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时,阿珑已然查探完成,没有被毒针刺到,另外,他也顺道看了眼地上的毒针,与尤辜雪中的毒,一模一样,还是九幽引。
燕熹松了一口气,浑身的肌肉也松懈了下来,越发庆幸自己没有把人放回尤家,否则,尤家人只能给她收尸。
阿珑退出门后,燕熹坐在了床沿处,床上的人毫无生气,连呼吸都很弱,他握住尤辜雪放在外面的手,躺得这几天,这手也变得比以前瘦多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她僵了不少。
像他从前触碰过的尸体一样。
燕熹将她的手放置掌心来回揉捏,想要软化掉这不吉利的僵硬感,捏着捏着他就不动了,静谧的房间内,只余蜡烛燃烧的声音。
说实话,第一次见尤辜雪,总觉得她像是个被家人惯坏的娇小姐,天真的很,一个女人做官,其实更多的人是在看她的笑话,真正让他改观的事,是她独自一人为吴拙言的自焚伤感的时候,他那时还觉得又可笑又好玩,怎么会有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小姐对吴拙言这样的人有同情心?
直到后来,她为他冲进停云驿的那场大火,因为心急手握那滚烫的铁门而烧出了疤痕。
也就是那一刻,他是真的相信,尤辜雪真的是为他而来的人。
燕熹的眼眶微微发红,他俯下身,轻柔的吻落在她苍白的额头上,声音有些发紧:“阿雪,我前半生活得实在不算好,也不爽快,待你醒来,事情都结束了后,我们一起平平安安的,你陪着我,你陪着我好吗?”
喃喃的声音混着屋内的炭火声,飘出了窗外,随着寒冷的夜风逐渐飘散,化为平静。
刺杀的事情查清后,使臣乌恒苍已然出发回了王庭去请旨,风灵荷在宫里宛如一只被剪了翅膀的鸟儿,林绾绾给她诊脉时,也告诉了她尤序秋被释放了的消息,风灵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还好他没有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出事。
可当她听到尤辜雪中毒时,风灵荷焦急道:“那雪姐姐的可有康复?现在如何?你快去看看她。”
林绾绾有些为难的摇头:“公主殿下,我试了,燕大人把人扣在府里,我进不去。”
何止她进不去,那燕熹连尤家人都不放进去。
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风灵荷还是第一次见,一想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她就脊背发凉,想再问些什么,可她自己都身不由己,也出不了宫门,什么也做不了,也就作罢。
寅时的梆子声敲了起来,冬季的这个天色,黑的压抑,崔仲儒在丫鬟的服侍下起身洗漱穿戴,准备上早朝,哑奴进来后打开窗扉,这才发现外面下着朦胧的小雨,细雨如丝,可是触及手背,凉的刺骨。
冷风袭来,连同屋内的炭火也被减淡了暖意,丫鬟给崔仲儒束发,突觉后背发凉,肩膀瑟缩了一下,崔仲儒也皱眉:“关上。”
哑奴依言关上了窗扉,走到铜镜前,借着烛火,陡然间发现了惊悚的一幕,崔仲儒那一头华发当中,发根处已然全部变黑,且有半寸长了,梳头的丫鬟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却也只是愣了一下,接着梳头。
哑奴惊慌失措的想要开口,可现在人多,他也无法明说,这支支吾吾的声音引起崔仲儒的注意,他疲惫的睁开眼:“什么事……”
话及一半,扫见了镜中的自己,那遮盖不住的黑发在白发中,刺眼又醒目。
他的双目充血变红,猛然起身打翻镜台上的物什,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屋内服侍的丫鬟们惊恐的跪下,不知所为何事,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束发还未结束,他这突然的起身,导致头发披散,配上他的神情,状如疯子,崔仲儒贴近铜镜,目眦欲裂,他明明每七天都会服用一次汤药,多少年了,从未出错,怎么会这样?
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眼球透过凌乱的发丝,扫过身边的一众下人,声音森然:“你们都看见了?”
下人们低头,不敢回话,崔仲儒收起神情,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始终不知问题出在哪,哑奴知晓他的意思,挥手后,从屋外涌进来一波家丁,各个面容肃穆,把屋中那些负责服侍的下人,全部带了出去。
屋外惨叫声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
等人都走完了,哑奴这才道:“大人,许是药物服的久了,效果不如从前,我再去配一副。”
这药从抓取到煎熬都是他亲自看管,绝无出错的可能,唯一的意外,应当是崔仲儒服药时间久了,需要增强药性了。
那这件事就应当没有泄露,更何况看到这件事的人也已经被杀了,崔仲儒缓缓的放那下手,瞅着要到了早朝的时间得抓紧,哑奴便准备了铅粉,将头发染白。
出了门后,他撑着伞,看着这小雨绵绵的天气,总觉得会出事,上马车时,他特意低声在哑奴的耳边嘱咐:“待会查一下飞鹰寨的情况,看看事情办的如何?”
飞鹰寨办事的速度该是不慢的,这都几天了还没有消息,有点不对劲,哑奴颔首,算是应了一声。
今日这雨下了一天,到正午时分,更是一场大暴雨,宫墙的颜色都因为雨水被洇成了深色,看起来,整个世界似乎都阴沉的很。
雨直到夜晚散衙时分才微微变小,崔仲儒由哑奴撑着伞,刚走出宫门口,就看见有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驶来,马车里的人似乎比较好奇,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那些散衙的大人才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诺敏吉雅公主。
这蜒蛮族的公主肤色虽没有大雎的公主白嫩,可是那双眼睛生的实在是亮,且野性十足,肆意打量着宫道上的大臣,丝毫不畏惧,像极了草原上的小狼崽子,桀骜不驯。
崔仲儒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太后娘娘宴请公主的日子,诺敏公主大病初愈,是要好好的慰劳。
小太监牵着诺敏公主的马车往宫里走,快要经过崔仲儒时,天空突然炸开一道响雷,声音震天,那马受了惊,毫无征兆的开始嘶鸣了起来,一路狂奔,崔仲儒一个不注意,被撞倒在地,哑奴被波及,挡雨的伞也掉落了,雨水肆意的打在他的头发上。
哑奴赶紧去寻伞,此时一阵大风吹过,伞也顺地上滚了有段距离,大臣们就看着一个年迈,且腿脚不利索的老仆从追着一把伞跑,场面相当滑稽,他们想要笑却又不敢,这毕竟是右相,有个大臣施以援手,截胡了那伞,递给哑奴。
可是公主的马怎么也停不下来,在宫道上横冲直撞,不少大臣都被它吓得滚地而行,诺敏公主想要出来驯服这受惊的马,她钻出马车,刚准备骑上去,马儿扬起马蹄,将她重新摔了回去。
宫女太监又不会这些,那些大臣平日里骑的马都是性格温顺的,驯服烈马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安南侯年纪大,为人正直,看不得公主在马车里受罪,他厉声呵斥那些发呆不敢上前的奴才:“没用的蠢材,还不快的找人帮忙?!”
奴才们被骂醒,赶紧转头去找些侍卫什么的来驯服马匹。
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极速奔来,一个纵身跳跃,便骑上了那暴躁不安的马匹,那人握紧缰绳,努力的遏制乱动的马儿,这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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