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嫣看了孟涣许久，才似反应过来，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相信你，晨嫣。”孟涣将声音放低，温柔的声音里是不可忽视的坚定。
晨嫣瞧着孟涣的眼睛，悬着的心好像一下子落到了实处，她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累了。
晨嫣扯扯嘴角，想冲他笑一笑，却突然电闪雷鸣，“轰隆”一声，痛彻心扉的记忆席卷而来。
“做好人，做好事，神仙会看见的。”
“本宫钟情苏七姑娘，永远不会喜爱你这般残忍，恶毒的女子，永远不会。”
“对人好是相互的，想要别人喜欢你对你好，我们要先做个好人，对别人好，你想想，你会对一个对你不好的人好吗？”
“对，就是她！就是她让我来的。”
“我没有害七妹妹，哥哥，你相不相信我？”
......
“啊！”晨嫣伴着极大的雨声，喊了一声，狠狠推了一下孟涣：“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有什么用？”
“你相信有什么用？”这一句声音很低。
孟涣脸色发白，手上的纸伞已被拍落，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可他还是抱紧了晨嫣，任晨嫣声嘶力竭地挣扎，哭泣。
“一切都搞砸了，被我搞砸了，”晨嫣哭着说。
直到晨嫣累了，发泄了，只是靠着他，眼睛睁的大大的。
孟涣平时巧舌如簧，此时却是完全不知如何安慰她，可他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于是他不停地说话。
雨很大，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消失。
最后他凑到晨嫣耳边，道：“晨嫣，我带你回去换身衣裳吧，雨太大了，一会儿该生病了。”
晨嫣没应他，孟涣就侧身拿起掉落的纸伞，欲拉着她走。
“我要喝酒。”晨嫣的声音在雨声中不甚清楚。
孟涣低头看她，似乎在怀疑刚才是否是自己的幻听。
“我要喝酒，现在就要。”
孟涣听清了：“好，我们去换身衣裳，再喝酒好吗？”
晨嫣还想说什么，可她太疲惫了，只能任由孟涣拉着她。
空无一人的街道，男子和女子一样狼狈，他们撑着一把伞，比起方才只有一个女子时，多了分红尘留恋。
雷声大作，雨水不停。
“大人，他们走远了，”莫泽对神色莫辨的苏舟道。
苏舟恍然回神：“那是谁？”
“似乎是孟家的公子，”莫泽回答。
苏舟面色怅然：“如此气度，竟是个商人么。”
不过商人，身份低微，却锦衣玉食，也好。
“大人？”莫泽不解苏舟的情绪从何而来，他们习武之人耳力奇佳，刚才雨中晨嫣说的话也能听个大概。想到方才四姑娘的话，莫泽疑惑：“大人，您也不相信四姑娘吗？”
他还一直以为他们大人是无条件相信四姑娘的呢。
苏舟闭上眼，有些痛苦：“我说了我相信她。”
莫泽惊讶：“那四姑娘为何......”
“或许，”苏舟喃喃道：“或许，嫣嫣自己也不相信自己。”
孟涣带晨嫣到了一处宅子，这里是他的私人宅院，不在孟府。
凌千走上前来，看见晨嫣，心里吃惊，面上神色却未变：“公子。”
“热水，姜汤，女子衣裳全都准备好，”孟涣吩咐。
“是，”凌千将事情应下，转身欲走。
“等一下，”孟涣思索了一下，又缓声道：“拿酒来。”
凌千惊讶了一下：“是。”
很快热水便备好了，侍女伺候晨嫣沐浴，再给她换上衣裳，整个过程，晨嫣没有任何反应，等侍女要拿走那身换下来的湿透的衣裳时，晨嫣才挣扎着要去夺。
“姑娘，这件衣裳脏了，”有侍女道：“我们拿去清洗。”
晨嫣松了手。
后面侍女又给她擦了头发，领她出去。
孟涣也换了衣服，头发披散着，擦得半干，见到晨嫣，先是一怔，怒道：“谁让你们给她穿这个？换平常衣裳！”
晨嫣此时穿着一身轻薄的衣裳，半遮不遮，半露不露，风情乍现。
侍女吓到了，公子第一次带女人，难道她们会错了意？忙又要领着晨嫣进去换衣裳。
晨嫣站着不动，看着孟涣，轻声道：“你想要我吗？”
孟涣本一直低头非礼勿视，听了这话一惊，没抬头但是回答得很认真：“我不会这样的。”
晨嫣又站了一会，才点头：“好。”便让侍女带着她进去。
孟涣呆呆地坐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热，他站起来，屋内的香炉里檀香还燃着，可他静不下心。
站了一会儿，孟涣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凌千在外面敲门：“公子。”
得到回应，凌千推门进来，手上拿着几壶好酒：“公子，您要的酒。”
“放下吧，”孟涣道，又瞧见凌千的眼神：“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
“公子，”凌千犹豫了一下，道：“苏四姑娘是丞相府的嫡女，您莫要冲动。”
孟涣的神情很奇怪。凌千见到自家公子的表情，心下一紧，还是尽责地劝告：“公子，您若是实在忍不住，便多喝些酒，听说喝多了做不了那......”
“酒后冲动你怎么没听说！”孟涣又气又笑，甚至还有些羞恼：“你在想什么？我让你去查长公主府的事情你查了吗？在这里胡言乱语。”
凌千腹诽：是不是胡言乱语您心里清楚。不过怕真的把公子惹怒了，他还是识趣道：“是，公子您是最坐怀不乱的。我这就去查。”
凌千匆忙离开，关门前竟还补了一句：“公子，千万不能冲动。”
孟涣四处遍寻不得什么趁手的东西砸过去，便破天荒头一回骂道：“滚。”
凌千离开不久，晨嫣便换好衣服出来，孟涣终于敢正视她，这一正视，就发现了不对劲。
孟涣忙起身，去触晨嫣的额头，滚烫的。难怪她方才没头没尾说出那样一句话，原来是发烧了。
心中不免责怪自己不仔细。
“去让人叫郎中，”孟涣对房中的侍女吩咐。
“我要喝酒，”晨嫣一眼看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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