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注意到她手中的画卷,好奇地道:“手里拿着什么?”等她展开时,他立即拿了过来,轻然拂过画像所有地方。
他骄傲地扬着下巴,递给她看,“这是天魔宗隐藏的法术,表面上看是幅美人图,实则是用来监视的灵宝。”
果然如他所言,苏晚清眼睁睁地看着画中女子一点一点地消失,变成镂空的漩涡,她结起一念,锁住画中弹出的光芒。
隐藏在画轴上的印记也显现出来,苏晚清半信半疑地拿起观看,竟是只两处翅膀长了眼睛的日月蝶,静态地栖息在画轴上,仿佛并非添上的画。
可眨眼间,这只蝴蝶明明挥了挥翅膀,苏晚清决意以火烧灼,指尖离火刚触及它时,它叫了一声,连连扑哧逃开,但是苏晚清不给它机会,将它烧尽。
灰尘撒了满地,苏晚清不在意地掸开灰尘,没说话,心里却已有猜测。身旁的男子替她说道:“这件事与你的青梅竹马,司马觉,也就是当今的陛下有关。”
为何她觉得温衡的语气听上去有欣喜的意味,苏晚清白了他一眼,“司马觉是个怎样的人,恐怕我不能回答你。我只知道,他从前是个善良的人。”
温衡安静地听她说话,光是看着她,他便觉得世间都是充满了色彩与温度,没有寒冷,纵使苏晚清谈论的是其他男子,他也无妨,只要看着她,便心安了。
“你可能不知道,司马觉并非太后亲生,他是史妃娘娘所出,那年宫变,史妃被扣上了谋害先皇的罪名,本该株连九族,是太后求了情,只诛了一族。太后膝下无子,便将司马觉视为自己的亲子。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太后逼着司马觉亲手杀了史妃,这是太后拿捏司马觉的把柄。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是要替司马觉说话。”
其中原委,她也是后来偷听父亲所言才知,先皇的死或许是一场阴谋,恢复记忆后,她也曾偷偷潜入盛京看过司马觉。
那时的她站在万民之中,仰望那位身着天下服的男子,她以为司马觉一定会是一位好皇帝,但事与愿违,这也怨不得任何人。
“从前之事我不管,但日后你不许记挂司马觉,心里眼里只许有我一人。”光是听着,温衡便心生嫉妒,移到她的面前,霸道地道。
苏晚清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画挂回了原位,走出了屋外。
***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苏晚清与温衡将青岩村各个角落都走了一遍,除了王姣影等三人,再没有一人在青岩村里出没。
他们怀疑那些人都被藏在了暗室,在密室查看一番后果真如他们设想一致,暗室的布置极其简单与简陋。
从入口看去,正中央有处高台耸立,高台上凹成血池不断地下陷,血色的红线相连着四方法柱,整间暗室弥散着一层薄雾,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阿凝,青岩村的地脉灵芝已经枯竭了,你说会不会是被人尽数取走了。”温衡准备一阵翻找,还没有任何动作就被苏晚清制止了,这里不知还有没有别的机关,还是小心为好。
他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
苏晚清仔细检查了这间暗室,确实如被洗劫一空一般,关键是不留一丝破绽,无处追踪。
最有疑点的就是台上的血池,她先答他的问题,“你曾在昆仑山揭穿晓月派私自掳走鲛人族首领,他们也对你介怀在心,之前为你疗伤之时我便察觉你的身上不仅仅只有至邪,还有各种各样的毒药淤积在你体内,其中不乏有地脉灵芝的汁液。”
所谓的地脉灵芝并非是世人眼中的好物,也不叫这个名字,在很多年以前,青岩村的村长偶然采来,种在了村中,一开始它是长在地上的,只是后来吸尽了地上养分便转向了地下,它的根支也逐渐渗透进死人坟墓中,依靠死人腐烂的身躯存活。
日积月累地,它便再次从地底长出来,繁殖得极快,在一夕之间蔓延了整个村子,所盛开的花如幽兰般,香气芬芳馥郁,令人心中的欲念越发繁盛。
起初人们不知它的功效,直到有位高人指点了一二,这才引来了机缘。
它原本的名字叫做魔兰花,村子里的村民发现它有很大的功效后便高价售卖,短短一旬,青岩村便声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谢怀案在你从轩辕窟回来之后就对你下了毒,不会多此一举,初一前夕见你的人不少,我相信白眉真人即使不会亲自动手,也定会看着你痛苦地死去,只是她不知道,这东西对你没用。”
关于这一点,温衡还是幸运的,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毒死了。
温衡赞同地轻点脑袋,认真地听她的分析:“我有个猜测,取走地脉灵芝的人是想练出更多的魔种,天魔宗早年与青岩村有过交易,疑点稍轻;而晓月派如今身陷囹圄,自顾不暇,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天音门或是归山派。”
这两个门派最为可疑,虽说这里有司马觉的蝴蝶印记,但此人目前并没有能力号令灵力高强的人,也仅仅止步于监视的程度。
也有可能,司马觉真的寻到了高手。
他的心中莫名烦躁,或许是厌倦了很多人很多事,如果可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他想离开,也想让苏晚清离开,“也不一定,真相往往就藏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阿凝,别管这些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死也无事,他不惧怕死亡。
苏晚清不知他发什么疯,眼中有些许茫然,即刻定神答复:“不行,我答应了钟有思,这是我们的约定,我欠他的人情,必须要还。更何况,我也想救你,你知道的,我只能暂时压制你周身的毒素,若无无尽钟,你会死的。”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眨了眨眼,没有面对他。
“我的毒当真没解?”温衡突然问道。
苏晚清低下眼眸,不与他对视:“我从不骗人。”
还有,她绝不会就这样毫无负担地离开,李若酌一日未死,她便不会心安理得地远离喧嚣纷尘。
“待查过这里之后,我便前往北海秘境。我与南禹素有交情,我信他不会鲁莽行事,温衡,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听到没有?”苏晚清很少以命令的口吻与人沟通,在这件事上她很坚定,若非心有所念,何须处处为他忧思。
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动听,温衡眉眼弯弯,略带笑容,温情款款地道:“好,我记住了。但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活着。”
我这个人一向没有良心,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苏晚清斜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自顾上前查看血池,刚一靠近,一阵腥臭腐朽的味道涌入鼻间。
几个零星残骸漂浮在血水上面,她施法捞了上来,放在破烂的桌上,忍着想吐的感觉细细观摩。
好了,确认无疑,此为人的脚掌,平滑得不行,仿佛涂了一层厚油也未尝不可,就连五个脚趾尽数丢失。
温衡从另外一头过来,手里还拿着某样东西,见她弯腰低头便凑过来看,一瞧就看出了一些端倪,说道:“这手法娴熟得很,刀工了得。我猜这是王守云的脚,他应该是这个村最后死的人了。”
“说来听听。”苏晚清也有这个猜测,她的目光下移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顿时有些好奇,“你拿着什么?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
男子摇头,藏在衣袖的东西又收拢了许多。
他也不打哑谜,将东西展于她的眼前,此物细小如蚁,还会微微蠕动,是只圆滚滚的白色小虫,还会发出尖锐的叫声。
苏晚清不曾见过,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拿出一块手帕包着它丢进了乾坤袋里,接着听他的解释。
这几年,温衡在天魔宗见到了诸多不便透露的东西,也知晓自己断不可能永远脱离天魔宗,他与谢怀案做了一个赌约,很好地,他赢了。
与谢怀案的的赌约让他见到了控制才是主宰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最好的方法,种植魔种是第一种控制的方法;还有一种是狐族秘术,最后一种则是最低级的方法,但也恰恰是最好的方法。
那便是人对金银财宝、男欢女爱与功名利禄的贪念,只要在其中稍稍添上一笔,何愁不能控制。
“流觞因爱生恨杀了全村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人的欲念无穷无尽,一旦沾染,如毒随行。其中的手笔,只有暗中操作的人才能清楚。我们不妨先去北海秘境看看,或许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他的话不无道理,苏晚清对于流觞这个人了解不多,只知晓此人喜欢酗酒,爱恋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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