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方才出门受了寒,还是心里总不舒服,徐瑶夜感觉腹中总是不舒服。
许氏担忧她的身子,留下用了晚膳,又陪了她许久,入夜才离开侯府。
裴长意不知何时回的府,只遣了裴钰来了一趟,一整夜都留在书房里,没来瞧她。
连着来了两日,今日不来也是寻常。
可徐瑶夜总觉得不对劲,心底更是怪上了徐望月,定是她那晚扫了裴长意的兴致。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徐瑶夜照常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嬷嬷一人。
她手里端了一晚暖暖的药,闻着就是令人呼吸一滞的苦味,咬牙饮下。
“嬷嬷,二公子那里可说好了?”
徐瑶夜原本昨日便安排了嬷嬷去请裴长远,叫将军府寿宴一搅和,她竟忘了此事。
幸好嬷嬷做事妥帖,见她请了许氏来商议,便先按下此事,今日才去请了裴长远。
嬷嬷压低了声音,“世子妃放心,定不会有疏漏。二公子真真是个纨绔,连名头都未听清,便应下了。”
自然是真纨绔,不然她也不会有这样的主意。
徐瑶夜也没想通,裴长意和裴长远,竟如此天差地别。
她点了点头,提笔沾了些凤仙花汁,在如贝壳般的指甲上描着花样,“你带着人,估摸好时间,只要二公子从身后抱住了我那庶妹,就立时上前。”
毁女子名节这样的事,她徐大姑娘原是不屑做的。
可如今,她没有更好的法子。
再者说,裴长远是侯府二公子,虽不是嫡子,配徐望月,是绰绰有余。
定远侯府占地极大,给徐瑶夜这位世子妃安排的院子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院。她却只随意给徐望月指了个偏僻的破院子,紧挨着下人住所。
昨日下了细雪,今日却是日头正好,暖暖地晒下来,一个梳着丫鬟双髻的小丫头小跑着进了院子,神情有些紧张。
“姑娘,外头总有一个公子在晃悠,不知探头探脑看什么呢?”
双髻小丫头正是刚被接进侯府伺候徐望月的红玉,她平日里就呆在这小院子里,轻易不敢乱晃,怕给姑娘惹了麻烦。
公子?
徐望月手中的针一歪,差点扎到了自己的手指,脑海里不自觉浮
现那道陌上人如玉的身影。
可是不应该啊,裴长意怎么可能来这样的偏远小院子。
徐望月好奇,“什么模样的公子?”
红玉脱口而出,“锦衣贵公子,他那身红衣,招眼得很。”
若不是他这般招摇过市,她也没能注意到他。
锦衣?那不会是裴长意。
“姑娘,侯府里,也有登徒浪子吗?”红玉问得认真,满眼稚气。
她望了一眼自己姑娘的这一方小院子,心头漫上一丝心酸,从一个小院子被挪到另一个小院子,二姑娘就好像一个不起眼的小摆件,被随意丢置。
来侯府的正经公子,如何能乱逛到她们这个偏僻小院?
她难耐愤懑,“大姑娘也太轻贱姑娘了,只差直接给咱们安排到下人院子了。”
徐望月针头一顿,轻轻拍了拍红玉的手背,“总算也是栖身之地,你不要再说了,长姐听到,怕是要罚你。”
她们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没忘。
眼下在侯府的日子虽然也没有好过多少,可等她将那人救出来,待他上门提亲,他们就能过自己的日子了。
便是清苦些,也定是好日子。
她瞧了一眼面前努力为自己叫屈的红玉,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不管那人是不是路过的,你且不要出院子了。”
“侯府里,人人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女子的名节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再忍耐些日子,将来定会好起来的。”
徐望月将手中最后两针落下,整整齐齐看了看丝线,轻轻扯了扯图案,心里有些不安。
她这破院子旁边便是下人院子,若是有下人路过实属正常,可贵公子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了。
有些奇怪。
红玉听到二姑娘事事为她考虑,眼眶泛红,反手握住了徐望月的手。
她们虽然名为主仆,可二姑娘从来把她当做姐妹一般对待,她难忍心酸,“既然姑娘知道女子名节重要,为何······为何答应大姑娘这······”
后头的话,红玉不敢说了。
瞧着二姑娘逐渐苍白的脸色,她更不敢再说。
徐望月知道救人的事非同小可,哪怕是红玉,她也不敢说。
她刚放下针样,就听
外头来了个丫鬟甚至没有进房站在外头朗声道“二姑娘夫人请您梳妆好她在花园等着您一同赏花。”
雪停了檐上还积了薄薄一层雪霜裴长意的书房一角晒不到太阳这层雪霜才能得以留下。
裴长意长身玉立站在窗口望着这层雪霜似是在想什么。
裴钰端了一块方正的牌匾走进来抬手擦了擦额间渗出的细汗“世子爷难得今日休沐不出去走走吗?连着忙了数日了。”
他年纪小终日跟着世子爷这样冷淡性子的人玩心被压得辛苦。
“过来磨墨。”
裴长意待他将手中牌匾放下脑海里不自觉浮起黑夜之中娇柔瑟瑟的小猫儿身影。
透着淡淡药香总发出呜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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