点燃。
池砚之吸了口烟，问出他的疑惑：“那我怎么感觉你从国外回来后反而跟我妹更亲密了？”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产生。小时候池妤不懂事就算了，但现在她和沈以牧都已经成年，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沈以听到这话嘴角很轻地勾了一下，轻飘飘的反问：“有吗？”
“有啊。”池砚之见他玩烟不动，顺手把手中的打火机递过去：“你一来，她眼珠子跟粘你身上似的。”
沈以牧没接，冲他摇了下脑袋。他觉得池砚之的形容太过于夸张，可嘴角的笑容却出卖他的心情：“那你该反思一下，你这个哥哥有多失败。”
对上池砚之的目光，他回答得坦荡。
池砚之：“......”
不过一支烟的功夫，池妤就已经收拾好。
她塞了两件衣服到行李箱里，又顺便换了件杏色的大衣外套。
还没下楼，沈以牧就听到脚步声，顺手把手里的烟放在茶几上，上楼帮她提行李箱。
行李箱很轻，沈以牧单手拧得轻松。池妤下楼后站在他身侧不到一米的位置和他道谢。
池砚之看着两人贴在一起，一黑一白的搭配，脑海中莫名闪过“情侣装”三个字。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他很轻地“啧”了一声，上前不动声色地把两人隔开。
司机家不算远，很快就赶来，帮池妤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阿姨顺手递了把黑伞给沈以牧。
沈以牧撑过黑伞，没动，而是偏头去看池妤。
一个眼神，池妤立马领会，喜滋滋走过去时却被池砚之拉住手臂，拦住她的去路：“家里又不是没有其他伞，你们用一把，不挤吗？”
离得近，沈以牧也听到了他的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池妤看向池砚之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
平时也不见他有这么好心，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不挤啊，这伞这么大，我和以牧哥撑一把就够了。”
池砚之还没来得及让阿姨再拿一把伞，池妤已经甩开他的手，走到沈以牧身边。
两人走进雨中，沈以牧为池妤拉开车门，让她进去后才收伞，坐了进去。关门前，对还站在门口正目送着他们的池砚之抬了抬下巴：“我们走了。”
池妤不知道在和沈以牧说什么，一个眼神都没给池砚之。
池砚之心烦的摆了摆手。
一直到车辆行驶出大门，他也没收回目光。姜婉下楼放杯子时看见大儿子傻乎乎地望着外面，出声道：“你看什么呢？”
她就随口一说，问完也不等池砚之回答，径直走向厨房，去洗杯子。
池砚之收回目光，跟着姜婉一同走进厨房：“妈，你觉不觉得池妤和沈以牧两个人走得太近了。”
姜婉似乎没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顺手把洗好的杯子放在旁边后，没好气的开口；“有空操心你妹妹，不如多担心你自己。”
“你明年要是还不结婚，就滚出去住。我和你爸看着就烦。”
池砚之：“.......”
他没想到二十几岁的人还会面临被轰出家门的境地，没再说话，自觉靠在旁边给姜婉让出一条路。
司机李叔是前几年才上任的，不认识沈以牧。但他平时工作都是会沈家人服务，还是第一次被安排出去送人，对沈以牧有些好奇，目光若有若无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
后排位置宽敞，但两人却坐得很近，有时两人的还会不小心碰在一起。沈以牧正闭着眼休息，池妤在玩手机，两人都没说话，但就是有一种别人插不进的氛围。
就在李叔好奇沈以牧和池妤什么关系的时候，后视镜里正在假寐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目光不偏不倚对上他的视线。
莫名地，他心里一颤，有种被猎人盯上的危险感。他阅历丰富，见被发现，没躲，笑了一下，开口询问：“沈先生住哪儿啊？”
沈以牧移开视线，回复道：“先送妤妤回学校吧。”
李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池妤，见她没有反对，便熟络地开车前往去学校。
池妤家里的车没有录入学校系统，不能开进学校。外面还下着雨，李叔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进去，手刚碰到安全带，还没解开，已经有人先一步抢先。
沈以牧就坐在车门边，车子停稳后就解开安全带去拉车门：“李叔，我送妤妤进去一趟，辛苦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嘴上这样说着，但丝毫不给李叔反应的时间，利落地下车，撑伞，动作一气呵成。
活儿被抢了，李叔只能悻悻地把手收回去，目送两人离开。
沈以牧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打着伞。
池砚之说得不错，两个成年人撑一把伞确实不太方便，沈以牧为了照顾池妤，不自觉把伞向他那边倾斜，池妤发现后，默默地又往他身边移动。
她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沈以牧，见他没有反应，大着胆子，伸出手，抓住他右手臂的衣服。
沈以牧脚步没停，只是略侧过身子看了她一眼。还没开口说话，池妤就因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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