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擦擦脑门上的汗,心一横道:“倒也不是没有其他方法,这位姑娘伤势严重,只凭寻常的止血药定是压不住的,除非下些猛药,可猛药易落遗症,若用的过重,反而更加不利子息。”
“太医直说便是。”
“需要一味药引……”
“龙骨。”太医觑着少年脸色,快声道,“若能在两个时辰内以龙骨入药,再施针暂时降低她的血脉运转,老臣便有七分把握。”
彭太医说完,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这办法其实也不太能行得通。
且不说这龙骨天下仅有,万金难求,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在两个时辰内拿到。
眼下这时候,宫门早关了。
但很快彭太医便发现,他实在低估了这位名满盛京的小侯爷的行事作风。
周景翊当即便召来手下:“你立刻拿着这玉牌去一趟东华门,想办法传信姑姑,告诉她我途遇刺杀,重伤濒亡,需有龙骨方可止血,若一个时辰内拿不到龙骨,必死无疑。”
在两位太医的瞠目结舌之下,手下拿着玉牌走了。
周景翊在厅内又踱了两步,又叫管家:“你立刻带人去城中各大药铺采买龙骨,价格不论,凡有的都先买回来。”
“是。”
周景翊回到卧房,几名婢女正小心翼翼的剪掉叶徽月身上的湿衣,他甫一进去,便看见少女半只雪肩,当即又退了出去。
一时间,室内只余下医女压低的吩咐声“慢着些,所有衣物全都剪掉,病患眼下不可挪动”。
还有少年,无措的喘息和心跳。
不到半柱香时间,便有府中下人拿了采买到的几尊龙骨回来,彭太医一闻一掰:“假的。”
下人又忙不迭的出去了,如此往复。
子时前后,宫中总算来人了,是周贵妃身边的大太监田福。
田福一路快马加鞭,曲顶帽都跑歪了,一进内院,看见迎上前的浑身是血的周景翊,胆颤心惊。
“小侯爷!哎呦!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还下床走动!你们怎么伺候的!快!快快!快将小侯爷扶回房里!”
周景翊道:“公公可拿了龙骨来?”
身后的小监立刻捧了个漆盒上前。
周景翊接了,直接转身步入堂间,给了彭太医。
彭太医一验,并不多言,进了内室。
田福不明所以的跟着进了正堂,灯一亮,便看清周景翊身上虽然有伤,瞧着却并非传信之人说的那样厉害,那身上的血似乎并不是他自己的。
田福在贵妃身边当差多年,都快当成人精了,当即明白过来,这生死不明的怕是另有其人了,他快速往内间瞧了一眼,可惜隔着门扇和屏风,看不清确。
“小侯爷您这是——”
周景翊道:“今日事发紧急,改日我亲自进宫向姑姑解释,劳田公公跑一趟了。”
田福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哎呦”了两声:“小侯爷啊,贵妃娘娘听闻你身受重伤,当即去了紫极殿呢,这两块龙骨可是从陛下的丹药炉中生生抠出来……这要是传出去此物不是用在您身上,怕是里头那位也消受不起阿……”
“此事全是我之过,与她无关……”周景翊眉头锁着,正想接着说些什么,里头内间忽然传来少女压抑的闷哼声,他当即撂下一脸愁容的田福,往内间行去。
待施完针已是后半夜,两位太医也已经熬到极限,去了东厢房休息。
田福也走了,今夜的承瑞宫怕也不会太平。
周景翊却已无暇多思。
他去到东间换了身衣裳,简单包扎了伤口,收拾整洁后重新回了内室。
夜半,婢女按时进屋喂药,将灯罩移开,见少家主竟还在房中,便要行礼,被周景翊抬手按下:“轻声。”
他从婢子手中接过药碗,半勺半勺的喂进少女口中,耐心到极致。
婢子看着病床上形容惨白却不失丽色的少女,眸中藏着歆羡。
大祁威远侯府的小侯爷阿。
赫赫家威,年少风流。
此刻却彻夜守在一女子床畔,
悉心照料,奉若珍宝。
哪有女子能不羡呢?
叶徽月做了个梦,迷迷糊糊间看见叶堰一身月白圆领袍朝她走来,他似乎十分生气,却依旧忍着怒意,责怪她不好好保护自己。
倏忽间却又看见青云山的观门,师公站在门口看她:“你就是阿莹?眉头怎得受伤了?”
叶徽月听见自己奶声奶气的声音:“上山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在了石头上。”
师公笑:“无妨,师公给你配药,定不叫莹莹额上留疤。”
叶徽月看见自己笑了。
睁开眼时,天色昏懵,喉咙干涩难耐。
一黑色身影坐在床畔,似乎睡着了。
周遭的环境十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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