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喜欢她。
蒙宝娜却说：“我不知道。”
陈昊拎过她的包下车：“不知道就算了。”
蒙宝娜：“？”
按以往，陈昊会霸道地捏着她的下巴，强势地告白，一句又一句，一下又一下地告诉她：“我喜欢的人是你。”
今天的反应平静得过分。
难道又是进门时来个热吻突击？
蒙宝娜按住疯狂乱撞的小鹿，走进家门，伸手去开灯。
“不用开。”陈昊说。
蒙宝娜嗓子眼提到半空中，大脑某根神经崩得紧紧，嗓音微颤，伴随着不可察觉的兴奋：“为什么？”
陈昊把车钥匙扔到玄关柜上，摸黑走进厨房：“困了。”
蒙宝娜还是按下客厅吊灯的开关，客厅明亮，干净如镜。
陈昊在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出来，一饮而尽：“你饿了就在冰箱找吃的，我去洗澡休息了。”
蒙宝娜：“好，晚安。”
陈昊看着这个无心无肺的笑容，刚压下去的怒气再次怒冲起来，吸了一大口气，又拿了一瓶冰水。
“别喝那么多冰水。”蒙宝娜挤在旁边，拿了一瓶草莓味的维他奶，提醒道：“今晚的炸串是有点咸。”
她有留意他一眼的话，就会发现他今晚什么都没吃，担心她噎着、害怕她情绪失控，全程伺候着她，留意着她。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要不是答应过她会改，陈昊真想掐着她的纹身，质问：你这个丘比特是把自己的心当箭全射他身上来吗？
蒙宝娜见陈昊站在原地发呆，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你在想什么？”
“想你。”陈昊脱口而出，把空的矿泉水瓶扔到垃圾桶。
蒙宝娜心口跟着颤了一下：“想我干嘛？”
陈昊咬了下后槽牙，转身走出厨房，只给蒙宝娜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想你怎么还不困。今晚雷声大，关好房门。”
蒙宝娜冲陈昊的背影，大声问：“你怎么生气啦？”
陈昊脚步微顿，无奈地笑了下：“没生气。”
哪敢气。
“你明明......”
黎百如和宋今禾同时发来信息，蒙宝娜手里的手机跟触电似的，低头看了眼，全是宋今禾的信息。
宋今禾：[销售下班了。]
[照片]
[照片]
[我会看中这个包，是这个包跟你以前给我买的一个很像。你记一记？]
这个包是很多年前，她和明衍熹去新国旅游时在一家老店里买的。
当时蒙宝娜还很小，没什么记忆了。
蒙宝娜把照片转发给明衍熹，把情况给明衍熹说明一下。
正常明衍熹都在睡觉，但知道卡莎涉及这宗案件后，她在找卡莎这几年的消费记录，收到蒙宝娜短信时，认真想了一下：[这个牌子以前是港城一家纯手工真皮包具店，创始人跟丈夫离婚后就回去加国了。]
蒙宝娜：[蒋天佑的妻子跟蒋天佑离婚后，就回加国了。]
走廊传来陈昊的关门声。
这个关门声跟他的情绪一样，克制又烦躁。
这么久才关门？
等她吗？
蒙宝娜转了转眼珠子，复盘着陈昊今晚三气的过程，站在陈昊房间门口，打开黎百如的信息：[如果你哥有喜欢的人，你会怎么样？]
脑海浮现十分钟前，陈昊在车上冷腔冷调地说，“蒙宝娜，你去给我求姻缘？”
怪不得生气。
但知道真相会更生气吧。
她给陈昊求了一支上上签，解签的神婆说，今年陈昊能跟正缘开花结果，只要他坚持得住。
蒙宝娜问咬牙坚持，还是在抢救室撑住？
神婆说：“天机不可泄露。”
蒙宝娜又问：正缘是中国人吗？还是混血儿。
神婆打量着蒙宝娜立体五官，耀眼的金色，笑呵呵地给了两个写着「姻缘」平安符：这个能挡桃花劫。
挡住她是吗。
蒙宝娜不信鬼神，但牵涉陈昊性命的话，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蒙宝娜回复：
[能怎么办？]
[祝福呗。]
“蒙宝娜！”
“啊？！”
蒙宝娜吓得猛地抬起头：“到！”
陈昊仿佛是一匹受伤的野狼，眼神如火，愤怒而挣扎。
他站在门后，见蒙宝娜站了那么久都不敲门，只能主动。
万万想不到，打开门就看到蒙宝娜这样的态度。
“你真把我当炮-友呀！”
陈昊走近一步，气息凛冽，比外面的狂风暴雨要狂。
蒙宝娜被抵在走廊的墙上，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我说我不馋你的body......啊！！”
陈昊用力地摁住蒙宝娜的后背，滚烫的手心像一把火，灼伤着她的纹身，仿佛要把他浑身的怒气都倾注进她死去的纹身，唤醒她失去的爱意。
“你纹身毁了而已，心还在吧。”陈昊高挺鼻尖抵在蒙宝娜肩头，耗尽理智控制着脑海的怒意，双手都握住蒙宝娜的手腕，高举抵在墙上。
仿佛被锁住来拷问。
蒙宝娜被迫拱起了身，头仰起，看着顶上的射-灯：“不在就真是鬼仔啦。”
陈昊侧头枕在蒙宝娜肩头，嘴唇贴在她耳边，十指强势嵌进她的指缝间：“你的心被那场爆炸炸掉了。”
蒙宝娜：“你想说什么？”
陈昊捂住蒙宝娜的耳朵，声音十分洪亮：“你说你会回来找我，让我等你，我等了那么多年......我能接受任何结果，唯独接受不了。你明明活着，明明记得我，现在天天跟我在一起，但忘记要爱我了。”
蒙宝娜心口一颤。
陈昊真的记得她。
说起两人的初吻和约定，儿戏又搞笑。
两人五岁那年，陈昊的父母因交通事故去世，明衍熹连夜跟蒙宝娜回国，操办后事。
陈昊父母因家族原因隐居在江南水乡的镇上，陈昊母亲曾对明衍熹说，她和陈昊父亲是在镇下的山村相识相爱的，等陈昊长大后，他们会回村里买地盖房，过简单平淡的生活。
当时卡莎准备带陈昊父母骨灰回葡城，陈昊父母已经入土为安。卡莎要迁坟，屋外是瓢泼大雨，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都盖不过两人吵架的声音。
卡莎：“你坚持留陈昊父母在这的话，陈昊只能守在这。”
明衍熹：“要守你守，我带陈昊回M国。”
卡莎指着蒙宝娜：“那你必须把这个鬼仔送走。”
明衍熹深吸一口气：“Mona，你带陈昊进屋。”
“不准碰我孙子！”
“她也是你的孙女，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女儿。”
“明衍熹！”
“干嘛！！”
两人一个比一个大声，谁都不肯让步。
“我不要离开我爸妈。”
明衍熹收起怒气，摆出慈祥和蔼的一面：“昊昊，姨妈不跟外婆吵，你真的不想回吗？”
陈昊转身回房。
明衍熹推了推蒙宝娜：“Mona，帮妈去问问昊昊。”
卡莎凶蒙宝娜：“谁准你去了。”
明衍熹：“我。”
蒙宝娜往陈昊房间跑：“我妈。”
卡莎大声喝止她：“蒙娜，这里没有......”
“你当我也死了吗？”
明衍熹阻止卡莎说下去，捂住蒙宝娜的耳朵，往陈昊房间推：“去找你哥。”
蒙宝娜走进陈昊房间，陈昊坐在地上，惊恐万分地看着窗户：“有有......有鬼。”
“我不是鬼。”蒙宝娜蹲在他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擦干净他的眼泪：“我只是混血儿。”
陈昊盯着这位金发小女孩：“什么是混血儿？”
“我妈是中国人，我爸是外国人，他们混在一起生下我这个混血儿。”蒙宝娜从背包拿出一条二宝糖果，拆开一颗橙子味的给陈昊吃：“你要不要跟我们回M国？我可以把我的零食都给你吃，带你去吃各种好吃的餐厅，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蒙宝娜跟他说了许多跟她们回M国的好处。
陈昊还是不肯走：“我不想去。”
蒙宝娜不肯死心：“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们回去呢？”
陈昊：“我跟你们回去，你就要被送走了......我还小，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他越说越小声，双颊微微发烫，直白又害羞：“你不能走，你是我们家的如意结。”
蒙宝娜张了张嘴巴，但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大胆地在黑漆漆的房间偷偷亲了陈昊。
少时的陈昊一愣：“你干嘛亲我？”
少时的蒙宝娜：“盖章。那就等我回来找你吧！如果你在这过得不开心，可以给我发信息，我让Boss回来接你。”
少时的陈昊用力点头，凑近亲了蒙宝娜一下，盖上他的章：“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少时的蒙宝娜在陈昊手心写了一个字母B：“蒙宝娜。”
那时的她，怎么都想不到，陈昊会在两人分开时，把字母B纹在身上。
窗外忽然照进一束光，陈昊忽然大声尖叫：“啊——鬼呀。”就晕在蒙宝娜怀里。
蒙宝娜转头去看窗户，光不见了。
明衍熹冲进来，抱起陈昊：“怎么啦？”
“刚刚窗户突然亮了。”蒙宝娜搬椅子去看，外面倾盆大雨，一个男人靠在墙上对她笑，冷着脸：“你是谁？为什么要吓唬我哥！”
蒙宝娜的反应在男人意料之外，吓得连滚带爬消失在雨中。
“Boss，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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