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河在眼尖,一进院子里,就看到两个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坐在一处亲密说着话。他觉得怪怪的,便加重了脚步,重重地踏了进来。
菌子坊这边现在总有人来,之后还有像马娘子这样的柔弱妇人来此处做活计,为了防止野兽下山伤人,因此便在季家院子的左边,在进山的路上围着一堵长长的竹墙,一直围到不远处的菌子坊处,和菌子坊的竹围墙相连,只留了人可以打开的门,方便乡民进山出山。
他们两家院子前面是一条河,便将院门都开着,不像是之前一直锁着的情况,于是林大河就直接走了进来。
听到有人来了,阮书钰抬头看去,见是林大河,阮书钰笑着喊了一声:“大河哥,你怎么来了?我们正要去找你,赶巧你就来了。”
林大河拍了一下后脑勺,对啊,他干啥来的?一进院子就见阿凌和钰哥儿亲亲密密坐一处,他心思全想在这上面了,忘了干啥来的。
听到阮书钰的话,林大河道:“你们找我有事?”
阮书钰指着桌上地上的一大堆铜钱,无可奈何道:“铜钱太多了,我想将一部分换成银钱。”
这桌上散落的铜钱加上地上篓子里的铜钱,除了纯盈利,还有接下来给众人的工钱、采买原料的成本。
阮家这里偏僻,只有两处院子和菌子坊,没有太多村人过来,也就不知道阮家的堂屋里全是些铜钱。
林大河这才看到这满地满桌的铜钱,少说也得大几十两,换做以前,他肯定第一眼就看见了铜钱,没想到今日要不是钰哥儿提醒,他都没注意到这些铜钱。
他也不纠结了,直接道:“成,我这就家去拿牛车。钰哥儿和我一道去?”
季凌在一旁道:“大河哥,我和你去。”
林大河道:“成。”
林大河回到了林家院子里,套上牛车后,还在想刚刚去阮家是干啥的。
等晚上换完铜钱回来后,他才想起来,等季凌拿着几锭银子下了牛车后,林大河道:“阿凌,今日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家去了。我白日里来是想说小川要去三溪县,接小树归家,估摸着年前才能回来,这段时日我爹代替小川去卖菌子酱,你代我和钰哥儿说一声,我就不进去了。”
此刻明月高悬于空中,照得乡间小路亮堂堂的,宛如白日一般,林大河赶着牛车回去也不怕看不见路。
季凌点头道:“成。大河哥,你慢点赶车。”
阮书钰已经备好了晚食,这会听到声音,出来张望了下,只见到林大河驾着牛车远去的背影,问季凌:“大河哥说什么了?”
季凌道:“小川哥要去三溪县接小树哥归家,林大伯接手做小川哥的活计。”
阮书钰道:“哦哦。”
林小树在三溪县医馆做学徒,来回路程要一两个月,路途很是遥远,听说还是医馆的掌柜不让告假,所以林小树九年没归家了。
阮书钰想起来这茬,感叹道:“那掌柜的也真够苛刻,九年不让人回家探亲,这人世间又有几个九年可耗?父母一天天老去,再不复当年那般神采,昔日一同嬉戏的兄弟,如今也都成了家,抱上了娃,姐妹们各自出嫁,早已是物是人非。九年一晃而过,再回首,怕是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思绪不禁回转,联想到自己身上,心中顿生黯然。他默默想到自己那早已无法回去的世界,心头一阵酸楚:爸妈和老姐不知我去了何处,是否还在四处寻我?爸妈年纪一天天增长,身体可还安康?老姐又是否将自己照顾好了?
这念头一起,阮书钰只觉胸中郁结难舒,只觉无法站立,身体略微倾斜,倚着竹门发呆。那一方熟悉的天地,如今成了再也触不到的幻境,亲人音容笑貌渐渐模糊,却在心底扎根更深。他知再无归途,却无法抛却思念。
阮书钰神色虽黯然,片刻后却轻轻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想这些做什么呢?人不能总沉在过去里,我在这世上也不是无根浮萍。既然老天把我送到了这里,自当好好活下去。”
“爸妈老姐还在现代等着,我若能好好活着,也算是对得起他们的牵挂。”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思念,整了整脸上神色,重新挺直了脊背,看向身旁站着的少年。
季凌此刻也深有感触:“年华似水,几年一过,恍如隔世。”
他抬头望向天际,明月高悬,似他遥不可及的美梦,让他触手不及,只能望月而叹。清辉洒在院前的路上,映照出树影斑驳,树后的河面上波光粼粼,一阵秋风吹过,落叶飘落在了河面上,似点点暗影,割碎了水中的明月。
阮书钰看着孤身带大幼弟的少年,心生怜惜,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今日我无事,便做了些新鲜吃食,臻儿他们已吃完睡了,我还未吃,等你回来一起。”
季凌微微侧身,双手轻轻握住阮书钰的肩膀,低着头看向他,满目深情。此刻,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带着隐忍的忧伤,却也带着温暖的坚定,仿佛在这明月和河水之间,找到了一份亘古不变的情意。
他低声说道:“无论岁月如何流逝,我都会在这里,在这南山脚下。纵使物是人非,我们依旧能在这月下河畔,共度人生。”
阮书钰本就一直看着季凌,此刻正对上他那双深邃的泛着一丝绿意的眼眸。季凌身形挺拔高大,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常年习武打猎使得他浑身透着一股野性与力量。此刻,那眼中却充满复杂难言的情感,仿佛要将阮书钰整个人包裹住一般。
阮书钰被这双宛若山间清泉的绿眸所吸引,心头不由得一颤,脸上渐渐泛起热意,暗自嘀咕:真是奇了,自己一向镇定,怎么此刻竟会心跳加速,老脸一红?
为了掩饰脸上的不自然,他连忙将手搭在季凌的手上,拉着他走进屋里,道:“我们两家就这样,等到你我七八十岁的时候还一直亲如一家。现下我们先去吃饭吧。”
或许是月光太过皎洁,亦或许是此刻的季凌正专注地看向阮书钰。
季凌很快发觉,面前少年如玉般的脸庞上悄然染上一抹红意,他心中顿生欢喜,眼底闪过一丝极为温柔的笑意。
他不由自主地想,若有一日,阿钰也能回应这份情意,或许两人便能真正携手,在这南山脚下的小院子里,看山里春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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