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马百胜发出一声感叹：“才卖一百五十八文，小娘子，你这甜羹卖的良心呀！”

许姝月笑道：“养家糊口罢了。”

她毫不意外马百胜会这么说，魏氏几人却是齐齐傻眼，没曾想有一日，还能听到有人说，成本二三十文一杯的甜羹翻五倍卖叫有良心。

大梁呢喃不解：“那没良心的得把这甜水儿卖成什么价啊！”

齐安生摇摇头，他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吃食上的价钱可不好说。

由此对比，魏氏瞬间觉得她涨得那几文，回过头，和杂货铺的张掌柜砍价还价都松快了几分。

“张掌柜，您也知道这些日子一直下雪出不了日头，这果干都晒不成，还是我儿媳香楼别的办法才做出来这一批，您若是诚心想要，我也便给你一个诚心价。”

出来前，林檎果干和梨干都是称过数的，张掌柜之前也没人来买，眼下还是前者五斤多，后者三斤多点的样子。

魏氏思索片刻，低声道：“二两银子，您全拿走。张掌柜这是老身能给的最低价钱了。”

张掌柜手头正缺一批果脯蜜饯之类的年礼，如今碰上味道差不甚多的果干，价钱上还低上许多，他自是不想错过。

和魏氏讨价还价几轮，直到已经触到了老两口的低价，不再犹豫，直接了当道：“二两便二两，碰上既是有缘，您帮我收拾起来吧。”

魏氏面上一喜，张掌柜既是全要，也没收拾的必要，直接将点在桌子上的细布打包起来，叫大梁连着张掌柜要的冰糖水果一起给送到隔壁一条街的杂货铺里。

此番果干便全然售罄了，家中还剩一点存活，是留着过年吃的，不必算在内。一下子紧张二两银子，魏氏心里别提多欢喜了。

再看许姝月这边，因着马百胜和两位娘子的光顾，冰糖水果不剩几串，连雪耳雪梨羹也下去半桶，可谓开门大吉。

而后零零散散又卖出去半桶，叫魏氏和齐安生感受到县里的不同，魏氏感慨道：“甜羹在好喝也不顶饱啊，一百多文都够咱们在镇上卖三十多个大肉包了!”

这会摊子前没人，许姝月歇口气，闻言笑道：“那是因为买雪梨羹的人，没想着用它来充饥，而肉包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稀奇的。其实就是手里的银子多舍得吃罢了。”

“若是咱以后也不缺吃不缺穿了，肯定也想着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这张嘴。”

魏氏想象不到，唏嘘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觉得肉包子不好吃。”

“娘可要记着这话。”

初云道长可是说了，她发财的愿望会实现的，到时候魏氏可别吃肉吃到厌恶才好。

许姝月抿唇一笑，一双杏眼笑的如月牙般灿烂，让人想到联想道春日的桃花，烂漫招人。远处的马车里，赵晟挑起链子，侧身而望，女子的笑脸如同印记般落入他的瞳孔，久经不散。

书童见少爷说着说着沉默了，疑惑唤了一声，“少爷？”

赵晟陡然回神，沉默着捏了捏眉心，书童见状担忧道：“少爷可是头疼症又犯了？”

他作势要上千为少爷按揉，赵晟抬手制止，“不必。”

随即话音一转，挑着帘子问道：“那小娘子卖的是何物？我怎么从未见过？”

书童顺着窗子看去，咦了一声，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他挠头道：“少爷，我也不知是何物。瞧着像吃食，少爷想尝一尝吗，我下去买来。”

赵晟微微点头，目光不曾从那女子的身上转移，书童只以为少爷对那摊子上的吃食感兴趣，忙叫车夫他停下，自个跑到摊子前，叫许姝月把冰糖水果和雪耳雪梨羹各拿了两份，带回去给少爷。

雪梨羹已不似清早时那般温热，书童摸着竹筒杯的温度，有些不愿意叫少爷尝试，懊恼道：“早知道是凉的，就不买这个了。”

赵晟拿竹签子搅拌，此羹用料满满，质地粘稠，竹签纤细，搅起来有些阻力，差点折断在竹筒杯里。

书童见状更不敢让赵晟喝了，把甜羹拿回来，露出强势的一面，“少爷，您的病还没好，郎中说不让近些日子吃凉食。您若实在想吃……等回到府中，我让后厨给你温热一下。”

赵晟无奈，点着他的头咬牙道：“我娘让你跟我出来，可真是找对人了。”

把他生活起居管的死死的，连说话的样子都像极了书院中爱管束学生的老古板。

书童听他的话便知道他是同意了，嘿嘿笑了两声，转头叫马车夫启程。

雪梨羹没喝上，冰糖水果却是吃上了，赵晟这会嗓子不舒适，虽喜欢此物口感却不能多吃，最后都便宜了书童。

日上中天时，老齐家摊子上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果干和冰糖水果已经买完，雪梨羹剩下个底子，许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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