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在:“上去……”
不等她说完,和畅果断应承下来:“好,说好要去看健康的。”
李思在的“坐坐”二字被她吞入腹中,两人相视一笑。
和畅侧身拿出放在后座的帆布包里他的两本书,拿过帆布包推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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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在的小区绿化很好,一路基本都有树木覆盖。她的楼栋在东南角,南门进向东直走便是。
缓缓上升的轿厢内二人短暂沉默着,这是李思在的屋子自居住以来第一次迎来访客。
开门后健康依旧热情地扑上来,围着他们二人忙碌地转圈圈。
60平的一居室李思在平时一个人住相当宽敞,可进来一个和畅瞬间觉得有些局促。尤其是两个人站在门口,尤其和畅快要和门齐平。
李思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先稍微等一下。”她得看看健康有没有拉。
“没有多余的拖鞋,刚好你也不用换,我反正明天要打扫卫生。”
李思在换完拖鞋,接过和畅手中的帆布包放到客厅最里侧的转角沙发上,开始例行巡查工作。
许是由于出门前遛过健康,她这趟图书馆之行时间也短暂,全屋干干净净的。李思在去卫生间做最后的查看,发现的确没有之后,挤了挤洗手液洗手。
和畅“嗯”着点了点头,随后蹲下.身子两只手捧起健康的前爪,一上一下地打着招呼:“你好呀,小健康。”
打完招呼之后,又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和李思在一模一样的习惯。
卫生间就在门口,和畅的动作尽收眼底,李思在看到之后笑了。
“你也洗洗手吧,刚才摸狗了。”说着去冰箱给和畅拿饮料。
和畅有一点点的局促,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异性的住处,还是位独居的异性。
门口正对着卧室,朝南的窗户曝光了小半边卧室,和畅起身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草绿色床单和白色被子的床尾。他下意识地挪开视线,转头进去卫生间洗手。
李思在拿了两瓶饮料放在茶几上,打开客厅的空调,招呼和畅过来沙发这边坐。
和畅闻言走过来,青柠色的饮料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谢谢”,和畅伸手接过,和李思在一同坐在了沙发上。
健康在他们脚边跑来跑去,时不时停下来盯着和畅看。每当它盯着和畅看的时候,和畅都会摸摸它的头,它然后就会顺势躺下,四脚朝天露出肚皮。一副十分信任的姿态。
“健康还蛮亲人的。”和畅看它兜兜转转、起起躺躺的身影乐此不疲,他也乐得陪它玩耍。
“对,它性情很温和。”李思在看着一人一狗友好互动,心里软软的。
和畅的目光很规矩,很正人君子,好像他说自己是来看健康的,就真的只是看健康。视线范围始终在以自己的脚为中心,以健康的活动距离为半径的扇形区域内。跟李思在说话的时候,则会抬头直视她的的眼睛。
“你没有养猫猫狗狗吗?感觉你也好喜欢小动物啊。”
“没。小时候家里管得严,不让养。上学的时候没条件养,现在工作了按理说可以了,但又没有特别热切的心情了。”
“听起来有点悲伤。”
“是有点。不过看到你养了健康,感觉重燃了我养小动物的热情。”
“是吧!我感觉养小动物很治愈,尤其是狗狗,你对它好它也会对你好,是很正反馈的一件事。比和人相处要容易得多,也舒服得多。
“你看健康我才养了几天,一周都不到的时间,它已经开始信任我,依赖我。包括你才刚来,可你愿意陪它,跟它玩,它就会粘着你。”
“确实是,也是我喜欢小狗的初衷。不过说到正反馈……”和畅听到了熟悉的名词,一段记忆被唤醒。
“你该不会是要考我吧?”李思在吓得上半身往后退。
她研究生毕业都四年了,偶尔还是会梦到考试,要么就是梦到被老师叫到黑板上做题。高考简直是东亚小孩的集体创伤。
“随地大小考也太爹了吧。”和畅嫌弃的五官都皱了起来。
李思在忍俊不禁,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遣词。
“上次说过的下次再听你的另一个故事,你的‘差点就我们单位’的故事,听到你说正反馈刚好想起来。”和畅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
“哦对对想起来了!欲知后事如何,听我给你分解。我专业因为是电气嘛!”李思在打开了话匣子。
“巧了么不是,我也电气。”听到这里和畅微微一笑。
“我猜到啦哈哈,那天吃饭就想问你来着,所以你来了101嘛,因为专业很对口。”李思在五官都飞扬了起来,这种时刻下的她脸上总是透露着一股机灵劲儿。
“按理说我也一样,但是结果你也知道了。”李思在两手一摊,然后开始注意措辞。“我总觉得……”
“我们单位性别歧视?”相比较李思在的仔细斟酌,和畅的用词一针见血。
“你们单位有些老派。”李思在一番话说得委婉,她现在都有点惊弓之鸟了,尤其是在跟现实中的人谈论性别议题。
李思在觉得她们行业还算比较性别平等,尤其基础性岗位。最源头的生产需要把关质量,而质量工作大部分都是女性在做,招聘要求也倾向于女性,有的甚至明文规定仅限女性。
正如李思在参加校招时遇到过的一样,只不过情况反过来。
就因为女性认真、负责、耐心、细心,这是共识。而他们行业特殊,对质量要求更为严苛。招聘者、企业,所有人对这一点都了然于胸。
然而越往上走,女性的发展就越受限,原因大家同样了然于胸。
尽管国企在保障女性.福利这一方面已经足够彰显人性化。可国企等体制内单位毕竟只占少数,整个社会得以正常运转,靠的是大体量的私企以及个体商户甚至是零散人员,这些人却连基本的社保都难以实现。
结婚生子、加不了班、重心转移到家庭等等这些现实因素,作为求职门槛将某一性别拒之门外,辐射到整个社会的各行各业。
但这些又是何以产生的呢?家庭生活中隐身的男性,导致性别平衡木上的极端跷跷板现象延伸到职场之中。女性又要顾家又要上班,重心难免有所偏移,即便不会,也无法打破刻板印象。于是被职场环境苛待,循环往复。
一旦女性选择她的事业,社会同时又反扑过来,要求她实现其生物功能。要求女性.交.配、繁殖,完成繁衍后代的历史重任,不想的话就是自私,就是没有社会责任感,就是全人类的公敌。
女性被划归为第二性不说,此刻还变成了动物,最好不要有思想,最好自动张开腿,下很多小崽。
“你太温和了,思思。毫无疑问这个社会对男性有利,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一方要是否认这个事实,那未免也太过无耻。”和畅不紧不慢地说道,语调平和言辞却犀利。
“因为指出这一点有点像谴责101,而谴责101又有点像是对集团公司有意见,进而不爱国似的。啊被网暴多了我都有点PTSD了。”李思在双手搓了搓脸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这当然不是李思在的逻辑。
这明明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不能矛盾转移,更不能上升高度。
网络暴民二极管们总是会把一切问题都嫁接到“立场”上,扣下一顶大帽子,试图对人进行政治构陷,好一招致命。
李思在不是没有遭遇过。
她经常在网络平台上发声,被追着骂祖宗十八代以及各种女性.器官的经历在所难免、在劫难逃。
然而鸡蛋和高墙中,李思在永远选择站在鸡蛋这边【注】。
曾经有朋友劝导她:你不打算结婚,工作体面又稳定,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就别去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自寻烦恼啦。
李思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理智与情感天人交战。
情感建议她应该置身事外,不去理会这些容易让人抑郁的事情;理智棒喝她好的社会是强者都文明,弱者都充满希望,她理应为此去建设。
“怎么回事?”和畅瞬间严肃起来,眉头不自觉拧起,声音都带了急切。
“之前国内上映过一部飞行员电影”,李思在说了名字,问和畅:“你应该听说吧?”
“嗯,我还去看了。”和畅点点头,“主要拍摄地在东红区。”
东红区隶属夏城,属于下辖区,位于夏城的东北部,是著名的航空基地,有好些家军工科研院所。
“对,因为是我最喜欢的机型嘛。”李思在开始细细给和畅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时也是最上游的总体所,是养活了我们所的产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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