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暇正疑惑谢谦关心她婚事作甚,就见他突然朝自己走近,提高了声音,“时姑娘,你摔在我身上,与我有了肌肤之亲,还请姑娘对我负责。”
什么鬼?
时无暇惊呆了!
她昨日压得他,他今日才要负责?
不对,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你脑子没病吧,是你拉倒了我,我凭什么对你负责?”
而且现在是说负责的时候吗?
谢谦神情依旧平静,但仔细看,眼里带了一丝歉意,只很快闪去。
“男人的清白也是清白,谢某今年二十一,恪守君子礼仪,视清白如命,早已立誓,清白只给未来妻子一人。”
心里道,为了整个燕王府的性命,对不住了。
刚走到院中的燕王妃听得这话,惊得忙疾步进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本是过来问问儿子进宫的情况,却不想听到了这些话。
时无暇,“……”
被燕王妃堵在男人的屋里,她现在跳黄河都说不清了。
除非,她说出自己来此的真实目的。
谢谦却先于她开口,他迎上燕王妃,“母妃莫急,时姑娘好心帮了儿子,是儿子心生妄想,想求得姑娘终身。”
燕王妃看看儿子,又看看时无暇,最后一巴掌落在谢谦背上,沉了脸,“跪下,你起了心思,就正儿八经请人说媒。
姑娘若愿意,皆大欢喜,姑娘若无意当及时按下心念,怎可行如此下作招数坏了姑娘名声。”
谢谦顺从跪下。
燕王妃这才又看向时无暇,谦声道,“是老身教子无方,让他这般忘恩负义,老身向姑娘道歉。”
谢谦见老母亲生气,有些后悔刚刚冲动了,跟着作揖,“谢某卑鄙,请姑娘恕罪。”
时无暇看着朝自己弯腰的母子,倏然明白了谢谦的用意。
他不愿与太子为敌,更不愿参与皇后的阴谋,想借自己的势从这件事脱身。
就算最后逼不得已被拉进皇后的阴谋,有了和她的关系,大魏也不会盲目帮太子对付他。
想法可以,就是招数无耻。
时无暇想骂人。
就听得鬓边发白的燕王妃质问儿子,“可是有祸降我燕王府?”
自己教出来的儿子什么品性,自己最清楚,若不是牵扯他们两个老家伙的性命,儿子不会这般行事。
而她始终觉得皇帝召儿子进京有蹊跷。
按理,她身为皇家妇,回了京当也进宫拜见帝后的,可今日宫里只叫了儿子过去。
儿子回来,就闹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
见谢谦不做声,她沉声道,“你若不说,老身这就亲自进宫问个明白。
我与你父王都是没什么出息的人,活了这把年纪,死也值了。”
说罢,她又朝时无暇拘了一礼,便朝外走。
谢谦有些慌了,若母妃得知了皇家密辛,皇帝会不会留母妃性命暂且不说,皇后算计不上他,定会拿母妃做质。
父王母妃养他一场,尽其所有地给他疼爱,他还不曾报答,怎能连母妃受她牵连。
谢谦急得一把拉住时无暇的袍子,语带恳求,“刚才是我冒进算计,姑娘有气,谢某任凭处置。
我活至今日,不曾做过恶事,容貌文采尚可,余生只想子承父业,让燕地百姓碗中有饭,身上有衣。
姑娘身份容貌俱佳,性子亦讨喜,母妃常盼我娶妻,但我自小对气味格外敏感,至今唯有姑娘身上气味不令我难受。
姑娘若无婚事,也有成亲的心思,姑娘可否考虑谢某,谢某允诺,婚后待姑娘必如父王待母后那般,一生爱敬。”
燕王钟爱燕王妃,燕王妃多年未孕,也不曾纳妾,两人感情甚笃。
“若姑娘看不上谢某,谢某不强求,但请姑娘相助一二,谢某甘为牛马报答。
皇后于我有生恩,她要利用我,我还她一条命便可,可父王母后为人宽厚,他们替皇后养大了儿子,不该再为皇后的野心陪葬,还请姑娘搭救。”
谢谦脸色微红,他自诩君子,如今却这般不要脸地赖上一个姑娘。
时无暇听完,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
听闻义父往后会定居大渊,自己家族死绝,唯有义父,她不愿与义父分开,就得也留在大渊。
她年岁不小,迟早要成婚,在大渊这些日子,她真没遇见能瞧得上的。
时无暇打量谢谦。
这小白脸无赖归无赖,容貌倒是可以,嗯,身材也拿得出手,且眼下看来,当真没什么势力。
区区一个皇后就将他逼迫如此,倒是好拿捏。
不过,婚事不是儿戏,还得考察考察。
谢谦见她沉默不语,而母妃此时已出了院子,又拉了拉时无暇的衣摆。
那样子看在时无暇眼里,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无助极了。
时无暇想了想,“你母妃的确不能进宫。”
燕王世子的身份被太多人知晓,于太子和朝堂稳定都不利,恐怕还是牵涉到赫连家族,也容易叫皇后那个老白莲又作妖。
谢谦面上一喜,“姑娘答应了?”
时无暇很光棍地道,“本姑娘考虑考虑。”
随后不等谢谦说话,突然一个旋身到了他背后,一把将人按在地上,膝盖压着他的腰身,又快速脱了鞋子,对着谢谦屁股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抽。
“叫你算计我,小小年纪不学好,敢跟本姑娘耍无赖……”
时无暇痛骂。
这些时日她在慈善堂做孩子王,原本因身份而怯懦的孩子,被她带得都胆子大了起来,有了安全感的孩子,难免就暴露顽皮本性。
她最近都是如此收拾他们,眼下的谢谦在她看来也是欠收拾的。
谢谦先是震惊,后是羞愤,最后是屁股疼的哇哇叫,“母妃,母妃,母妃救命啊,儿子快**了……”
声音嚎的半个燕王府都能听到。
刚走出院子的燕王妃,还没来得及吩咐马车呢,就听到儿子凄厉的呼救声,吓得又赶紧赶了回来。
回来便见自家儿子被姑娘压在身下抽屁股,惊了片刻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救儿子反而同时无暇道,“姑娘打得好,若不是老身年迈打不动,老身都想抽他几下,最好给他抽得几日下不了床,让他长长记性。”
时无暇笑道,“有王妃这话,无暇就不客气了。”
打得他起不了身,就不必进宫了。
看来燕王妃也是个妙人。
时无暇有了燕王妃的话,也不留情了,手上抽得越发用力。
谢谦羞得无地自容,但也觉得这主意极好,故而嚎得越发大声了。
他当年被送去燕王府时,身体不好,成日病恹恹的,便是饿了,尿湿了,哭起来都是猫叫似的。
后头大一点,性子文秀内敛,又懂事得早,小小年纪就爱端着,很少有大哭的时候。
燕王妃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还是头一回见儿子哭得这样洪亮,新鲜得紧。
索性搬了椅子坐下,见时无暇手里拿的是靴子,不好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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