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刚十二点,山衔月推门进去,却见客厅里灯光大亮。
“月月。”
她错愕转头,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宁璇和山敬驰。
“爹地,妈咪,你们怎么还没休息?”
她过去亲昵地坐到宁璇身旁,语气娇憨。
“一个个大晚上不回家,怎么睡?”宁璇瞥了她一眼,视线重新落回手机上,手指继续滑动屏幕。
听起来山晚青还没回家,山衔月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样她就不必担心在楼上和山晚青撞见,否则让她看见她的穿着,没准会被认出来。
她没在乎宁璇的语气,这么多年她就是这个性格,她早就习惯了,而宁璇的心思都在购物上,也完全没将她的话听进耳朵。
就在山衔月准备开溜的时候,一旁沉默的山敬驰开口了,“月月,今天去哪玩了?”
她乖乖坐回沙发,面不改色:“我去找觅蓝了。”
“嗯,”山敬驰微微颔首,“多走动走动好。”
他并不是擅长铺垫的人,山衔月清楚,他定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
果然,下一秒,山敬驰清了清嗓子,状似不经意提起:“最近怎么没见你去南山公馆?”
“……”山衔月坐直了身子,黑眸直直望向他。
“祁夫人对你这么好,你要时常去探望她,”山敬驰语气陡然转变,“下次去看望的时候,爹地做东,在御景阁请祁夫人吃顿饭。”
并非商量,而是通知。
他向来如此,作为带着山家迈上上流台阶的绝对掌权人,他在家里有百分百的绝对话语权,山家几房上上下下没有敢忤逆他的。
山衔月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黯色,落寞和软怯笼罩着她,她竭力掩藏着语气中的轻颤:“爹地,你也知道我如今……我。”
她难以启齿的话是什么山敬驰心知肚明,他冷硬的面容松动一瞬,对于这个女儿,他的心情实在是太过复杂。
他深深叹一口气,放轻了语气朝她摆了摆手:“罢了,爹地知道,你去休息吧。”
“嗯,”山衔月挪动两步,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抬头看向山敬驰,“爹地,我会试着找祁奶奶问问的。”
山敬驰十分欣慰,到底是亲着养了几十年的女儿,性格气度都讨人喜欢。
他目光柔和下来,慈祥的笑容罕见浮上脸,“好,爹地知道月月懂事,快上去吧。”
山衔月转过身,眸中的乖巧一扫而空。
自从今天白天他们在家中正式提起联姻对象的话题,到现在过了近十小时,他思考了一天,还是决定约祁奶奶见面,结果不言而喻。
他们还是更想让山晚青嫁过去。
山晚青会更让他们放心吗?是血缘,让他们觉得山晚青会对他们更忠实,更有利,因此要抛弃她吗?
她不怪他们,但她也……开心不起来。
她对上他们,总有无尽的心虚和歉疚,可交换人生的促成者不是她,她难道要被这种情绪压一辈子吗?
不,她要离开这里。
她必须为自己做打算,体面风光地离开。
-
翌日下午。
正盛的阳光洒在街道,透过玻璃轻柔吻上窗边的女人。
山衔月失焦的眸光定在桌上还尚有余温的咖啡上,直到一阵有力的鞋跟撞上地板的“噔噔”声,她才慢半拍地颤了颤眼睫。
“月月!”
秦觅蓝踩着细高跟风风火火地扑向山衔月,激动地按住她的肩膀晃了晃,“點樣,你噚晚有冇見到佢呀?”(你昨晚见到他了吗)
山衔月手忙脚乱地护住面前的咖啡。
“见到了,他也答应了,”她目光淡淡,不等秦觅蓝开心,语调陡然升高,"但是昨晚回家后,爸爸说要找时间约祁奶奶吃个饭。"
“什么?”秦觅蓝倏地站起来,“你爹地什么意思?是商讨婚期还是……”
“唔系。”她摇摇头,没什么说下去的兴致。
秦觅蓝见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倒在椅子上,“那该怎么办啊……”她看着山衔月沉默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种表情,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在她脸上见过,可近半个月却常常出现她眉宇间。
她除了安慰她,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让她跟着情绪不佳。
她视线里,对面坐着的女人被阳光勾勒出金边的轮廓,她希望她可以一直是她记忆里那样灿烂鲜活的模样,一如多年前的午后。
“老豆给你多少钱?”
街巷边的角落,三五男生围成一圈,将女孩死死堵在中心,黑压压的一片。
为首的男生面色桀骜,眉头狠皱,不耐地睨着她。
“秦伦,你别太过分,我已经给了你很多了!”秦觅蓝忍无可忍。
“你有冇搞錯,就那些也想打发我?别废话,赶快交出来。”
“你缺钱就去找爸爸要,我没钱给你,”秦觅蓝说,“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
秦伦看着这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姐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敢跟他叫板,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时间戾气横生,“你以为我不敢?”
他眯了眯眼,下一秒就高高扬起手。
他竟敢来真的!
秦觅蓝心里一紧,连忙护住头。
“梆!”
声音炸响,痛楚却没有如期而至,反倒是秦伦的公鸭嗓粗声粗气地痛叫起来。
秦觅蓝从指缝里睁开眼,眼前原本围绕着她压下来的阴影被人打散,暖阳猛地冲进来,耀眼到她蓦然看见,不适地垂了垂眼睫。
再睁开,逆着光的女孩穿着一身校服,手上却拎着小巧精致的名牌包,上面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更是扎实,锤锤到肉,听得她都有些牙酸。
“死扑街,光天化日欺负人,发咩颠!……”
她甩着包带狠狠往秦伦身上揍,边揍边骂。
秦觅蓝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么多脏词,却一点不觉得粗鲁,她愣愣地盯着那泼辣的女孩,默默将她骂秦伦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秦伦身边的小弟都被这一幕吓傻了,木头桩子似的呆站着,屁都憋不出来。
突然,一个少年黑着脸拨开人群,二话不说提溜起女孩,“山衔月,你哪学的这些!”
“我才多久没看着你,你就惹事!”
“你放我下来!”女孩一愣,猛地挣扎起来,“向樾行你长不长眼,本小姐在做好事知道吗!他们光天化日堵着一个小姑娘欺负,这你能忍?!”
男生的视线扫过这一圈,最后落在中心已经看傻了的女生身上,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秦觅蓝动了动唇,想向他解释,就见秦伦气急败坏地搡了一拳旁边的小弟:“你们都瞎了吗,看我被她打!给我上啊!”
这帮子人都和秦伦差不多大,初中还没毕业,之所以敢堵着秦觅蓝,是因为知道她是秦伦的姐姐。秦伦平时就跟他们吹嘘,他的大姐在家里不受宠,要钱一句话的事,脑子一热就跟着来了,谁要真替他打架啊!
“没事就走,不然就都别走了,这里和警局就隔了一条街。”男生淡淡扔下一句。
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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