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去城堡找人算账前，我还是先带着阿莉塔去了趟玛莎多拉。

果然是不负魔法都市这个称号，刚踏入城门，我们就遇到了一只能直立行走的兔子。它发现我们后动动耳朵，从身后抽出一支木棍，口中叽里咕噜念着些什么。

游戏里不会有危及生命的npc，我很放心地牵着阿莉塔围观。

很快，一道白光从木棍顶端发出，直直击中了阿莉塔，兔子哼唧一声，随后摇着尾巴跑远了。

“会讲话的兔子！”

嘴上说着对这里不感兴趣的女孩双眼放光，兴奋地小跳两下，朝兔子离开的方向追去，只是没跑多远就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感觉痒痒的......”她眼珠向上瞟，抬手摸摸脑袋。

“诶？！”

一对长长的兔子耳朵从阿莉塔发间支出来，外侧皮毛是雪白色、内里则是肉粉色，透过光能看见明显的鲜红色血管。

“哇哦，这是刚刚白光的作用吧。”

我新奇地伸手，去摸摸阿莉塔的额头，发现她居然下意识仰起头，耳朵也并拢朝后收起。

“小莉塔现在是小莉兔啦。”我调笑。

“真正的魔法！”

阿莉塔惊呼的同时身体不自觉靠过来，鼻子耸动，随着我手移动的方向轻嗅，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习惯也和兔子一样了诶。我挠着她的下巴想，还有别的动物可以变吗？

一刻钟之后，阿莉塔作为人的意识压过了动物本能。她期期艾艾好半天，拉着垂下的耳朵遮住脸，问我可不可以再摸摸头。

从无意识变成了有意识了！

带着额头上的一小块红色，终于心满意足的小兔子在路上蹦蹦跳跳。

经此一役，阿莉兔对这座魔法城市产生了巨大的好奇，无论什么都要凑上去看看，光是能变成卡片的石头就捡了一大堆，填了我半个背包。

玛莎多拉最有特色的是色彩鲜艳的各式建筑群。

颇有童趣的糖果型建筑上缀着高高低低的彩色气球，感应到下方有人经过时，气球会随机爆炸，根据个人的喜好掉落些新奇玩意儿。

我记得这部分是交给李四特和笃恩设计的。先不提保持孩子面容的李四特，没想到笃恩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心里也住了个天真的小男孩。

阿莉兔两手握着卡片，顶着满头的金粉与彩带、耳朵一甩一甩地朝我跑来，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等她站定、挥着胳膊想给我展示时，卡片刚好因为超时“砰”得变回了物品，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咕！”

兔子小姐瞧着空空的手心，瞪大了眼睛。

我忍俊不禁，蹲下身帮她捡起来，粗略一看，发现大多数是新鲜水果和蔬菜，其中有一颗圆白菜比我的头还大两圈。唯一能找到的属于阿莉塔而并非阿莉兔的东西，是一只翩然的金属蝴蝶。

......等会儿不会要变成真兔子吧？

我看着还在咕咕叫的女孩，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不会的啦。”李四特轻轻揉着兔子的耳朵根，“只是会让人拥有某种动物的习性而已。具体什么样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毕竟是生命之友嘛。”

阿莉兔幸福地眯起眼睛。

“持续时间会依据对象的实力而有所不同，像她这样的小朋友，最多不会超过一周。”他补充道。

“那就好。”

在跑动的空隙回他一句，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对笃恩的围堵中。

“所以为什么只追我一个啊！”笃恩跳上桌子大喊，“明明钱是大家一起花的，而且同意的是金，你怎么不去找他！”

“因为你最好欺负？好啦，开个玩笑。”我跟着他一起上桌，变脸恶狠狠道，“那家伙也跑不了，等下次遇见的时候，他就死定了！”

“内讧，我喜欢——到时候请务必邀我围观！”

幸灾乐祸地噗噗两声，笃恩身手灵活地攀到二层，腿勾上护栏，倒吊着看我。

“但是，我是第一个告诉你这件事的诶，有自首情节应该免除处罚吧！”

他振振有词。

我止住跳跃的动作，思考几秒：“有点道理，毕竟也算是将功赎罪。”

笃恩闻言笑开，纵身一跃落在大厅中央。

“这还差不多！要我说，这件事的主谋就是金和李四特两个人，你应该去找他们的麻......”

不等他说完，我和被祸水东引的李四特对视一眼，飞速上前一人抓住一根胳膊，猛地朝两端扯去。

撕心裂肺的尖叫在城堡上空盘旋，惊起一群飞鸟，久久不散。

“断了、呜呜。”笃恩小心地抱住自己，缩在沙发角落垂泪。

我懒得理他装可怜，接过朝我扑来的阿莉兔，抱着人和李四特说了先前的发现，最后总结道：

“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才会亏空！”

“是我们，别忘了还有你自己。”笃恩假装抹着眼泪，插话道。

“不说我都忘了呢，谢谢你。”我对他假笑。

“这个现象已经存在好几年了。”李四特叹口气。

“只是，我们最初不就想的是，要做出完全模拟岛外环境的沙盒游戏吗？存在留在游戏里过完一辈子的玩家，也在我们的设想中。”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总不能完全放任这些人不管吧？他们是游戏玩家，又不是某国公民。”我很不满。

“从某种方面来看，买下游戏，就算是缴纳了这辈子所有的税款了吧？”笃恩抓抓脑袋。

我凝视他几秒后摊手：“好吧，那你把填补亏空的钱还来。”

“......无论从法理还是情理，这笔钱，你都该去管金要。”

笃恩哽住，“说到底，你的钱就是他的钱，他的钱也是你的钱嘛，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竖起大拇指，露出灿烂的笑。

“你就当用的是他的钱，况且金本来就该负担这笔支出，对他也是九牛一毛……于是这个问题就这么皆大欢喜地被解决了！”

李四特见状摇摇头。

“当然不行，我的就是我的！”我用双手比出一个大大的叉。

阿莉兔有学有样，捏着耳朵跟着我一起大喊不行。

“其实，我有一个初步的设想，暂时只和迪塔讨论过，他表示从技术角度完全可以实现。”李四特开口，对我眨眨眼，“刚好卡若瓦也回来了，来试点看看？”

“好啊。”我一口应下。

“但是，你拖欠的工作也要一起哦。”他伸出手指，笑容带上了几分阴寒。

我顺着望过去，看见笃恩搬出的半人高的文件，艰难地咽咽口水。

**

所有工作明天才开始，于是凌晨的时候，大家聚在了一起，给我和阿莉塔办了场欢迎会。

这回场地不是在我家，太好了。

好几个玻璃杯撞在一起，白色泡沫在清脆的碰撞声中漾出弧度，各色的液体映出所有人的笑脸。

“呜呼！”笃恩率先起头，仰头干掉整一杯啤酒后欢呼，“恭喜我们，多了个可以压榨的劳动力！”

他兴奋地鼓掌。

“呜呼！”

“劳动力！”

多年过去，伊妲和艾莲娜仍是最捧场的那两个。她们把捧着蔬菜汁的阿莉兔夹在中间，一人一语教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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