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日,匿名检举一事闹得满城喧嚣,官吏之间人心惶惶,钟宴齐也借着这由头查办了要员的诸多房产,醉翁之意不在酒,被打得一身皮肉模糊的赵主簿确实清楚,这一波明显是为了他而来的。
“大人。”小童站在帘后,隔着纱帘对着赵主簿道:“这封拜帖,小的什么时候送过去?”
正如乔雪颂所料,赵主簿这人敏感多疑,那日大堂当中对峙,李观山所展现你的所作做卧底便足以让他给自己找寻退路,从检举开始直到现在,这封拜帖已经放在桌案数日。
锦州商铺那事儿那钦差直言谏言有赏,赵主簿清楚,现在官府这边就只差一个人证,如果有自己作证,那李观山的罪名便是板上钉钉。
而自己也可以将功抵过,事毕之后,他仍然是云水县的主簿。
但他不甘心啊,他想要的远不是脱罪那么简单,他还想要更多。
“大人?大人?”小童唤道。
男人眼里闪烁着贪婪之色,一旁小童见他不回答刚转身准备离开,便听见男人嘶哑的声音响起:“给我更衣。”
一层又一层衣衫掩盖住裂开的血痂流出的血液,赵主簿刚一动作便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小童急忙上前,被他挥退,“没事。”
男人表情阴翳,眼中满是志在必得,“快去备车,我要去一趟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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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人多,马车走走停停颠簸异常,令赵主簿痛得面目扭曲,隔着车帘看着前方街景,赵主簿深吸一口气,暗自分析检举令,更觉自己之后行为胸有成竹。
作李观山污蔑乔府,贪污洗钱的人证,够将功补过,乃至于提拔一级了吧。
可是那钦差大人亲口答应的有求必应,奖赏翻倍,这朝廷来的命官总不至于言而无信吧。
回想自己仕途不顺,自老县令时起便是一个小小主簿,如今已逾二十载,眼看着当年的同期各个擢升,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让他怎么甘心。
钟大人慧眼识珠,想必定能体谅他的苦楚,帮助实现他的心愿的吧。
男人这般想到,满脸都写满了对权力的渴望,眼珠浑浊,全然看不清自己多年来走过的路从来都不是一条光明坦途。
不出他所料,云水县衙已经被钟宴齐带的人重重把守,韩江白几日前已经在去往锦州的路上,等着钟宴齐将李观山逮捕前往锦州作统一审判。
不过这些赵主簿是不知道的,他以有线索为由递上拜帖,本以为自己能被好茶招待着,却没想到等了好久都才看见那钦差身边的侍从进来,等那人进来后,才是先前所见到的钟大人。
“下官参见钟大人。”赵主簿忙起身堆笑。
钟宴齐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自顾自地品茶,好像底下人不存在一样,又这么静默一小会儿,赵主簿那脸上笑容堆不住了。
这钟大人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不应该为了线索把他好生招待吗,现在是出了什么变故?
赵主簿心中惊疑,不由得收起内心的洋洋自满,脸上挤出了几分真实的谄笑,“在下有一些线索愿献给大人.......”
“等等!”李平打断他,“赵主簿可是忘记了,我们这时匿名检举,赵主簿这如今是什么意思?”
真是狡诈。
男人内心暗骂钟宴齐狡猾,要想匿名只能便只能写信,若只是写信,怎么还能看得出写信的人是他,他还怎么得封赏。
可现在他已经出现在了这里,李观山那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己反水,自己压根就没有什么退路了。
大脑飞速运转,赵主簿脑门一滴汗流下,他猛地闭了闭眼又睁开,眼中已经是一片冷静。
已经被逼到这种程度,他也没办法了,只能相信眼前的钟大人。
这般想着,赵主簿弯腰越低,可虽然如此,他却也仍记得留一个心眼将自己四两拨千斤地摘出去,挑着严重地说着李观山这些年通过柳月娘敛财的详细过程。
若不论这事儿,李观山确实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这三年推动了不少利民的政策,如果要给他开脱,用一句利欲熏心也不为过。但赵主簿这人着实翘舌如簧,着重于李观山意吞并乔府的狠辣之举,话里话外都是其心可诛不可饶恕。
他在下面说得起劲,上面钟宴齐一反常态,眉目安详,表情平和,一手放在腿上一手喝茶,听到赵主簿声泪俱下之时只冷淡嗯一声,给人一副对方重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钟大人。”赵主簿战战兢兢抬头,“我知道的全都交代了,下官......下官......
看钟宴齐清冷的目光倏的扫来,赵主簿打好的腹稿瞬间忘了个干净,背后了冷汗直冒,哪还记得什么讨价还价要封赏,当下便吓得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喃喃:“大人,望大人开恩,大人开恩,饶恕下官......”
他磕了一阵,才听上面的声音传来,“你对李观山的夫人,可有了解多少?”
夫人?赵主簿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大人说的可是柳夫人?”
“正是。”
“她啊。”赵主簿目露不屑,“下官只知道她是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学识浅显举止粗鄙。”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吗?”李平问。
赵主簿怀疑,“大人......还需要有别的吗?”
“无事,你下去吧。”此人多疑,钟宴齐不便细问以免引起他的怀疑,就算赵主簿再帮李观山做事也不再可能,但是仍需警惕此人小人之举。
“是,是。”赵主簿见此情形也说不了别的,只得爬起来告退,见人走了,钟宴齐才问李平:“乔姑娘那边可在做些什么?”
李平回答:“乔姑娘从韩大人那里收到一份情报,她看了之后,又同韩大人说了些什么,之后便带了些珠宝首饰去了李观山府邸,这两日都和柳月娘在一起呢。”
钟宴齐一听来了兴致,“什么情报?”
李平从身后抽出一张纸卷,“就是这个。”
纸卷被整整齐齐叠成方块,展开来不难看出有反复揉搓过的痕迹,钟宴齐轻笑一声,他似乎都能想到乔雪颂皱着眉头思考对策的样子。
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李观山发妻刘氏,锦阳濯水人士,突发恶疾,于永昌九年逝于西南道。”
这......钟宴齐只注意到濯水二字,但其余的,不就是说李观山发妻死因,除此之外也没有头绪,他又问一遍:“她便是看完这个消息便去了?”
李平点点头,同样摸不着头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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