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宁扫了一眼坐标位置,位于赤井川东边的自然保护区内,距千代田11小时路程,据礼幌50分钟路程。接着,同事上传了几张死者的图片——尸体情况非常糟糕,而且腐败地厉害。但根据调查结果,汉斯·贝尔斯坦是今晚才死的,跟他们的调查行动几乎前后脚,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种程度的腐烂怎么样也要过上个几天。
熟悉的怪谈。几乎每件麻烦事都是用这种模式开场的。
她打下一行字,发送——收到。重点搜索儿童行踪,孩子是首要保护对象,另外进行调查取证工作,如非必要,暂不走访。
倒也不是说不想走访,但在排外、固守这样的当地特色面前,外地走访读作打草惊蛇。
接下来是撬动国债的时间。
“警官。”坐在她对面的人抬了抬眼,何知宁则晃晃手机,“我去打个电话。”
“您请随意。”
简单客套后,何知宁站起身,一路向后,停在内院的树下。
嘟。嘟。有那么一小会儿,她的心跳节奏就跟回铃音一样迟缓。但她心脏的情绪恰恰相反——黑白片的内容就像风暴,把她脑袋里的东西通通刮走,只给她留下一片狼藉——她现在烦躁得不行。
2010年的夏威夷得了绝症。不仅仅是夏威夷。美利坚的上流社会最起码有一半感染了这种疾病,他们不讲道理,做恶事不分白天黑夜,不怕警察不怕法庭,因为他们做的事走不了流程入不了库,因为溯源之后,那些本该死透的东西都聚在上面。
“何小姐,晚上好。”
等回过神来,何知宁已经蹲在树下,但她猜自己的模样更像是蜷缩。她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头痛的时候,电话接通了,撬动国债,先撬国债。
“请问......”
要平常,何知宁还会跟电话那头的人唠两句“晚上好”之类的,但现在她确实没那个心情。“秋叶先生,您认识汉斯·贝尔斯坦吗?”
对方没说话,安静地她甚至能听到电子流的微鸣。
他不说,何知宁索性替他说了。“汉斯·贝尔斯坦,贝尔斯坦教育发展基金会在日活动负责人,内华达州现任副州长安德森·贝尔斯坦的孪生兄弟,曾任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自然科学院地质系教授。”接着,她一字一顿地质问道,“您、认、识、他、吗?”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
何知宁没兴趣跟他周旋。“汉斯·贝尔斯坦死了。”
对方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闭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何知宁没兴趣,她要的只有结果。“秋山先生,您知道缘由吗?”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12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您可以考虑下次怎么答复我。”
说完,何知宁挂断电话,转身回房——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问询,她只是通知。
“何小姐。”警官看上去放松了许多。
“火树银花和安常处顺。您找到自己的答案了?”
青年警察叹息一声,耸耸肩。“没办法。好歹我也是吃税金饭的,又不懂炼金术,只好义不容辞地选火树银花了。”
何知宁点头。老黄上前把薄本收走。
“刚刚我收到同事的消息,汉斯·贝尔斯坦已经去世了。”
警官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紧张。“什么时候?在哪里?死因呢?”
“今晚,赤井川以西的森林里。至于细节,”何知宁回想了一下群里的图片,“惨不忍睹,感觉他被当成砧板上的鱼,被剃了肉。显然,我们得跑一趟。”
“赤井川?”警官脸色一沉,“走高速公路得11个小时,公共交通用的时间更长。”
“所以我们得走特快。”
警官咧嘴一笑。“不会是坐飞机吧?”
“我们确实有飞机,但去赤井川的话,它不如车方便,所以我们得用些特殊手段。”她话锋一转,“但前提是,您得保密。”
*
今夜是个大晴天。天上到处都是星星,月亮更是白地令人心慌。何知宁与降谷零驾车从礼幌出发,沿县道向西南前行。出了市区,道路两旁的建筑物愈来愈少,山与草木愈来愈多,最后陪伴他们的只有稀疏平淡的灯光和曾峦起伏的暗绿。
“何小姐,前面就是赤井川了。”警官说着,指的方向从村落向上,最后定格在坐落于山腰上的别墅,“那就是汉斯·贝尔斯坦在赤井川的豪宅。”
汉斯·贝尔斯坦未婚,同姓亲属都在美国,换句话说......
“他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她嗤笑一声,“都像个庄园了,也不嫌浪费。”
“还有管家、厨师、佣人、保安、保镖之类的员工在。”警官自觉承担起介绍的工作,“私人管家康拉德·鲍尔,德国人,是贝尔斯坦的远房亲戚。其他人也大都来自美国或德国,主厨倒是个法国人。保安有十二名,轮班值守。保镖有五个,一般会有三位贴身保护汉斯·贝尔斯坦,剩余两个在别墅和院子巡逻。”
“他们带枪吗?”
“就和你一样,何小姐。”警官笑了一声,“虽然我想把你们的枪都扣下,但如你所见,我做不到。”
那就是有了。何知宁转而问:“那我们先去瞧瞧汉斯·贝尔斯坦?”
“我没意见。说起来,旁人也就算了,宅邸的人对汉斯的死亡完全不清楚吗?”
“难说,就目前为止,我还没接到相关人员存在异常活动的报告,但也差不多了。我们从礼幌跑到这里用了四十多分钟,再加上贝尔斯坦就死的时间,就算老板有夜间散步的习惯,他们也应该觉出不对了。”
警官沉吟一声,问:“说起来,你们的报告也是通过法术直接传到脑袋里的?类似于心灵感应的超能力?”
“偶尔,一般我们都用工作群传讯。”
他的嘴角抖了抖。“工作群?”
“WeChat。”何知宁回答,“我现在在开车,看不了消息,所以他们发到工作群里之后会额外用法术向我汇报。”
“......这算行业机密吗?”
“用工作群汇报工作算行业机密?”
“我说法术。”警官叹了口气,“一个转门我就从东京跑到礼幌,你们的世界里没有抄袭这回事吗?”
“有的是。”而且这个国家的人早干过。何知宁回答,“不过我们这行最不少的就是复刻,主打的是古老的才算伟大的。真正的问题不在于这个,而在于保密。”
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说起玩笑话:“说起来,你们让我发的那个誓真的有作用?”
“哈,你可以试试。”何知宁回答,“小心脑袋掉出来。”
“你们这诅咒还挺变态的。”
“这叫不守诺言的代价。”
他们交谈着,驱车从村落的西侧绕行,自山道向上爬行。车下的水泥路面与暗色的土壤、层叠的林木格格不入,在其他土路中间更显突兀——显然,这是有人为了上山特地修缮的。
“听说这道是贝尔斯坦出钱修的。”何知宁问,“你听说过吗?”
“之前来的时候听村民说过。我当时还顺着走了走,山上有个教堂,贝尔斯坦修的。没装监控。我怕孩子们被关在里面,从里到外检查了三遍,一没密道二没隔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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