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预备换个活法。
云雨一番后,等崔大郎面泛桃色地睡着了,庄嬷嬷才伺候刘氏到一旁梳洗。
庄嬷嬷劝说:“大娘子生个孩子才好,不拘男孩女孩,后半辈子总有奔头。”
不知道是刘氏太厉害,还是崔大郎作孽太多的缘故,这些年崔家再没听见过婴儿降世的啼哭声。
刘氏抚着平整的小腹,眼眉一挑,“要生就生个儿子,男孩比女孩好,女孩顶个屁用,往后爹去了半文钱都分不到,还得打发一副嫁妆出去。呸!赔钱货!”
她又从嫁妆匣子里掏出她成亲前娘给她的时辰表。据说按照这上面的时辰行房事,就能怀上男孩。
刘氏嗤嗤地笑了,她记着她娘说丈夫靠不住、就靠儿子!所以她娘把她兄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睡在嫂嫂的床上,寸步不离地跟着儿子。
如今也成了老封君,享福去了。
秋闱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原书剧情中崔老爷在崔璋考试前就去世了,最终也没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三郎中举。
但没什么好遗憾的,因为这次他也没考中。
刘氏不愿继续养着前途未卜的小叔子,便闹着分了家。
原书里的梁小娘也卷了崔老爷不少银子跑了。
最后崔璋只分到了乡下一间破茅草屋,然后遇见了女主。从此过上了女主挣钱养家、他潜心科考,最终农奴翻身把歌唱,找极品亲戚复仇的逆袭故事。
大厦将倾,梁照儿这位原书中的极品亲戚也得为自己谋划着。
玉梳和人定了亲,梁照儿问了她才扭扭捏捏地说:“原是外头马房里替主君赶车的张虎,还有个孪生兄长叫张龙。”
梁照儿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刚嫁进崔家得的一对耳坠子,“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把进门时主君给添的这对耳坠子送给你添妆吧。”
“张虎一身的力气,我自个儿做活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想来往后的日子不难过,小娘自己留着吧!”玉梳红着脸,摆了摆手道。
玉梳这话说的实在。崔老爷一死,梁照儿在府中的日子就难过了,若再无点金银傍身,只怕更艰难。
梁照儿也不推拒,又将耳坠子收了起来,她深知此时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
她又旁敲侧击问了玉梳外头的情况,例如买卖农田和房产的细节。通过玉梳的口中得知自己目前所处的这个时代几乎没有女户,除非家里男丁都死绝了的寡妇才有可能自立门户。普通女子虽说难得置办房屋田地,但租赁房子还是可行的。
不过镇上房子的租金不便宜,不少赶考的书生和小贩都会选择租寺庙里的空屋子。一来便宜,二来能跟着僧人用些斋饭,只需给少许银钱,不必再额外费其他心思。
梁照儿原本动了心思用攒的些钱到城郊去置办两亩薄田,有了自己的产业往后腰杆也能挺直些,被玉梳这么一说也犯了难。
她心不在焉地又伺候了崔老爷几日,一日清晨起来探手去摸,发现崔老爷已没了鼻息。
众人哭天喊地的哭嚎声不绝于耳,梁照儿却觉得这是喜丧。古人寿命短,崔老爷能活六十多也算长寿,何况还是在睡梦中溘然去了,不必再受皮肉之苦。
崔老爷出殡那日,刘大娘子一狠心掏了三十两银子,请了不少挽郎唱挽歌,又去明器店买了不少明器充场面。崔太太去世时坟茔原只是草草修了个型,连碑也没立,说是等崔老爷百年之后二人合葬时再扩建重修,让二老风风光光地去极乐世界。
只是用于丧事的银子有定数,丧仪花多了,坟茔的规格只能缩减。崔大郎倒是万事没什么意见的,只要不要他管事也不要他掏钱就够了。
可崔璋不同意。
但他脸皮薄,骂不过屎尿屁一齐上的刘氏,回了书院躲清闲。他不解,为何刚嫁过来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的刘氏,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外头正在吹吹打打,梁照儿却被庄嬷嬷带进了大房的屋子里。
刘氏随手一挥,示意梁照儿坐在下首。她望着身披粗布麻衣仍难掩姿色的梁照儿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镇静道:“今日叫小娘来,也是想着让小娘随着送葬的队伍到乡下庄子上替父亲守灵。那庄子靠水临山,再适合休养不过了。”
她抿了一口茶,得意洋洋地看着梁照儿,心中一阵隐秘的快感。
刘氏手脚快,崔大郎后院的签了死契的侍女婢妾已被她找牙行的人来重新卖了,余下的良民也都被遣送回家,就剩下梁照儿这块难啃的骨头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我不去!”梁照儿斩钉截铁道。
十四岁,还是个初中生的年纪就要在庄子上整日劳作,随便给配个男人,等男人死了就再配一个。
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我知道大娘子的心思——只是若将我赶到庄子上虽暂且解了大郎的心思,可难保他不会又摸到那儿去。庄子上生活清苦,若是哪日我受不住……”
梁照儿娇媚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碰了碰刘大娘子面前的茶盏,挑眉道。原主正是受不了被赶到庄子上整日干活,才动了歪心思卷钱跑路。
刘氏闻言喝道:“小娼.妇,也不瞧瞧如今是谁当家作主!在我面前敢说这样的话,怕是活腻了!”
“与其花银子养着我这闲人,倒不如给笔银子痛快放我离家。”梁照儿并不理会那些刺耳的话,只懒洋洋地说。
“你要多少?”刘氏攥紧手中的帕子,沉声问道。
不料梁照儿却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朱唇轻吐,“五两,就要五两。”
这下轮到刘氏惊讶了,她本以为梁照儿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只要五两银子。
庄嬷嬷得了刘氏的示意,转身进了里屋,从多宝架上捧了一只梨花木的匣子出来,从里头取了个荷包塞到梁照儿手上。
“我的户籍和路引还劳烦大娘子还我。”梁照儿行了个拱手礼,说道。
刘氏轻点头颅,高傲地说:“给你就是,不过你自个儿说过的话可别忘了才好。”
梁照儿冷笑一声,直言不讳说:“还请大娘子放心,来日在大街上遇着了,我只把自己当个瞎子,瞧也不往旁边瞧一眼!”
当梁照儿拿到自己的户籍和路引时,手忍不住地颤抖。穿过来也有小半年了,如今这条命才算自己能真正做主了。
她东西少,除了进崔家前的那身破布衣裳,包袱里装的只有嫁进崔家后,崔老爷命人给她做的一身衣裳,和一对耳坠子。
梁照儿掂了掂荷包,除去那五两银子,再加上她平日里攒的月例银子,目前手中足足有六两银子。这个时代一斗米三四文钱,六两银子按最低六千文算,能买一千五百多斗米,足够一个普通家庭数年的口粮。
即便算上其他开销,也够一家人生活大半年了。
第二日,梁照儿背着包袱从右边的角门出了崔府,玉梳正站在门口等着她。
玉梳见她出来,连忙上前说:“我让张虎去找牙人替娘子问房子的事了,只是没那么快有消息,娘子若不嫌弃先住在城北明教巷我娘家屋里头,只当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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