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这次得来的画面短暂而仓促,涌入的记忆很快就抽离,她睁开眼,察觉槐黎的魂光已经消散干净,小径重回幽暗。
槐黎的魂光是四散开来,零星消失的,她又一直以妖鬼的身份被束缚在鬼城中,自然不可能会突然之间获得了挣脱的力量,只能是,她自行了解。
宋今禾的眼睫颤了颤,眼中带着无助看向江景宴,“槐黎她,不能入轮回了吗?”
江景宴顿了顿,如实答道:“是。”
魂飞魄散,自然无法入轮回。
宋今禾忽然觉得一股寒意爬上了背脊,令她忍不住抖了抖。
她一直极力想要避免的,便是牵连别人,她越是想要避免的,却没能避免掉。
若是她能够早些来......
压下心头悔意,宋今禾面色冷凝,手握成拳,感受着冰凉的指尖蜷缩进掌心,“走吧。”
方才的那些画面,全都在宋今禾的意料之外,看完之后,她才醒悟过来,在她不知晓的时候,槐黎同她竟然有如此深厚的牵连。
但像她这样弱小的人,同她有牵连并不是好事。
槐黎因她而死,宋今禾却没有自信能够替她复仇。
正面对上沉沙,她多半会败下阵来,像是主动游上岸的鱼,挣扎不了几息就会死去。
踏上寻找他的路,就是宋今禾走向死亡的路,她一直都清楚。
江景宴跟在她身边,在二人探出小径,回到长街之时,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拦在原地,“你的心乱了,现在去,和送死无异。”
在江景宴的眼中,她一直以来就是一个累赘,他看出了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这样的她,对于他而言,是否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宋今禾挥开他的手,心头的烦闷被涌上来的另外一种情绪填满。
她嘴角带着笑,语气里不自觉带着嘲意,“江公子,你总算愿意说实话,直言我只是个累赘是吗?”
“是,我很废物,没有强大的修为,非但不能成为你的助力,甚至可能拖你后腿,我承认了,还不够吗?”她的语速越来越快,不等他回应便迅速继续道,“但我不能后退。”
宋今禾直视着他,把自己的想法一吐而尽,这样多少让她心头那股无名火灼烫得她没那么疼。
“我从未觉得你是累赘,与之相反,比起我,你才是更有可能降服沉沙的人。”
山涧里不见日月,天光黯淡,江景宴的眼眸却极亮,他生怕宋今禾再继续误会,在她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抬手扶在她的脸侧,让她无法分心。
“你以为沉沙为何迟迟不取回他的魔心,是他不愿吗?不,是他不能。”江景宴目光灼灼,“对于这里的众多妖鬼和宋叶,乃至此刻的人界而言,你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救世主”这个名头太大,惊得宋今禾后退两步,退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她就算是做梦,也从没想过有一天救世的任务会落到她的身上。
她只是一个闲暇时爱喂猫的小仙娥罢了。
“你就算是要骗我,也大可不必用这样的话。”一直以来,宋今禾最为庆幸的,便是有自知之明,才会在一次次被人轻视之时,心绪古井无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若是实话实说,我也不会如何。”
毕竟,这就是事实。
江景宴被她执拗的神情逗笑,无可奈何道:“你对谁的言论如此深信不疑,宁愿觉得我在说谎骗你?”
宋今禾望向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暴论,找补道:“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江景宴抬脚逼近她,“我从未对你说谎,你若是不信,可以立誓为证,若有违背,我便天雷加身,剔除仙骨。”
“够了,”虽然知晓他既然敢说出口,必然不会实现,但这誓言太重,她仍是控制不住想要阻止,“别发誓了。”
“不用发誓便是相信我,”江景宴有些惊喜地凑近她,她迟疑了,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辨,“还是你担心我真的应誓?”
宋今禾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但她被江景宴步步紧逼,后背已经贴上冰冷的石壁,退无可退。
察觉她的意图,江景宴撑起手臂将她困在原地,压迫着她,“回答我。”
宋今禾面上拂过他的气息,仿佛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她大脑变得迟钝,只能交代出心底最诚实的答案,“是,我担心你胡乱说的誓言真的应验,但又怕我只是多此一举,毕竟你那么厉害,哪里需要我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人担忧。”
江景宴眼中溢出欣喜,“我需要你的担忧,你也不是籍籍无名的人,小禾,你比自己想象中要更重要。”
“你叫我什么?”宋今禾道。
“小禾,”江景宴道,“那个纪奇志不就是如此叫你的吗?我看你并未拒绝。”
但那也仅仅是纪奇志在不清楚这具肉身已经更换了魂魄的情况下,继续按照原来的称呼叫她。
宋今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道:“你想叫就叫吧。”
她轻拍了他的手臂,“我已经回答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江景宴的手臂纹丝不动,“我改了称呼,你是不是也应该改一个对我的称呼?”
宋今禾方才情绪波动大,此时被他搅乱一番,已经冷静许多,大脑有了思考能力,闻言有些不解。
这是重要到需要在魔窟商量的事情吗?
但她受制于人,只能配合着他试探道:“那我跟沈指挥使一样,叫你阿宴?”
“不好,”江景宴一口回绝,“他于此间的我是长辈,你为何要跟他一样?”
宋今禾默了默,不太自信道:“那我跟着天阳那般......”
“不好。”这次江景宴回绝地更快,掐断了她的后半句话。
她实在是不擅揣测别人心思,有些求饶地看向他,“你觉得,我如何称呼你比较好?”
她眼神中的小心翼翼令他熄了继续调笑的心思,低笑道:“那就叫我景宴吧。”
若是太过火,想必她也叫不出口,如此也好,总归比江公子要亲近些。
宋今禾如蒙大赦,应声道:“景宴,现在可以了吗?”
她的眼神落在他拦在她脸侧的手臂上,江景宴如她所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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