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23)
次日天蒙蒙亮。
田大娘给田老伯煮了碗桑叶萝卜药汤,坐在床头吹凉。
姜姜怎么煮的她还记得,还剩下不少药材,见有效,今日她又朝旁人借了一根萝卜继续煮,要是她老爷子能好起来,也就能下地干活了。
田大娘正要送药汤进田老伯嘴里,却见田老伯伸手指了指床尾草席。
他因病喉咙堵塞,说不出话。
“难道是有耗子?”田大娘稀奇,不过这附近的耗子早被抓吃干净了。她小心翼翼地放碗到桌边,掀开草席,轻轻呀了一声。
草席底下铺着一些碎银。
田大娘想起,这正是昨日那个姑娘坐的位置。
难道是她猜测到自己可能要被带走,故意给他们留下的吗?
虽然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带走,可她当时是为了救他们站出来的。
不声不响的,也不让人道谢,只默默做事。刚来就在救她老爷子的病,还去采树枝,手指都划得一道一道也没吭声。
田大娘不禁朝着窗外感叹:“这姑娘真是个好人。”
与其同时,姜姜正在做梦,又或者说回忆。
她记起了刚遇到沈澜的时候。
那时候沈澜还在尼姑庵的柴房里,躺在稻草上,扛过了高烧,正在恢复。
一日,姜姜去看他,替他换药,他不知从哪拿出小半颗油菜花,伸到她面前。
黄灿灿的油菜花,开得正鲜艳。
尼姑庵的山坡上到处都种满了这种花。
平日里尼姑会采油菜花做菜,沈澜又不能出去,估摸着是做菜遗留的。
“这明黄色很像你。”沈澜说,仔细盯着油菜花。
“是吗?”姜姜疑惑,别人都说她像素色,也穿素色好看。
“是。”沈澜肯定,他挪动油菜花在她发髻的位置,像是想给她找个位置插上,最后放弃了:“这花太小了,容易枯萎,不配你。”
姜姜笑笑没说话。
前几日他苦大仇深地说什么“为何要救我”,现如今到愉悦不少,总之这也算是好起来的征兆。
只不过……
姜姜抬了抬眸,曦光中,总觉得他的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脸上。
见姜姜回头,他也不避忌,依然笑着望她。
凭心而论,姜姜对沈澜有过些许好感。
一来,他是她第一个近距离接触过的男子;
二来,他确实英俊得出挑,比药堂里师兄弟有过之无不及;
三来,是他的视线直白热切,很少有人用那样一种目光打量她。
不过是女子情窦初开、初见英俊男子时的好感,转瞬即逝,下山后她就没放在心上。
她听从父亲的安排,大师兄是她爹的第一个弟子,父母病故,人勤勤恳恳,也不多话,姜姜也想日后打算跟他一块打理药堂。
初时她以为沈澜只是个普通男子。
在她父母出事后,很快,她意识到沈澜跟别人不一样。不是地位上的不一样,而是个性上的不一样。
有时候姜姜很疑惑,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喜欢。
沈澜对她很好,父母那件事严格说也不是他做的,可他会强迫她。
率迟也是。
平日里率迟对她也很好。
可公子出事那天,他立即给她喝了春药,也不管那碗春药对她是不是会有性命之忧,只需要她解公子的毒。
姜姜转身平躺着,沈澜很早就已经离开了。
冬青端着热水从厨房出来,路过后院,见一长串拿着麻布袋的人正在排队。
她好奇地盯了半晌走过去,停在另一个丫鬟身侧。
那个丫鬟直勾勾盯着门口:“果然是夫人。”
她们都是等着进去伺候的。
“就是画像上那个女子?”冬青问。
丫鬟点了点头:“昨夜将军直接抱着她入府的,听说还亲自伺候她沐浴穿衣,不是夫人是谁?”
“哦。”冬青点了点头。她还没见过这位夫人。虽然她认为很像姜姜,也被将军问询过很多关于姜姜在府内的事,可她私心不希望是姜姜。
冬青视线转到长排队的人身上,只见士兵站在新搬来的大片花丛前——花丛把假山团团围住了,像座开满花的山坡。
另一位士兵正在做提笔记录。
这将军府刚开始简直是士兵营,全是男子。
护卫小厮全是士兵,连厨子都是。
只有后院这大概是为了伺候这位夫人才找了十几个丫鬟,进来就只等着伺候夫人,不用做别的。今日她们终于能一睹真容了。
拿着麻袋的百姓走到士兵前,说道:“五十只。”
那记录的人挥笔写下。
百姓解开麻袋,一窝蝴蝶飞了出来。那站着的士兵看了看,也不点,似乎差不多对上也就行了,他挥挥手示意下一个。
那百姓忙不迭道谢,再往前两步,领了铜钱离开。
“这是在做什么?”
“抓蝴蝶。”丫鬟羡慕地说,“一只蝴蝶十文,抓到一百只就是一两银子了,比什么都赚。要不是当丫鬟,我都想去抓了。听说夫人喜欢蝴蝶,要夫人一开窗就能看到。”
冬青见这长队一路从后院拍到了门后,再踮起脚瞧门后,门后还站着不少拿麻布袋的人。
这么多,足见下功夫了。
她又不由得想起姜姜似乎有一对,还是很多对?反正款式都差不多,铜片的,一点也不精致,可她偶尔就会戴着。
与此同时。
率迟大踏步从院外走进来。
徐慕白在屋内等待,他已经等了一晚上了,放下茶杯问:“还没有消息?”
率迟摇摇头:“没有。”
说来也怪他,当日只顾着注意公子的安全,没注意到姜姜。
没想到她突然失踪了。
照理说,她在园内不出去很是安全。
怕只怕她又被六公子趁机骗走,或者被府内其他宾客看中,见她是个丫鬟,私下掳走。
可率迟到处都调查了一番,六公子那也看过了,问过了各处丫鬟,就是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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