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毫不在意苏怀什么反应,直接一把将人扯进了怀里。
如鼓般强烈心跳交织的那一刻,一切都尘埃落定。
苏怀回神,她缓缓抬起僵直的手臂,却愣在空中仿佛不知所措般,感受着顾予一再收紧的臂弯,像是害怕她再如雾气消失。
分开整整十个月,思念如潮水般汹涌,顾予的心好像被什么堵住,让她说不出话来。
曾经在脑中反复思索掂量的重逢话语,等真正到了这一刻才发现,都是那样空白无力。
"苏怀......"
"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我再也不骗你了,求你别离开我......"
苏怀偏过头,不敢看那人哭泣的脸,开口语气沙哑又冷咧,但更像是...闹脾气的傲娇...
"顾总不要自作多情了,我们早就分开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这语气——
顾予死死抱住她又哭又笑,苦涩的同时心中也无比庆幸,至少她还愿意和自己说话。
战栗的手指不断在这人后背上摸索,毫无章法,又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你还爱我对不对?"
"不然为了走的悄无声息?又为什么要让律师告诉我你不在了?顾家...顾妍书...他们下场都那么惨,是你做的对不对?"
说到这,顾予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你说你不爱我了,那为什么又为了我..."
炽热的眼泪仿佛成了决堤的河水,肆意流淌,滴在苏怀脖子上,宛若滴在她的心口,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疼。
顾予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从怀里那人的颈窝处抬头,左手慢慢抚上这人干瘪凹陷的脸颊。
"我知道错了,苏怀..."
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清晰触感,冰凉刺骨,苏怀怔怔地看着顾予,四目相对之时,她蓦地回想起十个月前——
顾予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她正调查车祸,以及温禾年为什么会出现在家中时,接到了仁济医院心外科主任的电话。
"有个重症女孩,她家属已经在心脏自愿捐献书上签字了,我看过了,各方面都很符合你的要求,机会难得。"
"那女孩应该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一个月后,如果你还想做手术,就赶紧把人提前带过来,不要耽误手术最佳时机。"
那天苏怀很高兴,一辈子都没那么高兴过。
当她准备回去告诉顾予时,郑南打来电话。
"顾予和温禾年的关系看样子不简单呐。"
"因为年份太久远,我只能查到顾予十八岁那年,温禾年的副卡在纽黑文有很多金额很小的消费记录,看样子应该是日常花销。"
"温禾年当时正在A大攻读硕士,没有出镜记录,我想又是在纽黑文,你说会不会和顾予有关?"
苏怀当时并没有重视这条信息,可是在去医院的路上猛然发觉不对。
顾予出国应该是顾家的手笔,但当年调查之后才发现,顾家根本不在乎顾予的死活。
这也是为什么苏怀会在当时,以别人的名义偷偷给顾予送钱。
如今回想起来,出国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
既然不在乎,又为什么送顾予出国?留在国内等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更方便吗?
苏怀能想出的答案只有一个——
其实送顾予出国的根本不是顾家,而是另有其人。
联系刚才郑南查到的,以及监控中温禾年和顾予颇为熟念的态度。
答案呼之欲出。
寂静的车内突然响起一声嘲讽的笑,不是嘲讽别人,是嘲讽自己...
回到医院苏怀没有按照原计划告诉顾予找到了心源,她想了整整一夜,这一晚病床上的人睡颜恬静,而守护她的人却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站在顾予的视角就是,爱人毫无预兆地离开,什么话也没留下。
察觉到这可能是个巨大的阴谋后,苏怀立刻去找了温禾年对质。
虽然没有获得有用信息,但至少可以明确,温禾年的确和顾予很早就认识。
至于他口中所谓都是顾家指使他伪造车祸,苏怀按下不表,信,却也不信。
理由很简单,如果温禾年和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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