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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疯第九天

窗外飘摇着大雨,谭茉跑出去,风刮着雨直往她身上吹,淋湿一大片。

谭茉心里我了个草,果然资本家的光鲜亮丽都是靠打工人维持,这种恶劣天气还要她出来抢狗。

可见她比狗的地位还低。

看来要一个三折叠的水果手机还是太便宜南宫烈这癫公了。

略微扫一眼,只见到许小念大概也觉得这雨太大,牵着煤气罐站在距离大门口最近的长廊下,旁边是个行李箱。

四月的夜晚偏凉,再加上刮风下雨,许小念紧紧抱着自己,煤气罐的毛发被刮成蒲公英,脑袋转来转去,看到谭茉,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下好了,丧彪真成了丧彪。

“许小姐,快带着煤气罐回来吧。这么大的雨,不好走路。”谭茉朝着许小念跑,喊话。

她一喊,许小念就弯腰抱起煤气罐,但一时之间抱不动,只好拖着它往后退,“你别过来,你再过来……”

干嘛?要跳楼?那也别带着煤气罐啊。

谭茉看着鼓着嘴梆子,无精打采的煤气罐,没有理她,三五秒就到了许小念面前。

许小念:“我不是不让你过来吗?”

谭茉:“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许小念:……

她深呼吸,神情破碎地抱怨:“我就知道,在他心里,我连煤气罐的地位都不如。等我把煤气罐带走了,他才会让你们来找我。”

这话听着好像是为了让南宫烈来找她,她才故意把煤气罐带走似的。

谭茉直截了当:“他没有让我来找你。”

“啊!”

“他让我来把煤气罐带回去。”谭茉要去抱煤气罐,“松手吧,许小姐。”

“我不信。”许小念有些崩溃,死死拽着煤气罐的上半身,一直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他不会对我这么无情。他说会一直爱着我,怎么可能这么说?”

她一定是哭了,不然谭茉的手背上怎么会被飞溅两滴热泪。

然而此刻的场景有些好笑,许小念弯着腰,撅着屁股,披散着长发摇头哭泣,好像《大话西游》里的牛魔王。

“谭助理,你故意骗我是不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许小念骤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谭茉。

谭茉一个不注意,被吓得退出了长廊,正好一阵雨被吹到身上,彻底透心凉。

煤气罐可怜地嘤嘤叫。

谭茉又想笑又想哭:“我能有什么好处,我就是个卑微的打工妹,谁能来救救我,苍天呐。”

“我来帮你了——”

“谭助理,我来了,我来了。”犹如仙乐一般的声音传到谭茉耳朵里。

落入眼帘的是陆行简这个和她一样倒霉的同事,被癫公癫婆折腾到大半夜,但同时,谭茉又仿佛看到了希望。

面对陷入情绪化中,讲不通道理的许小念,谭茉对陆行简说:“你把她拉开,我们的任务就是把煤气罐带走,至于她要不要走,我们不管。”

果然多了个人就是好干活,陆行简把许小念拉开,煤气罐终于四只着地,而不是被两人拉扯着悬停在半空中。

谭茉拉过牵引绳,拍了拍他屁股,“快走,我们回去了。”

但煤气罐趴在地上,毫无反应,有种‘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都别想让本狗走一步’的疲惫。

陆行简不敢对许小念用力,时常拉不住她,眼见着许小念就要挣脱开,陆行简抱住续小念的人腰,大喊:“快走!”

谭茉犹豫了一瞬间,弯腰抱起煤气罐,直起腰的时候甚至往上掂了掂,然后就毫不停留地朝家里跑去。

煤气罐是只快五十斤的萨摩耶,抗在怀里几乎要被压倒,而且它仿佛浑身光溜溜,每跑一步,就往下溜一寸。

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陆行简双从谭茉手中接过,因为用了很大的劲,手背浮现着隐隐的筋络:“你在前面带路。”

这一刻仿佛有了末世逃亡的紧张感,谭茉来不及往后看许小念,跑到前面带路。

进了别墅的屋子就安全了,她引着陆行简进了煤气罐的卧室。

关门前,南宫烈已经站在大厅的台阶上,不像谭茉那般气喘吁吁,身上黏腻。他平静而深沉,甚至在她抢狗的时间里,换了一套干净贵气的衣服。

南宫烈这狗东西!谭茉不禁在心里怒骂。

进了房间,谭茉累得瘫倒在地上,房间里此起彼伏想起两人一狗的浓重呼吸声。

大家都累了。

谭茉转动视线,看到陆行简瘫坐在沙发上,他身上淋湿了一大半,原本柔顺蓬松的微分碎盖头已经惨不忍睹。

她调侃着说:“你的头发湿得跟宽面条一样。”

陆行简回她:“你的头发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像被牛舔了。”

他是以一种既礼貌又窝囊的语气说的,听上去似乎是尊重了谭茉,但好像又没尊重。

谭茉伸长了腿想踢他一脚,但实在是没有力气,都没提得起来,只在原地蹬了蹬。

这么一蹬,旁边的煤气罐哼了声。

“你还好意思哼?丧彪。”谭茉斜着眼睛看向煤气罐,训斥,“要不是你这么胖,我们两个至于狼狈成这样吗?”

煤气罐趴在地上,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而显露的大肚子占据了整整两大块地砖,此刻正吨吨吨地上下浮动。

谭茉痛心疾首:“我以前以为你只是因为毛发多才导致的虚胖,没想到,你是真的胖。”

听懂了“胖”这个字眼的丧彪气鼓鼓瞪着谭茉,犹豫着选择应该对谭茉做出“生气”还是“窝囊”的反应,最后瞥向另一边,不看谭茉,选择生窝囊气。

“也不是我的错,是不是?本来好好在家睡觉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陆行简弯下腰摸了摸煤气罐的脑袋,哄着它。

煤气罐嘤嘤嘤地委屈。

陆行简抬头问:“谭助理,南宫总裁和许小姐一直以来都这么……”

他停下这里,没有找到恰当的形容词来描述。

“疯疯癫癫吗?”谭茉轻声说。

一阵沉默。

紧接着,对视的两人都绷不住笑了起来。

谭茉深呼吸:“bingo,恭喜你第一天上班就发现了老板的真实面目。”

南宫烈缺德归缺德,有钱也是真的有钱,就算是给煤气罐住的房间也是别墅的大客房,还有洗手间,比谭茉租的房子都要大。

里面放着一些煤气罐平时会用到的东西。

谭茉找到了两把戴森吹风机。

两人分工合作:先其中一个人去卫生间吹干,另一个人给煤气罐吹毛,之后再交换。

等陆行简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谭茉已经差不多也把流浪汉版的煤气罐变成威武霸气的丧彪。

屋内开了空调,不算冷。

空气中飘飞着煤气罐的白毛,谭茉冷不丁打了下喷嚏,“幸亏好丧彪没淋到全身,不然得吹到猴年马月去。”

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按亮屏幕,一声哀叹,“都快凌晨两点了。”

“煤气罐睡觉的生物钟时间到了。”陆行简帮谭茉麻利地收拾着工具,瞥了一眼床上昏昏欲睡的煤气罐,“我们也走吧。”

“嗯。”谭茉应着。

将工具妥善归置后,谭茉走在前面,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就听到屋外忽然噼里啪啦的巨响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拂落在地上。

紧接着南宫烈痛心疾首地大喊:“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爱你!难道要我把心挖出来吗?”

很显然外面还在进行只有南宫烈和许小念他们两人才能理解的某种咆哮式激烈沟通。

“我们?”陆行简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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