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磨砂的玻璃门映照着人模糊的身影,哗哗的水流声听得墨钦有些燥热,他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头,从书架上随意摘了本硬壳书,坐在外面木椅上看起来。
裴司瞳简单冲洗了下就换上了干净衣裤,她心想监狱长的特权真是大,竟然能让她一个囚犯离开监舍,住到这样的房子里。
一走出来便看见监狱长正在椅子上看书,只时常见他拿着戒鞭惩罚人,心狠手辣的模样,这副文质彬彬,岁月静好的样子,从没见过,还真是稀奇。
“柜子上有书,要看就自己拿。”
跟她说话时头也没回,墨钦坐在椅子上看书,小桌台上昏黄的台灯照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
大概是长久待在监狱里不见阳光,监狱长的皮肤灰白如墙,甚至能明显看到皮肤下盘绕骨骼的青筋,裴司瞳这才发觉他安静不语的时候有种极强的阴郁感。
看了眼书架上摆放整齐的著作,又看向椅子上的男人,裴司瞳忍不住问:
“可是监督长,你为什么反着拿书?”
墨钦怔愣了下,再看手里拿着的国外名著,字体果然是反着的。
他记得他没有拿反,他明明看了十多页文字,可他看过的几页写的什么内容,他却如何都记不起来了。
他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尴尬地将手里的书拿正,面颊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过了没有半个小时,裴司瞳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躺过柔软的沙发,脑袋一贴上枕垫,睡意便如潮般席卷而来。
墨钦轻手轻脚将书籍放回原处,看着沙发上熟睡的女孩,想帮她掖下被角,又觉得似乎不妥,收回刚要触及的手,转身去了卧室。
今晚过得格外宁静,他脑子里没有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没有突如其来的头疼欲裂,休息的时候,他发现前几日被砸的伤口竟然消失不见了,连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
.
裴司瞳感觉这一觉睡了很久,第二天睁开眼就见监狱长站在沙发旁边,狭长的眼睛斜斜地看着自己,那眼神说不出的奇怪,骇得她瞬间惊坐起来,
她是不是睡过头了?
可是这边听不见监狱宿舍统一的铃声,她不知道自己起晚了。
在监狱里睡觉、起床、劳动都有严格的时间要求,早上的例会要是迟到了会被管理员体罚,不想被罚,裴司瞳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
正要往门口走,墨钦却突然捏住她的手腕,裴司瞳像被蛰了下似的身子猛的一抖,男人却只说:“洗漱好了,去煮包泡面。”
裴司瞳眨巴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好。”
“放两个鸡蛋跟几片蔬菜。”
“嗯。”
不是没想过监狱长会让她干活,仅仅只是煮泡面倒没什么困难。
裴司瞳按照监狱长的吩咐用电煮锅煮了泡面,监狱食堂的饭菜总是没滋没味,不是少盐就是把糖当做盐在放,方便面调料散发的香味令她疯狂分泌唾液。
她将煮好的泡面端出来放上桌,监狱长瞧了眼,说:“再拿副碗筷过来。”
监狱长的意思,是让她一起吃吗?
裴司瞳莫名有点紧张,但也乖乖地照办,见监狱长面无表情将小锅里的泡面挑进了她拿来的碗里。
她实在是饿极了,无法抵抗泡面的诱惑,三下五除二哼哧哼哧连碗里的面汤都喝得一干二净,跟对面细细咀缓慢吞咽的监狱长比,简直像是在吃人参果的猪八戒。
等监狱长慢条斯理地吃好了,裴司瞳心想她是不是该洗锅碗?
“放着吧,我跟你一起出去。”墨钦说。
她就这样跟监狱长一块儿出了门。
厂房里,犯人们正用机床打磨着铁块,裴司瞳晚到了将近两个小时,她一个人进来势必要被管理人员和其他囚犯针对,跟监狱长站一起便没有人敢说二话。
刀疤脸放下手里的金属块,跟旁边的男犯使了使眼色,老大还在禁闭室关着,这个女人是不是跟监狱长搞上了,不然这个跟阎王一样的监狱长为什么要护着她?
裴司瞳无视异样的目光,径自走到工作台,开始加工组装零件,
“司瞳,昨晚你没回宿舍,怎么早上跟监狱长一起过来了?”祁燃凑近她身侧,在她耳边低声说。
裴司瞳:“说来奇怪,监狱长竟然让我住在他的房间。”
祁燃眉心一拧,表情有些不安。
“司瞳,你不觉得他是故意接近你的?”
“嗯?”
“你忘了我的身份?”
裴司瞳眸光一动,想起祁燃上次夜谈时告诉过她,他其实是一名警察,怀疑这栋监狱的管理者勾结犯罪组织,通过不法手段非法监禁无辜者,扮成囚犯来此的目的,是要找到证据,一举歼灭这个窝点。
“我怀疑监狱长发现了我的身份,才会接近你,”祁燃说:“虽然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但一定不会是好事,你千万要提防着他,不要相信他跟你说的任何话。”
……
.
裴司瞳反复琢磨祁燃的话,已经感到有些后怕了,监狱长恐怕是为了套她的话,或是想要囚.禁她,以她作为筹码。
轻轻推门进去,桌台的灯亮着,昏黄的灯光让这间没人情味的屋子多了一丝温馨的味道。
墨钦仍旧在看书,见她来了,随意将一本书籍简本递给她,裴司瞳垂眸一看书名,印着四个字,《呼啸山庄》
“看过么?”
裴司瞳摇摇头。
“那看吧。”
没想到监狱长除了日常行为管理,还要负责犯人的心理建设工作,让犯人阅读书籍,陶冶情操。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拒绝,于是没有拒绝。
裴司瞳看书的时候囫囵吞枣,不太记得剧情,只记得男主是个疯子,还把死去爱人的坟撅了。
她看完最后一页,将书合上。
“看完了?怎么样?”墨钦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问她。
裴司瞳:“男主不是个正常人,他喜欢的人也不是。”
墨钦未置可否,脸上一片冷沉:“他们的内心一样疯狂,只有疯子,才能承受一个疯子的爱。”
看起来监狱长似乎深有感触,裴司瞳不禁问:“您也会做出来挖死去爱人的坟这种事吗?”
看了她几眼,墨钦摇头:“如果我是男主角,就算是杀了对方也不会让她嫁给别的人。”
裴司瞳心里一惊,她觉得监狱长有在故意恐吓她的嫌疑,
她皮笑肉不笑说:“那您比男主更疯。”
他们就观后感讨论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裴司瞳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墨钦才终止了这场谈论。
今天尤其兴奋,心率加快,血液尽数往大脑涌去,打开花洒,墨钦在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洗漱完后,他擦干镜面上的水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的长相,只能说五官应该算端正,皮肤很白,显得黑眼圈有些重,唇边没有看着倒人胃口的胡茬。
那么这张脸,对异性算不算有吸引力?
这么想着,突然一阵刺痛,仿佛尖锐的长针扎进骨缝,他按住跳痛的太阳穴,休整了好一阵,穿上外套,推门走出去。
门开便见裴司瞳站浴室门口,看她扭扭捏捏,似乎有话要讲,
“监狱长,我,我还是回监舍吧。”
她刚才跟墨钦谈论观后感忘了正题,这当终于想起来祁燃的提醒,她应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才是。
墨钦正头疼得不行,连说句话都困难,
“为什么?”
他咬着后槽牙,感觉头骨快要爆开了。
裴司瞳找了个听上去还算合理的借口:“已经有人在议论我和监狱长的关系了,而且说得很是难听,监狱长也不想被误会的吧。”
墨钦:“那又怎么样?”
裴司瞳:“我是囚犯,您是监狱长,我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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