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光景,转瞬即逝,元宵佳节,月色如水,温淮知、裴洲池与离酥相聚浅酌。
“没想到一年过去,温兄被咱两拉着喝酒,酒量也进步不少呢。以前一滴就倒,现在可以喝一小杯了,不错!再接再厉啊!”裴洲池拿起一壶,和一旁的离酥干杯,一饮而尽。
温淮知笑了笑,他手中握着小小的酒盏,与裴洲池、离酥两人大碗豪饮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今晚月亮好圆,我都有点想我家老头子了。”裴洲池抬头看了看月亮,随后推搡了离酥一把:“你呢?离兄,上回和你打个平局,也不知你什么情况。看你整日游手好闲天天给温兄汇报有的没的,应该没有什么亲人可想念的吧?”
“你真会说话,难怪被你爹派出来打仗。我看你上战场用你这张嘴也可以歼灭敌军。”离酥冷笑几声,立刻回怼道。
“哦哟,我看你也挺会说的。”裴洲池举起酒壶,和离酥面面相觑,又干了一杯。
温淮知看着两人斗嘴,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无奈却温柔的笑容。
离酥忽地收敛了笑容,目光转向温淮知,语气神秘道:“温淮知,你好像笑得很开心,我给你说个事,让你更加开心一下,你看如何?”
裴洲池放下酒壶,不耐烦地打断他:“少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你若没有新鲜事,我可要休息了,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你那关于淮乐公主和长月公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可不想再听了。”
离酥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放在桌上,信誓旦旦道:“这次的消息绝对新鲜,若是不新鲜,这金子就归你买酒喝!”
离酥看了看温淮知,饶有兴致道:“怎么样,要不要听?”
温淮知点了点头。
这一年里,他成长了不少,气质也越发沉熟稳重。
在和无数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他也经历过失败,也有过质疑。
然而,每当想起亦在努力的少女,他便会重拾希望,继续前行,只愿这天下再无战乱。
一年未见,未曾写信,只能从离酥断断续续的消息中,拼凑出她生活的碎片。
即使那些消息中掺杂着别人的影子,只要能知道关于她的哪怕一丝一毫,便让他觉得她依然在自己的身旁。
有时,他感觉时间飞逝,仿佛一眨眼便过去了数日;有时,他又觉得时间无比漫长,短短一瞬,却仿佛经历了千秋万载,思念如影随形。
离酥缓缓开口,吐出五个字:“二人已定亲。”
裴洲池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惊呼:“胡说八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离酥不慌不忙地端起酒杯,轻轻一饮而尽,道:“我何须胡说?只是提醒你一句,莫要太相信有权势的女人。”
“我相信她。”
温淮知依旧是这个回答。
细雨霏霏,轻柔地敲打着雨露凉亭的琉璃瓦,亭内,三道身影交相辉映。
一桌珍馐佳肴,摆放得整整齐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时绾眠朝时言玉扮了个鬼脸,旋即扑进苏芊怀中:“若非想见嫂嫂,我才懒得进宫呢!”
“不想哥哥?”时言玉身着紫色华袍,更显俊雅,他摆了摆手,坐在苏芊身旁,给苏芊夹了些菜。
苏芊眼含笑轻抚时绾眠的发丝,温声道:“嫂嫂也甚是想念眠眠。”
她看着碗中被时言玉添满的菜肴,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却又带着些许拘谨:“多谢陛下。”
这些年里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二人几乎没有什么时间相聚,甚至毫不夸张地说,这次还是时局稳定后,苏芊与时言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聚。
“眠眠与长月相处可好?婚事定得如此仓促,嫂嫂总担心你一时难以适应。”苏芊也夹了些肉放在时绾眠的碗里,想到她的婚事,不免担忧。
时绾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嫂嫂莫担忧,我已是二婚之人,早已看开。况且,婚事尚未公开,若有不合适之处,大可再做打算,比如再和离嘛。”
“胡闹!”时言玉轻斥一声,眉宇间露出一丝无奈。
听着兄妹二人斗嘴,苏芊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熟悉的场景,让她仿佛回到了往日无忧无虑的时光。
时绾眠见状,故意打趣道:“笑了笑了,我嫂嫂笑起来真是倾国倾城!”
苏芊正要回应,便见一名太监匆匆而来,在时言玉耳边低语了几句。
时言玉脸色骤变,起身离去,留下苏芊和时绾眠两人。
时绾眠看着时言玉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当了皇上就是忙,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了。想当年太子的时候,好歹还能把饭吃完。”
片刻之后,时绾眠听到身旁传来细微的啜泣声,她转过头,看见苏芊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芊鲜少有失态的时候,往日里温婉贤淑,母仪天下,此刻却脆弱如风,看得时绾眠心疼不已。
时绾眠连忙从袖中取出丝帕,轻轻替苏芊拭去泪水,柔声安慰道:“嫂嫂莫哭......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帮你把人绑回来!”
苏芊接过丝帕,强忍着泪水,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嫂嫂只是心疼陛下。”
她语气平静,却更显悲凉。
她知道,她已无法像从前那般,依赖于夫婿的陪伴。
这些年过去,他早已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夫婿,更是这天下的君王。
“有时候,,嫂嫂好羡慕眠眠。”苏芊轻叹一声,望着庭院中摇曳的梨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虽然京城中无数恶语相向,越传越过分,可平心而论,哪位女子又不羡慕淮乐公主那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她喜欢时可以随时要,不喜欢时可以随时丢弃,来去自由。
然而,这看似自由的生活,背后又有多少辛酸与无奈?
那些加诸于眠眠身上的骂名,随便一条,便足以让寻常女子万劫不复,纵然清白如雪,也难逃自尽的悲惨结局。
她起身,轻盈地走向凉亭中央,拿起一旁精致的面具,戴上。
“嫂嫂,这是游牧草原上有名的祈福舞,愿嫂嫂日后都能开开心心。”
轻快的声音,随着舞姿,在亭中回荡。
时绾眠舞姿轻盈,如同草原上的风,自由奔放。
苏芊感到心中一暖,这些年来,只有时绾眠如同亲妹妹般,待她好。
亭中少女翩翩起舞,时间流逝,苏芊突然愣住。
她自然也是京城中知名的优秀才女,对于舞姿更是敏感。
虽然不甚了解游牧民族的舞风,但时绾眠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她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一幅画......
尤其是时绾眠起舞时,初时下蹲的动作,竟然与她记忆中一幅画卷上的女子如出一辙!
那幅画中,最左侧的女子,正是这个动作!
如果不是印象深刻,她绝不可能注意到如此细微之处。
说到那幅画,苏芊的回忆飘回从前。
及笄之年,她嫁给了时言玉,成为太子妃,也算得上是一路陪着时言玉走过很多风风雨雨的人。
那时他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然而,好景不长,不知从何时起,时言玉性情大变。
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郎,变得古怪且难以捉摸。
他的书房,成了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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