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毅接到信号，跪下来禀报道：“臣初见他们的时候便觉得他们有意无意都在套我们的消息。经过他们叛变，臣以为他们只是表面和我们联盟，实际就是为了暗中收集我国的消息，想要将我们的消息卖给襄国，换取之后的安稳。臣后面审问他们，当中有人提到襄国已经拿到我们的消息，此战封国必输，所以才不顾联盟，直接投靠了襄国。”

萧辰毅回答之后永岁帝迟迟没有反应，他盯着手里的酒盏发呆，过一会似乎回过神，道：“按照你说的这样，那我国一定有娄国的奸细。”他想起前段时间被自己下令斩首的谭崇渊，心下一喜，看来是没有处决错了。

他心中愉悦，对着他们挥挥手，仰着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八月的天空总是那么疏朗，天上明亮的月光倾注而下，照亮麟德殿殿顶上的脊兽。跟随一阵风，穿过门廊，越到殿里。

殿内歌舞不停，丝竹之乐如山涧溪水般清铃。

顾凌受完陛下的的赞赏，举着酒杯坐下，目光一转，看向谭氏的位置。

谭氏的位置只摆了三张桌子，前面是两位长辈的，后面坐着他们家的小女儿，谭沁。并没有看到谭漓的身影。

他有些失望，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看着手中的酒盏，仰着头喝了一口，放下酒盏的时候看到对面萧辰毅的侧脸。他身侧坐着谭潇，两人正对视着，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顾凌随意转移目光，看向身前的桌面，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谭崇渊被斩首，早就听说她已经回京了，现在连宴席都推了，得去看看她的情况。

他忽然站起来，面向永岁帝，双手抱拳，低头道：“陛下恕罪，臣连日奔波，适才觉得头晕不适。臣想早点回府休息。”

永岁帝从与永亲王的谈话中抽离出来，脸上带着之前的笑容，闻言立即紧张，“爱卿没事吧？朕让太医给你看看。”说完抬手就要吩咐。

顾凌立即回禀，“臣没有大碍，不敢劳烦太医。臣回去休息便好。”

永岁帝笑着脸，摆摆手，“你去吧。”

“谢陛下。”顾凌答完话，一侧目看到萧辰毅探究的眼神，他掩饰般垂下眼，拿起手里的酒盏小口喝着。

谭府。

谭漓已经临摹了好几个月的笔迹，现在已经到了本人站在面前也认不出的程度。

她从桌案上抬起头，放下笔，仔细研读手下的信，觉得没有问题之后松了口气，将方才写好的信纸放在桌上，等待墨迹干涸。

桌边的灯烛此时已经快要燃尽，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苗，被不知哪来的风一吹，往一边倒去。

谭漓赶紧伸出一只手，挡在火苗的旁边。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方察觉自己这是在“螳臂挡车”，就算自己能挡住外来的风，不让它被吹灭，那火苗的结局也不会被改变，它迟早会燃烧殆尽，然后彻底的熄灭。

想通之后，她护住火苗的手往后撤了撤，只是离开几寸的距离，那微弱的火苗又开始不断摇摆。左右摇晃，弧度大到快到看不到火光了。

谭漓不忍心，将撤回的手又伸了过去，果然没一会，那火苗便重新安安静静的直直往上，不再经历“大风大浪”了。

果然，就算知道结局如何，还是不忍心放任不管。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出现的那一刻，眼前的光亮忽然消失了。

那支蜡烛燃烧殆尽了。

方才那个举动只是给它增添了几秒寿命而已。

原本屋子里唯一照明的蜡烛熄灭了，会以为是成片的黑，没想到手上照着一道光。顺着光线的方向，朝前看去，前方的窗户还没有关。

她站起身，往窗户走，越走越近，发现照进屋里的光是外面的月亮射|出来的。高高圆圆的，像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看着它圆润的样子，应该快要到中秋了。

已经那么快了吗？

她转身在黑暗中走出屋子，一抬头，就能看到那轮明月。清澈、明亮、又十分亲切。

都说月亮变圆的时候，就是家人团聚的时候。

可惜……父亲不在，母亲也不在。

不过，她本就是孤儿，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可以习惯的。

她仰着头，咽下即将泛出来的哭意。夜晚的凉风轻轻地拂过，脸颊上的温度都被带走，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她忍不住抬手环抱着自己，双手在手臂上来回揉搓，希望这样能产生些热度。她还不想回去，月光照在身上，很温馨，很舒适。

院子里没有别人，二夫人和叔父都已经去宫里赴宴，府里的人都松快许多，大多聚在一起聊天喝酒。

谭漓自从父亲离开之后，一心只在书桌之上，所有能推的，不能推到，全都拒了。只在家中处理书信的事。

身上忽然一沉，察觉到身边有人，侧目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顾凌丝毫没有在意她现在的表情，将斗篷给她披好，伸手在她脖子面前轻巧地打个结。完了，还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漏风。

一切结束之后，抬头看向谭漓，她憔悴了好多，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即使现在十分惊讶。眼睛周围也是没有办法掩盖的疲惫。

他转身抬头，看着方才谭漓一直望着的月亮，声音十分轻松，“我以前特别怕黑，你知道我为什么后来不怕了吗？”

谭漓身体没动，眼睛轻轻转动，视线落在顾凌的后背，却忽然被水汽包围，模模糊糊，好像看不清了。

她没有回答，顾凌也没有强求，而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在身边，家中的叔父伯父大多都战死了，偌大的府里没几个做主的人。小时候贪玩，时常推开房门，发现里面都是没有人住的，所有的家具上都堆了灰尘，往里面走几步就让人咳得喘不过来气。”他说着说着，忽然独自笑了。

谭漓好像能听出笑声是从他胸腔里面传出来的，连带着身体都在振动。这次想要哭的情绪如翻江倒海般，不能控制，想要像上次一样咽下去，却发现根本没用。

眼泪划出眼眶，碰着脸颊，落到脚下。

现在，好像能看清他的样子了。

顾凌还在独自说着，“夜里的时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