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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局长陈东来从走廊尽头朝人走来,样子也是疲惫不堪,“别站在人家门口,影响小陆休息。
李斯廷两手插在腰上,冷哼,“影响个屁,她都听不见。
陈东来瞪了李队长一眼,但也没和人计较,说道:“全案证据体系整理好了没?文书和手续抓紧时间去办,弄完交给督查组去申请撤案报告书。
“知道了。李斯廷嘟囔。
陈东来打了个哈欠,黑着脸指向陆诗邈的房间,“小陆怎么样?耳朵彻底听不见了?
“嗯,听力正逐步下降呢。林舒阴阳怪气。
“我知道小陆受伤还得接受检查,你们心里有情绪,在局里啰嗦两句无所谓,但这是在兄弟单位注意点影响。
“网上那些新闻,局里打算怎么处理?
李斯廷看着局长,“不能就让人吃哑巴亏吧?小陆差点没命,谣言传来传去搞的好像是她害**人质,那些话难听的我都看不下去,别说小陆是个女孩子。
“市里正在研讨这事呢,等督查组走了,应该会一起发布澄清的。刘东来也正头疼这件事。
要不是爆.炸案新闻发酵太快,导致流言四起。
说什么欠薪工地是政.府招标工程,一定是当地黑.恶势力导致警察****,令讨薪工人儿子**申冤无门,警察为了堵住他的嘴,特意开枪引爆了**。反正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狗血热搜挂在头条上好几天,怎么都撤不下来。
上海**为了抓着散布谣言的网友,网安连续加班好多天,结果一抓反倒越描越黑,激起民愤。这不,上面派了两个督察组来。
一个警务督察。
一个纪委监查。
检查组的人刚住进检察院,谁知网上的谣言不仅没了,甚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前一天他**局局长刘东来还是个无恶不赦的黑恶毒瘤,今天摇身一变两袖清风,是曾为缉毒付出过青春的好党员
李斯廷说道:“就算谣言安顿了,也得给小陆一个说法吧,得澄清明白,要不以后人小陆以后怎么开展工作?下一次遇到这种紧急情况,咱们局里还有哪个同事敢冲出去?
刘东来拍拍他肩膀,“这工作得市里决定。
“不过上面安排央视出了个新闻评论节目,请了**大学刑法教授和香港鉴证警司一起探讨警察开枪事件。
“那个警司,还是来沪交流的薛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警司她今早航班飞北京了她和小陆关系不是很好嘛应该会在节目上力挽狂澜的说不定到时候也能起点作用。”
李斯廷听到薛桐参与了节目录制
“发了嘛!法政公众号哪有年轻人看?老头老太太又看不懂喽。”陈东来头疼揉揉脑袋。-
八月一建军节。
检察院开展了“追寻军营心、砥砺红使命”的座谈会各侦查机关退伍老兵站在检察院内院外停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大G。
薛桐就站在车旁瞧着陆诗邈耷拉一颗脑袋提着行李从院门口走出来。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退伍军人从她身边经过会吓她一大跳。
不过就是三天没见而已。
薛桐感觉像是过了三年。
在北京的每一刻每一秒她都在想陆诗邈。结束节目录制的那一刻她恨不得让人开直升飞机来立即奔回上海。
安霖在飞机上嘲讽薛桐说她这是恋崽情节。他说只有当妈的人才一刻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崽崽薛桐只是瞪瞪他却并没反驳什么。她认为安霖说的….可能有点道理。
离开陆诗邈的四年她在香港的生活很正常虽然不再去警校代课了但她升了职工作很忙忙到只有开车回家时才会时间想起陆诗邈。那时候或许有空虚从中作祟才会让她心头像是被蚁齿啃过焦急这种得不到的感觉。
而现在不同。
薛桐明显觉察出这两种思念的不同。自从两人确认了关系她人生空白的那块地终于长出了点别的颜色甚至开始被人占满那些不忿和落寞被人揉捏碎换成了被人需要的温柔束缚。
这种束缚是薛桐未曾接触过的是迷恋的。她甚至希望陆诗邈能天天都如此需要她因此与人分别的三天没有消息的陆诗邈令她有些患得患失。
在薛桐来接人之前李斯廷给她发过消息。他说陆诗邈在检察院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突发性耳聋不仅左边听觉下降右边也失去听力需要住院吊一个月的点滴。
突聋的黄金抢救时间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听力恢复就有希望痊愈恢复不了….可能连佩戴耳蜗都没用了。
薛桐开车的时候看到李斯廷的短信魂都吓没了。不过现在看到陆诗邈站在自己眼前就又觉得一切都能挺过去。
陆诗邈下台阶时见到了薛桐嘴角扬起又落下最后恢复一丝平静。
两人相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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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桐无言拉开车门。
陆诗邈扫了一圈新车,新座椅还带着点塑胶味。她想张嘴又说不出话,似乎是怕掌握不好音量大小,嗓子有点发不出声音来,最后无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三天和检察院的人询问,陆诗邈都是用打字来完成,
世界突然之间失去了声音,神经就像是打了麻痹针,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神经兴奋,整个脑袋闷闷的,除了沙沙声,就是滋滋声,剩下的就是恐惧弥漫。
医生每天都会来招待所给她输液,输液半天也不见好转,恐惧不安就更加强烈。如今调查工作提前结束,薛桐给她发了信息,说带她回家。
薛桐坐进主驾,迅速将车往华山路开去。
陆诗邈的耳疾需要住院治疗,但住院反而会给人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每天听不见,还得呆在冰冷冷的病房里,穿着一个不怎么合身的病号服。
薛桐不想见陆诗邈穿成那样,一点都不好看。
所以她在等人出来的时候,给秦管家打了电话,让他尽量安排最好的医生,来家里给她输液。等薛思安排的香港的医生到了,在另说其他。说不定没等香港医生到,陆诗邈就好了,她直觉向来很准,希望这次也不例外。
“案子…撤案了,调查程序走完了,我是清白的。”陆诗邈快到家的时候,突然开了口。这句话不很长,但她说的速度却很慢,像是刚学说话的小孩,费了好大力气,说完又低头沉默起来,相知被扒掉舌头的鹦鹉。
薛桐一手开车,一手抓住陆诗邈的手,只是轻轻捏了一下。
两人回了家。
各自收拾了一番,薛桐找了个本和笔,开始在纸上写字。
虽然薛桐普通话说的好,但她简体字写不来,但还好陆诗邈在香港交流一年,能看得懂许多特殊的繁体字。
「李組長跟我説過了,你這個情況是因為壓力過大導致的,你唔好擔心。」
陆诗邈笑笑,点头。
薛桐看她这么乖,忍不住摸摸她后脖颈,又写了一行字,
「李隊長把社區醫生推給我了,説好了來家裏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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