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之内,红烛燃得正旺,烛下那一片小小的天地暖意十足。烛泪缓缓滑落,仿若是在无声的叹息着。
阿幼缓缓从榻上起身,她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那双桃花眼明亮而清澈。
屋内陈设简洁而雅致,桌椅皆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床榻上的锦被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图。阿幼心想,这儿应该便是沈昭的卧房了。
她莲步轻移,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到声音,桌案上整齐地堆放着一些公文,纸张的边缘有些微微泛黄,一看便知有些年头了。
阿幼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公文上,然后轻轻拿起一份,她垂眸细看,眼睑处投来一片光影,十分娴静。
阿幼发现这些公文大抵都是些沉积许久的旧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朱唇轻启,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沈昭,身为大理寺少卿,倒还真是个称职之人呢。
她仿佛能看到沈昭在烛光下不辞辛劳地翻查这些旧案的模样。
“这般尽心尽力,倒也难得。”阿幼轻轻摇了摇头,将公文放回了原处,那动作缓慢而轻柔,似是怕惊扰了什么。
阿幼正看得入神之际,忽然听到门轴转动的声响。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微微一颤,阿幼忙不迭地回头望去。
只见纹莲已然端着酒水进了屋子。她身着一身朴素却干净的侍女服饰,发髻梳得整整齐齐,只余几缕发丝垂落在耳边。
“啪”地一声,纹莲手中手中的托盘坠落于地面,酒水洒了一地,随着酒杯也在地上打着转儿,酒水在地上蔓延开来。
纹莲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睛死死地盯着阿幼,那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片刻之后,她像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你是谁?我家小姐呢?”她的唇角微颤,眼神中似是还带着一丝未曾消散的惊恐。
阿幼听到这质问,脑海中蓦然一阵清明,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这纹莲乃是崔喜容的贴身侍女,自小与崔喜容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如同姐妹一般。崔喜容嫁来侯府,这纹莲必定是会跟着的,如今自己被她瞧见,可真是有些棘手呢。
阿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了下去,换上了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
似是看出了当下局势,不做迟疑,纹莲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转身便往门口跑去,看样子是打算将此事告诉侯府的人。
不过却迟了一步,阿幼身形如电,一个箭步向前,仅伸出一只手,便如同铁钳一般,轻易地便握住了纹莲的脖颈。
纹莲的脖颈被紧紧扼住,霎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汹涌如潮汐向她席卷而来。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也因为惊恐和缺氧而瞪得极大。
纹莲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双手紧紧地抓住阿幼的手腕,试图掰开她的手掌好让自己能够呼吸,无论她如何挣扎,却好似蚍蜉撼树,怎么都挣脱不开。
眼前人明明那般瘦弱,不曾想竟有如此的力气。
她的嘴巴大张着,试图呼喊,最终喉咙里只能发出细微“呃呃”的声音。
阿幼趁着这个时机,从袖中迅速掏出一粒药粒。她神色冷漠,毫不犹豫地将药粒顺着纹莲大张的嘴巴放入她口中,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捂住纹莲的嘴,防止她把药吐出来。
她紧紧地盯着纹莲的喉咙,直到看见纹莲的喉结滚动,眼看着她将药吞了下去,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纹莲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身子支撑不住,无力的倒在地上。刚一倒下,她便双手撑着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由于咳的过于猛烈,纹莲的身体也跟着不停地颤抖着,她一边咳嗽一边不住地干呕,试图把刚刚吞下去的药吐出来。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怎么也呕吐不出来。
她认命般抬头看向阿幼,眼神中带着惊恐与不解。
纹莲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阿幼,连声音都带着惊恐,“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阿幼却仿若无事人一般,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施施然地重新坐回榻上,榻上的锦褥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皱起。
她冷然开口道:“迫你吃下的是毒药……解药唯我有,从今往后,每隔十日我自会给你一次解药,你且听好了,若过了十五日你还未能服用解药,到时候你便会七窍流血而亡,那场景可不会好看……”
纹莲听闻此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实在不知如何得罪了眼前女子,竟被如此对待。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眼底积满了泪水,抬头望着阿幼,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问道:“我家小姐呢?你为何要冒充我家小姐,又为何要迫我服下这毒药?”
阿幼微微抬眸,神色淡然,“你家小姐如今在我手上,我自有我要做的事情,你莫要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会保你平安无事。但你若是不听话,哼……到时候可不止你要死,就连你家小姐也别想活命。”
纹莲听闻阿幼这般威胁,心中又气又怕。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咬了咬嘴唇后问道:“你……你是要我帮你假扮我家小姐?可这万一被发现了,又该当如何?”
一个是高门贵府,一个是朝廷重臣,无论哪家发起怒来都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承受得起的。
阿幼嘴角微微上扬,好似胸有成竹。
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袖,不紧不慢地说道:“若真到了那时,你大可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你只需说我用你家小姐的性命逼迫你,如此这般,你便可置身事外了。”
纹莲听闻阿幼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可她心中也明白,眼前之人看上去绝非良善之辈,方才她便差点将自己掐死,她所言虽听着荒诞,可又未必不是真的。
纹莲咬着下唇,嘴唇被咬得几乎要渗出血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好似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毕竟关乎自己和自家小姐的性命,她又如何敢轻易去赌呢?
想到此处,纹莲眼中的愤怒渐渐被无奈和恐惧所取代,她缓缓地低下头,表示自己的服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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