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倒把在场众人说得一愣,不过见他护友心切,此刻长青剑宗又无人在此,旁人尽管心中有疑,却也不会这样当面说出,得罪了昆吾剑派与沈宗主,一名紫衣银冠,手持长刀的俊俏青年道:“自然,此事怎会与云真人有关系?云真人的为人,这千年来咱们有目共睹,昆吾更是我玄门诸宗之魁首,真人便与宁阳子有些私怨,也早已光明磊落的了结了,又何必行此歹事?”
紫衣青年语罢,众人或赞同或默然不语,倒是都没什么异议。
有修士道:“唉!只是此番当真出师不利,咱们才刚到云州,宁阳子道友与陆道友便连番遭祸,一路又是妖瘴四起,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玉洲道:“妖瘴不再旁处起,偏在咱们前往云州的一路上出现,只怕此妖与贺氏灭族之祸大有关系。”
玉阳子面色微寒,道:“我看便如碧霞道友所说,那败类兴许就在咱们当中,或者远远窥伺着咱们行动,这才弄出许多是非来,为得便是想吓得我等知难而退,不再追查贺家之事,他想得也太美!贺氏就是再如何,也是我修界正道玄门大宗,如此不明不白灭族,难道咱们能视若不见、袖手旁观?”
碧霞剑主道:“不错,此人越是不敢叫咱们追查,越说明有鬼,咱们既已有伤损,更不能遂了其愿,半途而废,叫宁阳子道友白白枉死。”
霞夫人沉吟片刻,道:“既如此,事不宜迟,也快到午时了,还请楚掌门通传其他留在城中的各派同道,咱们这便动身,往东边海面去吧。”
楚玉洲颔首,当即取出玉简通传各派。
陆奉侠受了伤,肯定是不能继续参与此事了,沈忆寒想了想,索性让常歌笑带着门中诸小辈弟子们,留在天瑕城中陪伴太师伯养伤。
他倒也有些私心,隐约感觉到这趟寻找贺氏仙府之行,恐怕多半还有曲折,眼下师伯又受伤,自己门中小辈弟子们修为尚浅,到时候万一有点什么意外,他与师弟二人,未必全然护得住他们,倒不如叫他们留在城中,等此事了结。
常歌笑一贯爱凑热闹,这次听了沈忆寒的安排,竟然并没什么异议,很坦然的接受了,只道:“既然如此,师兄一人万事小心。”
沈忆寒见他面色中隐有担忧意思,宽慰他道:“也不算一人,这不是有诸玄门正宗同道一起么,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常歌笑看他一眼,道:“既然如此,师兄何必不让我们跟着?”
沈忆寒一时无言,好在常歌笑并非刻意顶嘴,语罢又道:“我会好生照顾师伯与子徐他们的,师兄放心便是。”
沈忆寒颔首“嗯”了一声,这才与云燃动身,前往天
瑕城外东边海面。
瀛洲贺氏的仙府有个别名他们本家修士将其称作“贺兰仙岛”的但其实将其叫作“贺兰群岛”倒更为贴切一些。
贺氏仙府坐落之地并不如妙音宗所在的南海琴鸥岛那样只有一座地幅辽阔的主岛而是由许多个岛屿组成这也是因与人口简单的妙音宗不同据说贺氏一族光是修仙问道、练气期以上的便有千余口人因此族中分支众多便如大树延展开的枝桠一般。
若都居住在一座岛上混杂拥挤不说各支子弟之间也容易起摩擦纠纷因此都是依据血脉亲缘分岛而居。
贺氏擅阵术数千年前贺家先祖将仙府定在海上或许便有这方面的考量与陆地上一草一木都可成参照不同茫茫海上即便没有迷阵想要辨明方向便已很不容易这时再以阵法之术设以迷障更叫整个贺氏仙府飘渺难寻——
而且这一方海面上还不知因贺家修士使了什么法宝神通云遮雾罩、暮蔼重重修士即便御剑御器飞行在海面上只会比行船海上更加辨不明方向。
贺氏仙府只能乘船而至因此无论是离岛的贺氏子弟还是受主人之邀前往贺兰仙岛的修士也都是乘贺氏特制的灵舟前往。
各派修士来到海边但见海面一望无垠浪潮涌动海水却微微发黑。
在凡人眼中大概只会觉得这发黑的海水叫整片海面看上去莫名生出一种深幽莫测波谲云诡之感然而在修士们眼中
霞夫人蹙眉道:“好浓的怨煞之气。”
照深禅师拨动禅珠、一手执印微微摇了摇头口里念了句佛号继而才道:“从前贫僧应贺老门主之邀前往贺兰仙岛这海面上并非如此。”
语气间颇有叹惋悲悯之意。
照深叹罢他身旁一个佛修才道:“依照楚掌门所言贺公子被云真人救下带回昆吾再到我等得知消息赶往此地其间不到一个月寻常人身死后魂魄离体七日内便可再入轮回枉死、冤死、横死者则需七七四十九日……才肯再入轮回若更久不肯离去的便会凝聚成煞、或者尸变瞧这海上怨气之重非有成百上千怨魂……唉。”
说到此处摇了摇头口中长念一声佛号。
自从方才众人到了海边贺兰庭脸色便极差煞白一片眼神亦十分空洞他这神情落在旁人眼里不免都以为这少年是回想起了当日家中惨状和死里逃生的凶险都对他有些同情怜惜。
唯沈忆寒见他这模样心中想起前日师弟的话却是心生警惕想了想还是转目看着云燃与他传音道:“阿
燃。”
云燃本来正在看那头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灵舟法器正与众修士说着什么的楚玉洲闻言淡淡转目看他道:“怎么?”
沈忆寒不自觉间在衣袖下抓住了他的手道:“你千万要小心贺兰庭。”
云燃顿了顿并未目露不解只是看着他传音道:“……为何?你可是知道什么。”
沈忆寒道:“师弟前日与我说他感觉贺兰庭七情有异疑心他可能是……总之此人身上秘密颇多而且对你似有恨意。”
云燃闻言
他会觉得意外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沈忆寒也心知肚明无论怎么想贺兰庭都根本没有怨恨好友的动机和原因若他没做那个梦听了师弟的话可能也不会相信、只以为不过是师弟随口胡诌的罢了。
毕竟常歌笑从前说话也是总没个正形的。
可有了那个梦……不知怎得他就是觉得师弟的话绝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看起来只是运气好了点、平平无奇的贺兰庭若是不对他加以干预按照那梦中原本的走向将来会对好友造成怎样毁灭性的伤害……
沈忆寒根本半点不关心此人的动机因何而起他没那么多闲工夫去体会贺兰庭的苦衷和难言之隐他只关心姓贺的小子将来是不是还会伤害阿燃而已。
见云燃似乎不信沈忆寒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急色道:“你不必想他为什么会恨你总之他可能对你不利你只要心下多个防备便好我师弟所言绝非随口胡说你即便不信他总该信我……”
他不知自己此刻在云燃眼中是如何情急模样只是语及此处忽然发觉云燃正垂眸看着他眸子乌沉沉的愈发显得目意幽深。
那眼神莫名将沈忆寒看得一愣忽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抓住了阿燃的手他脑子里空白了一下耳后顿时发起热来飞快将手收了回来。
才讪讪的继续道:“我……我绝不会害你。”
声气比起方才却是弱了不少。
云燃道:“我自然信你。”
沈忆寒闻言心下一松也顾不得去想旁的了只心道以阿燃的本事只要他有了防备贺兰庭这小子是真清白也好、心怀鬼胎有什么花花肠子也罢总归都不必再怕他搞鬼定然害阿燃不得了。
这厢两人以灵识印记传音无人察觉那头楚玉洲已将灵舟法器变大停在海上道:“好了请诸位同道屈步移就。”
诸派修士纷纷拱手道:“有劳楚掌门。”
这才登上灵舟。
沈忆寒与云燃同行一上此舟顿觉
这舟上空间甚大虽然布设称不上华美亦很雅致。
众修士登于甲板上半点不显逼仄且这灵舟似乎内设阵法众人甫一登船立时感觉到方才海面上那股压得人十分难受的怨气淡了许多。
这件法宝倒也颇有门道不愧是堂堂三宗掌门的手笔。
先前替云燃说话的那紫衣银冠的青年道:“我见贺公子这区区几日间竟已筑基当真进境惊人既然如此不知可否请贺公子施展寻定贺兰仙岛的阵术?咱们行船海上才好有个方向”
贺兰庭抿了抿唇道:“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试一试不敢保证定能奏效。”
玉阳子道:“无妨贺公子只勉力一试便好若是不成咱们再请采萍仙子施以逍遥山问灵之术。”
沈忆寒听得此言想起那日在林中陆雪萍的模样心下虽有些担心她现在是否真恢复得可以施展问灵术了但见萧亭山、陆雪萍夫妇二人并未反驳想是对此没有异议心知萧亭山甚为爱妻若陆雪萍的身体仍不允许施展此术他定不会如此这才放下心来。
云燃在旁见他目光一直落在萧、陆夫妇二人身上目色微敛却未言语。
贺兰庭此时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副罗盘众人都微微一愣——
这片海上一切寻踪定位的法器俱是无效他们方才在海边就已经试过了再灵敏的罗盘到了此处都是指针乱转因此见贺兰庭掏出罗盘心下都有些不解。
不过想他是贺氏子弟、贺老门主晚年所得独子想必他的罗盘多半和自己等人有些不同说不定能在这面海上定位。
谁知众修士们定睛一看贺兰庭那罗盘上指针亦是没头苍蝇一般乱转顿时又摸不着头脑了。
贺兰庭见那罗盘乱转倒是不慌乱只对楚玉洲道:“掌门师兄可否叫灵舟按照我所说方位前行?”
楚玉洲颔首道:“自然可以你说便是。”
贺兰庭这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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