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对流冷汗。
“就当一次初选预演。”阿芙乐尔勉强道,“苟富贵,莫相忘。”
甘融真是没话讲了。
她根本没想觊觎首席的位置,蔺加三还没看见她的靠谱实力,就先被甘融的精彩表现威胁到了。
气氛沉默了一会。
万凭栏终于摸清楚机车开法,转身一翻,连人带车一起栽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站起来,若无其事保持风度。
当这事没发生地给甘融科普历史。
“原罪时代产生了许多极端事件,纵火自焚再常见不过,极少数人的决定策划着前进的方向。有十年很混乱,当权的领导人采用高压手段隔绝异能者和普通人,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普通人逐渐忘却污染物的存在,这其中污染的形象发生了数次改变。
从带来伤害的可怕灾难—到同病相怜的执念受害者—最后演变为另一种应该与我们共存的物种。在浓郁的神学氛围里,经常有人强行突破警戒线跪拜污染物,后来你知道了,邪神生来就是为了屠杀。
从此摇篮时代人类的安全共识就变成:人类的命运不可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真相公布后,哪怕全人类一起走向灭亡,也是自己的选择。任何决定都需要城主海投,首席有一票否决权。
后世的人会觉得我们很愚蠢,但这种感觉真好,本来对生活没希望就是因为一些人和事,现在这个世界要完蛋,那些人和事也跟着完蛋,瞬间就快乐起来。
据说对抗抑郁的办法就是世界毁灭。摇篮时代终究会过去,我们探索的三十年是对抗抑郁的三十年,就算死去,文明也应当是安详死去的。”
甘融确实不理解,但万凭栏这么陈述,世界观自洽。
疯子们驾驶着马车,甩脱缰绳任由骏马一路狂奔,一起去死怎么不算对症下药?
一种迷离的梦幻。
她说:“这么说诗人的诗其实是史诗。”
“我的代号是这个意思。”万凭栏并不掩饰,“并且我希望这段诗里能有我的名字。永远把孩子保护在羽翼下也是一种暴力,而叛逆也是反抗这种暴力的温和方式。”
“是啊。反正蔺队就一直自诩保护者,又牢牢掌握着权力,她这十年动用一票否决权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都怕她哪天撤了好不容易联合的地球村,重新回归帝制。”
阿芙乐尔也跟着叹气,“我们想法根本不一样,你知道一个人的三观早就定格在16岁,从此以后都在不断验证。真上场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还不如你替我们往前走一步,把方向盘还给人类……当然她要是真窝火,巴掌你先挨。”
甘融一阵语塞。
听起来是调侃,其实她们已经完全没招了。
留洋小辈大战封建祖母,不惜引外人入局——怎么听起来不论结果如何,外人都是必死无疑的反派啊。
甘融回头看尔伏:“说句话啊。”
尔伏点头:“对。”
“我问你yesorno的话你不会说or吧?”甘融好奇,“快点回答。”
“……”
“……”
两人面面相觑。
甘融贴心地替他找理由:“风太大你可能没听清。”
四人弃车跌跌撞撞回到最近的监测中心。
百年洪水褪去后,淤泥已板结成青灰色的硬壳,龟裂成无数六边形的纹路。
曾经的路缘石只剩半截花岗岩地基,石面上蚀刻出深浅不一的水纹线。
斑马线和混泥土构件碎得厉害,被风吹过会会发出呜咽声,绿化带以惊人的韧性重生,花穗连绵成海。
……土地里面还有半截骨头,怪不得这么茂密,用人喂出来的。
甘融脚下不时掠到锈结成块的铁器,是城镇的街灯残骸,还有省道标志,写着限速20km。
大自然在城市里复苏,摇曳出百年前海市蜃楼般的轮廓。
场景构建真的一绝,甘融不停截图。
大概是一小时三十分钟,她们到了交通中转站。
很普通的小房子,旁边的介绍不普通。
【监测中心(413分所),始建于新纪元90年,专攻地质勘查、灾害治理、甲级资质施工和工程测量的综合地质单位。】
【偿命系统持续更新中,异能者们可前往418分所兑换每日物资、上报积分。】
旁边是晒衣服的晾衣绳和煨汤的烤火炉,炭火飘出灰烟,不一会就有个半脸面具人走出来,把砂锅拿下来。
“偷吃?”
这人听见,站在原地悻悻道:“……人总是有口腹之欲的嘛!哎呀!小姑娘不要计较这么多——艾娃!怎么是你啊,来来来进来歇歇脚吧。”
阿芙乐尔冷哼一声,说要借用福音室,面具人指方向,尔伏转身离去。
万凭栏问他要不要帮忙,被拒绝。
这人邀请大家进去坐:“虽然413所暂时没办法连接偿命系统,但是外面风大又要下雨,都进来休息吧。”
他老是拿半面左脸示人。
那半张脸从耳际到下颌有一道淡粉色的旧疤,呈现奇异的矛盾感——一张深深的面具,嵌在肉里?
另半张脸很痛苦,习惯性紧绷,眼角低垂着躲避视线,唇角抿成倔强的直线,仿佛正在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角力。
甘融进门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墙是压实的姜饼,踢脚线铺着巧克力,在灯光下泛出油润的光泽。
没有糖的香味,只是装修成糖果屋,人类对糖分的渴望正如第一天见面甘融得知的那样迫切:糖在废土紧俏无比,是硬通货。
阿芙乐尔和这个人介绍甘融,用词夸张,她敢说甘融都不敢听。
“您好!我是413分所所长延年。”这人被唬住,擦了擦手,又用衣角擦了擦汗,紧紧握住甘融的手,
“您就是单枪匹马解决[酆都]的英雌吧,真是太高兴能遇上您到来了……”
甘融也伸手,被他紧紧握住。
两手交握的瞬间,延年的身体先于意识感知到失衡,浑身颤抖,口鼻中满是金粉,不少飘到了空气中,在糖果温室里就像会洒满手的糖霜颗粒。
炖煮过的食物在他嘴里膨胀成金黄的瘤状物,他的唇边也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水疱。
甘融下意识退后两步。
粉末簌簌掉下,延年毒发身亡,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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