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坚听不见魏萍的声音,兀自继续说:“你告诉她,我不怪她拐走我。这些年她对真的很好,她自己省吃俭用,什么都紧着我。等我长大了、赚钱了,我也给她花,孝敬她。”
阎月摸摸冯坚的头,对魏萍说:“你瞧。他是以为,你是拐走他的贩子。他为了保护你,才不敢去见你、不敢向人说起你的。”
恢复寻常的魏萍,脸上虽然有个偌大的胎记,却总比恶鬼好看多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是我,是我错怪芃芃了。”
冯坚被认回冯家之后,就在魏萍的世界消失了。
魏萍以为孩子丢了,疯了一样到处去找。听闻衙门抓了人贩子,还去衙门问过,只不过她问的是“魏芃”,冯坚的名字就在眼皮子底下,生生被漏过了。
她甚至还不远数千里,跑去了人贩子提供的东边那几个城镇,花光积蓄却一无所获。她只能勉强撑着精神去卖货,想继续赚钱找孩子。
一个月前,魏萍在临江城卖货,意外看到魏芃衣着光鲜亮丽,被富户老爷从马车抱进医馆。
她大惊失色,去打听才得知,那是冯家走失的小公子,被人拐走五年,刚找回来。
魏萍舍不得孩子,可魏芃的确不是她亲生的,如今回到富裕的父母身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试图去见孩子,可蹲守了好几日,也没见孩子出门。
她求冯家的门房,帮她把冯坚叫出来,可小公子被人拐走过,现在被老爷夫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门房哪敢帮她这忙?闹得厉害了,甚至将她打了出去。
孩子没了,魏萍的天塌了。
回家后一病不起,竟直接撒手人寰。
阎月对冯老爷、冯夫人解释清楚一切,夫妇二人都惊呆了。
原来这些年来,孩子从未离开过临江周边,而且被人精心照料长大。
得知魏萍孤零一人郁郁而终,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冯夫人泪如雨下,不断说着抱歉的话。
冯坚还不知道阎月说的“郁郁而终”是什么意思,天真地拉着阎月的手问:“姐姐,父亲和母亲不怪娘了,那我能不能去看她?我偷偷攒了些银子,想带给娘。”
郑熠说:“你娘花不了咱们的钱了,月姐姐能看见你娘,就说明你娘只能花烧过去的纸钱了!”
冯坚愣了愣突然发怒,一把推开郑熠,淌着眼泪喊:“你胡说!死人才花纸钱呢!”
郑熠吓一跳,问阎月:“月姐姐,人死了才能变成鬼吧?我娘亲不就是么?”
冯坚哭着拉住阎月:“姐姐,我娘死了?我娘怎会死了?我没出卖她……”
阎月能搂着他,指向魏萍的位置说:“你娘太想你了,就变成鬼来看你了。她就在那儿!虽然你看不见她,但她看得见你,也能听见你说话。你刚说的她都听到了,她刚才还夸你是个好孩子呢!”
冯坚嚎啕大哭:“我不要她死,我也想看见她!”
阎月无奈道:“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她拉过郑熠说:“不是所有的人死后都会变成鬼。你们的娘亲,都是因为不放心你们,怕你们吃不好、穿不暖,过得不快乐,才变成鬼守在你们身边的。”
“你看你一直哭,你娘就很着急。可她没法跟你说话,没法哄你,只能跟着你哭。”
冯坚这才拼命压制住哭泣,小花脸一抽一抽的,“那我,我不哭了……娘,也别哭……”
一场乌龙,害得魏萍抱憾而亡,怨念太重直接化作恶鬼,可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怪谁。
冯家找回失踪五年的孩子,自然紧张万分,家丁不敢让魏萍见冯坚,实属尽职而已。
冯坚以为魏萍是拐走他的贩子,为了不让魏萍被下大狱,硬是把嘴闭紧了,没敢跟任何人提起她。
魏萍从未告诉过孩子身世。冯坚被富户父母认回,她又自觉卑微,不敢去找冯坚父母说明情况,心里却怨孩子嫌贫爱富、忘恩负义,生生把自己憋屈死。
不论如何,误会总算彻底解开。
魏萍流着泪给阎月行礼:“谢谢……”
阎月这才注意到,那日她推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手掌溃烂,惨不忍睹,难怪这些天一直不敢出现。
她指着魏萍的手问:“你们受伤怎么治啊?要不,我多给你烧点钱?”
魏萍笑中带泪说:“不必了。姑娘已经帮我很多了,是我一时糊涂,若非姑娘阻拦,或许我早已犯下大错,无可挽回。”
阎月道:“不会的。要想动手早就动了,你才舍不得!”
*
把郑熠送回郑家后,二人一鬼往客栈溜达。
齐昭阳问:“你是如何发现蹊跷的?”
阎月解释:“我在村里打听过了。村民说魏芃和魏萍相处的特别好,魏芃是个调皮的孩子,总是咋咋呼呼,离得老远就会喊魏萍。有了魏芃之后,魏萍也爱说话、爱笑了。”
“我就是觉得,挺好的母子关系,冯坚为何突然不认魏萍了?而且他性格大变,绝口不提魏萍和曾经的生活,又是为什么?再联想起先前听说冯坚扰乱法事,我就觉得,他或许是在刻意隐瞒魏萍的存在。”
齐昭阳不禁道:“真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阎月不爱听了:“哎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你一直觉得我傻呗?”
齐昭阳哪敢承认,“没没没,我就是觉得,你比我想象中还聪明!”
到客栈门口,阎月对齐昭阳说:“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家了!”
“啊?你,不住客栈了?”齐昭阳错愕不已。
阎月理所应当道:“当然!我家里这几天都收拾好了,何必还花这冤枉钱?”
齐昭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正想该怎么套近乎,客栈小二适时跑上来:“齐公子,这几日您早出晚归的,老是错过,今儿可算碰上了……您看这房钱……”
齐昭阳抬手摸向怀里的银票,却听阎月问:“你没钱啦?”
已经碰到银票的手一顿,齐昭阳生生缩回,磕磕巴巴地说:“呃……是……”
阎月掏出钱袋子,替他结了帐,又说:“没事儿,你不用不好意思,回头赚了钱还我就是!你看再给你交几天的房钱合适?”
“额,听说,你家空房间挺多的,不知方不方便收留我几日……”齐昭阳平生第一次这么厚脸皮,觉得脸皮火辣辣的。
周霖翻个白眼:“恬不知耻!”
阎月倒是不介意,可还是决定趁机敲诈一笔:“方便是方便!不过嘛……”
齐昭阳连忙问:“不过什么?”
阎月假装苦恼道:“你也知道我这体质,就容易招些奇奇怪怪的小鬼,总是受惊吓。既然咱俩关系这么好了,你是不是也该再送我几道保命符纸?”
齐昭阳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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