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之将陈江源的苦涩看在眼里,他忽就觉着心情愉悦起来了。
陈江源尽可能低着头,不去看那刺人的一幕,轻声道:“谢世子,父亲让我来说一声,船上一切已打点好。”
谢宴之笑了笑:“有劳令尊大人了。”
陈江源又忽然开口道:“世子,听说那吴为雄升为了知州,前日已起身赴任去了。”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沈清念。
这些话,他也是想说给方娘子听的。
听陈江源忽然说起了吴为雄夫妇,沈清念转过头看了过去。
那人果然靠着逼迫她,得了好处。而她现在还在始作俑者的腿上,想到这儿,她越发坐不住。
谢宴之吹了吹沈清念缠在他手指上的发,淡淡道:“出任岭南一带的知州,吴大人也算是忧国爱民的好官了。”
岭南?沈清念听到这话,怔了怔。
岭南蛮夷之地,湿热虫多,条件远不及这富庶的云州小城。
就算是升了知州,日子过得也比不上云州的县令一职。
那吴为雄岂不是明升暗降?
其实,吴为雄收到调令那日,一样是愁眉苦脸。心知是事情没有办好,得罪了贵人,这才毁了仕途。
他又将金氏好一通责骂,最后,纵使心有不甘,还是携全家老小一同往岭南赴任。
陈江源笑了笑,那吴为雄品性不端,这也是他应得的下场。
他想了想又道:“又听说他们昨日在路上遭遇了歹人,吴夫人金氏被踢了一脚,当场小产,腹中孩儿没有保住。”
说着,他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沈清念。
闻言,沈清念眼里有一丝惊诧,这未免有些太过凑巧。
她带着一丝狐疑,看向谢宴之。
陈江源也顺着沈清念的目光看了过去,见谢宴之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他的脑中忽然一激灵。
吴氏夫妇的事,许是这位温润有礼,风光霁月谢世子的手笔。
陈江源惊讶于世子的雷霆手段,但他更多的是惊讶于谢世子对方娘子的爱护。
这明显是谢世子在替方娘子出气!
他们相识不过短短几日,谢世子竟能对方娘子如此上心。
他心中的失落也消失殆尽,或许,方娘子这一次是赌对了。
世子当真是对她用情至深,值得她放下自由常伴身侧。
谢宴之笑着看了眼沈清念,语气里别有深意:“那还真是太可惜了。”
沈清念此时也知道了这是谢宴之的手笔。
那金氏命人将菱儿打得那样重,如今也算自作自受。
可她心中对谢宴之的冷酷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他们得了他的授意做出逼迫她的事来,如今又将他们狠狠惩罚以做人情送给她。
他们这些人在谢宴之眼里究竟是什么?
沈清念只觉得谢宴之真的冷酷无情。
陈江源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又瞥见谢世子的目光一直在方娘子身上,他只觉自己在这里属实是有些多余了。
只好尴尬起身,拱手一礼:“世子,我还要去祖母处问安,就先走了。”
谢宴之看向他,淡淡出声:“陈公子慢走。”
待陈江源走后,沈清念一下从谢宴之腿上跳了下来,后退几步与谢宴之保持着距离。
谢宴之看她一副防备的模样,不怒反笑:“对那吴氏夫妇的下场,你可还满意?”
沈清念沉默不语。
谢宴之把玩着腰上的玉佩,嘴角一撇。
“本世子已经为你将他们狠狠责罚了,你不该对本世子抱有感激之心吗?
沈清念听了他这句话,心中气恼无比。
她按住心中要骂他无耻的冲动,面上平静道:“奴婢不曾要求世子责罚谁,更何况世子也并非是为了奴婢。”
“哦?”谢宴之探究的口吻问道:“那本世子是为了谁?”
沈清念不卑不亢道:“世子是为了自己!”
为了他的一己私欲,让那吴氏夫妇和她都成了受害的那个。
他将所有人都**于手掌中,还期待着她对他感恩戴德?!
沈清念此刻心中无比坚定,谢宴之就是一个冷酷,偏执,自私的人!
她看着他那衣冠楚楚的模样,就觉得恶心。
谢宴之显然没料到沈清念会是这个反应。
她话里没有一字是在指责他,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被她骂了一遍。
他帮她出了气,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欢喜和感激,反而是嫌恶。
好极了,她当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谢宴之的眸子染上了浓浓的寒霜,面色深沉,怒意滔天。
那目光似要将沈清念杀死。
此时,元青忽然来报:“爷,一切准备妥当。可以起程了。”
谢宴之的眸子恢复了清明,淡淡一句:“嗯。现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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