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追着亭长,亭长遥遥追赶仅着白绸中衣的皇长子:“殿下,夜深风寒,保重贵体!卑职这里有崭新的毛褐,暂可一用!”,皇长子身形如飞,直追前方人影:“乔兄,等等我!等等我,乔兄!”
经过一推着车卖小食的摊子,乔渊对摊主道声歉:“事急从权,事后必有补偿。”使力砸下,转瞬将小车拆成两根坚固木桩。
萧翰之终于追上,喘口气赞道:“乔兄身法迅捷如风……”
乔渊没等萧翰之把话说完,将一支木桩和绳索扔进他怀里,一指桥下某处:“去那里,把木桩插入河床确保牢固不动,再用绳索把木桩和桥身绑在一起,支撑木桥。快,桥马上要塌了。”
不待萧翰之有所反应,乔渊带着剩下木桩绳索跳下河,飞速游向对岸另一处支点。
萧翰之没想到要这样帮忙,抱住木桩看着乔渊在河面游出一条直线,脑中满是雪霁求恳的眼神,咬咬牙,跳下夜晚冰冷的秦淮河,走到桥下开始插木桩。
“殿下!”亭长遥遥见到皇长子在冬夜里涉水插木桩,眼前一黑,似乎看到官印化作大山将自己压成一块肉饼,瘫倒在地老泪纵横:“殿下,呜呜,万万不可啊……”
头上木桥摇来摇去,哭泣声喊叫声不绝于耳,萧翰之往河床深深插入木桩,使出全身力气牢牢砸实,望向对岸乔渊,依稀见他已经开始用绳索捆绑木桩和桥身。
“厉害。”萧翰之暗赞一声,立即开始捆绑木桩和桥身:“本殿岂可落于人后!”
人人挤踏,哭喊声更加厉害,又有几人被挤下木桥掉落河中。
萧翰之的手冻得发僵,几次打结都没打好。头顶摇来摇去的木桥开始剧烈晃动,簌簌掉下木屑,发出巨大响动。
支撑的木桩太少,桥要塌了!
萧翰之暗道一声不好转身欲逃,跑前不由自主望向对岸,却见已经绑好木桩的乔渊往旁走了几步,把身体当作一根木桩撑住桥身,他高声喊:“不要慌,慢慢撤!”
桥上哭喊声此起彼伏,乔渊的高呼却如中流砥柱,萧翰之热血上涌,再也想不起逃跑,深吸一口气走向一旁,双肩顶住木桥,像乔渊一样把身体当作木桩撑住桥身,对着跌跌撞撞赶来、指挥众人下水来救皇长子的亭长吼道:“再不去维持秩序疏导人群,本殿治你的罪!”
亭长一个哆嗦,带领小吏跑上桥,强硬疏导人群。
岸上青壮见到萧翰之和乔渊如此作为,许多人纷纷跳下河,有去救落水之人的;也有效仿乔、萧两人,以身为柱扛起木桥两端的,又一次支撑住摇摇欲坠的木桥。
官吏大力疏导,开辟出通道不断赶人下桥,官吏带人将踩踏中受伤的人率先抬下来。
这一番折腾过后,临时搭建的木桥再也承受不起,“轰”地塌成几段,桥上尚来不及退下的人跟着木头一起掉下河。
桥下支撑的青壮齐齐呐喊,避开掉落的木头,忙着游去捞人。
萧翰之不会水,肩上陡然失去承重,本能施展轻功避走,却忘记这是在河中,淤泥滑溜河水湍急,滑倒于河面下。
亭长时刻关注着皇长子,见状捂着心口尖叫:“救、救、救人!”
萧翰之喝了几口水,正挥动手臂挣扎,被几只手托住浮上水面。皇长子站稳,咳了两声吐出一口水,拍拍前来相救之人的后背:“你们很好,本殿记住了。”
回头看看,乔渊已在游泳救人,这个自己委实没办法……萧翰之向护在自己身旁的几人道:“本殿看你们几个水性甚佳,速去救人,论功行赏。”
萧翰之打个喷嚏,独自向岸上走去。
皇长子缓缓涉水而来,白绸中衣湿漉漉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身形,流畅薄韧的肌肉若隐若现,长腿窄腰,行动间如凌波渡影,吸引无数目光。
亭长捧着崭新毛褐跑过去,堆起满面笑容:“殿下……”
“别摆花架子了。”亭长耳畔响起清正雅言,少女声音催促皇长子:“快些上岸,莫使风寒入体。”
是谁抢在他之前讨好皇长子?竟敢如此不恭敬地和皇长子说话!亭长怒而转头,见一穿着深蓝色狐皮中裘的少女,抱着镶嵌黑貂毛的黑色皮袍,走向河岸。
如雪如月的绝色。
皇长子立刻笑得花枝招展,如沐春风,拖泥带水跑向少女,抢着穿上黑色皮袍,拍胸脯向少女保证:“本殿最大的优点就是身体强健,从小没生过病……阿嚏。”
少女向河中张望。
皇长子低头凑近少女,给她指黑暗中游水救人的人:“你哥哥在那里——有乔兄带头,大家多撑了一会,掉下来的人不多,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少女“嗯”了一声,收回目光,递上一提食盒:“卖小食的摊主争着给下河的英雄们做暖身体的吃食,里面是姜汤,发散风寒,降逆止呕,我拿来借花献佛,你快喝。”
皇长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从食盒中取出食盅,揭开盖子用调羹舀了姜汤,吹了吹却不喝,递到少女嘴边:“借花献佛,你先喝,暖暖身体。”
旁若无人,皇长子殷勤周到得仿佛在伺候皇帝老子。
少女不解风情,只道:“我喝过了,你自己喝吧。”眼睛只盯着黑黢黢的河面。
亭长悟了:这少女必是传闻中随皇长子来金陵的章台花魁“雪牡丹”!果然绝色无双,甚得皇长子宠爱……讨好皇长子不如讨好“雪牡丹”。
河中翻着水花,青壮们挟落水之人游向岸边。亭长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回忆着皇长子的话,对湿淋淋爬上岸的一群人道:“本官代百姓感谢乔壮士挺身相救,解此危难。”
一名高大青年放下救上岸的落水之人,向这边走来。
亭长心喜,知道这位就是“雪牡丹”兄长、皇长子的妻兄了:“乔壮士英雄高义,下官着实钦佩。这件毛褐是新的,速速披上,莫使风寒入体。”
乔壮士毫不客气,从亭长手中接过毛褐穿上,大步经过亭长身边,一把揽住向他跑来的少女,皱眉:“怎么把外袍给他穿了,冷不冷?”
“不冷。”少女仰起脸,幽眸闪闪,浅笑嫣然:“喝过姜汤,现在浑身发热。”
亭长擦擦额头上的汗,只觉“雪牡丹”不愧是章台花魁,媚骨天成,对着亲兄长撒娇,竟似一对佳偶般。
“乔兄要不要也来碗姜汤?”皇长子提着食盒追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发散风寒,降逆止呕。”
乔壮士不理不睬。
还是“雪牡丹”拉了一下兄长衣袖:“姜汤驱寒。”乔壮士才不耐烦地向皇长子伸手道:“拿来。”皇长子笑如呆瓜,一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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