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襄三人走到山门口,看见刑部的衙差仍守在那里,林策朝她走过来,神情严肃。
“你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祁襄并未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身吩咐何田和张瑶先走,才不紧不慢开了口,“夏掌门不是告诉过大人了?我是来替他们先掌门办丧事的。”
“我在哪里办案子,你就在哪里办白事?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祁襄笑出了声:“林大人,您未免有些过于自大了吧?您这话是在暗示什么?难不成我是故意缠着您?上回在酒楼祁襄着实喝得有点多,对大人多有冒犯实在抱歉,不过大人您可千万别误会,今日相遇,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林策表情僵硬,半天说不出话来。见祁襄转身要走,他才终于又开了口:“等等!……那日我并非故意诋毁你是小贼,更没有贬损你与怀王殿下情谊的意思。”
“大人不必说这些,是我无礼在先。”
在林策想到再说什么之前,先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萧允墨。
“祁襄。”
她回过头,他的眼睛却瞧着林策,冷声问:“林侍郎又来蓟州办案?”
林策行了行礼,道:“还是杜尚书那个案子。”
“哦,跟朝廷举报的那个武林门派,原来就是这玉刀门?”
林策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殿下消息倒是灵通。”
“十三皇叔来做客,顺便说起罢了。”
林策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向了远处站在马车边的萧敬虞,又是弯身一揖。
“那下官便不打扰二位王爷了,林策先行告退。”说罢,他便带着刑部的人策马绝尘而去。
祁襄也转过身往马车的方向走,萧允墨问:“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怎么哪里都有他……”他走了几步,开始捂着心口粗喘起来。
祁襄微微蹙眉,却还是伸手扶住了他,低声说:“殿下,也没必要时时演吧……”
谁知他粗暴地甩开她的手,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去。祁襄怔了怔,不明白他在发什么邪火。
“峻清,无事吧?”萧敬虞迎上去将他掺上马车。
“没什么大碍,皇叔不必担心。”
回王府的路上,萧敬虞问了祁襄一些玉刀门的事,而萧允墨却始终没与她再说一句话。到了府门前,祁襄跳下车,追上大步流星往里走的萧允墨。
“殿下莫生气啊。”
“没生气。”
“小心气坏了身子……”
他回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还说?”
祁襄憨憨一笑,抓起他的手说:“今晚我给殿下放个烟花看,这样您能消气了吗?“
萧允墨警觉地瞧着她,手却任她牵着没动。
“什么烟花?”
“晚上你就知道了,不过待会儿你得陪我上一趟街。”
夜深了,秋凉更甚,祁襄畏寒,已然穿上了披风,她蹲在怀王府花园池边的空地上,点燃了她方才摆弄了半天才做好的烟花。
她点完引信,快步退回萧允墨和萧敬虞身边,风掀起她的发梢和披风的裙摆,她脸上带着孩童般的兴奋,眼睛直盯着地面,全然不顾两个男人飘在她身上的目光。
只见地面升起一团明亮的火光,一阵热闹的劈劈啪啪声中,繁复的色彩从火中迸发出来,升向半空,仿佛是要形成什么图案,到头来却只成了一锅杂烩,最后一切色彩都化作烟尘,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三人沉默地在池边站了良久,萧允墨问:“我在看什么?”
“哎……”她拍拍手上沾的火药粉末,失望地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萧敬虞微笑着问:“祁姑娘这是又有了新的爱好?”
“殿下说笑啦,买卖人哪有功夫培养爱好,我这还不是为了多赚玉刀门几两金子。”
萧允墨对上萧敬虞递过去的眼神,讽刺地说:“不必看我,确实是在王府里吃不饱穿不暖,才会这般削尖了脑袋赚钱。”
“王爷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在王府整日白吃白住的心中愧疚,才要更加努力派上点用场才是。”
萧允墨一挥衣袖,转身迈开步子:“派上用场之前,仔细别把我的王府给烧了。”
终于到了仇巍出殡的日子,从清晨起便狂风大作,天色阴沉,虽是白昼,却与黑夜相差无几。秋风卷着漫山的黄叶飞在众人眼前,玉刀门的弟子们齐齐立在演武场内,场中央的高台之上摆放着仇掌门的棺材,通体漆成黑色的檀木棺椁与里头躺着的这位以刚毅著称的刀客很是相配。
祁襄着一身烟灰道袍,外罩白色氅衣,头戴黑色庄子巾,执一柄拂尘站在高台之下。她双眼紧闭,口中不住念咒,她身后高高挂起的白幡在风中飘舞,站在人群两侧的的何田、张瑶以及归鹤坊诸人向空中一把把撒起纸钱,白色的圆形薄纸混在黄叶之中漫天飞旋。站在一众弟子最前头的是夏凡舟,他低着头,凝重的神色掩饰不住眼中的期待。
忽然,祁襄睁大双眼,拂尘一挥,高声唱喝:“先人乘鹤归,夙夜苦追思。冥明此分隔,相聚终有时。棺中人有灵,请—刀—魂!”
何田捧着玉刀走了上来,她一把抽出刀来,夏凡舟三步上前,撩起胳膊,在刀刃上划过,鲜血流出,只见那刀柄上的纹路逐渐显出颜色,不一会儿,整把玉刀泛起幽幽蓝光。祁襄将宝刀高举过头顶,大声呼道:“继礼成,送—灵—归!”
她将玉刀缓缓递向跪在地上的夏凡舟,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穹,几声闷雷响彻山谷,天色愈发阴暗,雷声中,棺椁之中突然亮起一道金光,那道光的轮廓逐渐清晰,竟好似一个人形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就在这时,场内回荡起一个粗犷的声音,被风声扭曲得更加阴森可怖。
“孽徒夏凡舟!竟敢偷换玉刀!”
所有人都被这场景震慑住了,包括远远站着旁观的萧允墨和许年,还有林策和刑部的人。
“什么鬼?”林策握住腰间的剑柄,神情凝重。
而萧允墨脸上的诧异之色仅仅持续了须臾,便转为一种冷眼瞧热闹的表情。
腹语这门技艺,祁襄十几岁的时候就学会了,他俩靠着这门绝活儿吓唬过不少人,甚至包括当今圣上,曾经的太子。
夏凡舟到底也不是胆小鼠辈,他闻见风吹过来的丝丝火药味,突然站起,几步跳上高台,大声吼道:“是谁!什么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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