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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七十二 勉强

汗青好不容易追上主子步伐,却被宦者叫住。宦者示意汗青等人不要上前惊动。

周照璧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坦然上前,走到那名虚报身量的郎君身侧。对方不识得他,只当他也是候选的人。

肖大宦清了清嗓子,“蒋郎君,你的自述书中写到你身高八尺,果真吗?”

蒋郎君原本不怯,但见身侧仪体修长的男子,一时也不敢咬口不认。只得支支吾吾道:“略差、略略差了点。”

肖大宦吩咐跟随的亲事,“拉到一旁,脱了他的靴子。”

亲事们立即奔上前,不敢多看主子一眼,当即将那郎君拖到几步之外,三两下脱下他的靴子。

靴子里掉出木屐,一个亲事用刀鞘拨反木屐,不由得怵目惊心,“大宦,这木屐能多垫高起码三寸啊!”

洪亮的声音,令所有人视线都集中过来。蒋郎君羞愤地遮住脸颊,连忙道:“我不选了,不选了!”

裴雪慈吃惊得久久才回神,而后看向那个身量高峻的男子。她哑然一笑,已经认出这人是周照璧。

旁的男子身影她不熟悉,周照璧的身影,她却是熟知的。

裴雪慈避开他,指了他左手边的郎君。侍女应声送进自述书,这个看起来倒是一切正常。

见没有异议,那郎君当即开口道:“多谢小娘子青睐——”

肖大宦唤来侍候的医侍却忍不住开口打断,“这位郎君,可否让我切一下脉?”

这郎君自然拒绝不了,只能僵着伸出手。医侍切脉后,面色为难,“依我看,这位郎君也不可取。”

裴雪慈不解,“这是为何?”

医侍道:“这位郎君涂脂抹粉,乍看健康无虞,实则内里早已为酒色掏空。”

这郎君穿宽松,原以为是清瘦,谁料竟是这么个缘故!

裴雪慈露出尴尬,不想竟是这样。在场的女子,都有羞怯之色。亲事们当即就将人拖了出去。

宛华见状,觉着不能再这么下去。浈阳王人中龙凤,站在其中,哪里还有别人出彩的机会。

“娘子,过日子要紧的不是身量,品性家世也很重要。您看看那位郎君呢?”宛华指向一个男子。

那男子,竟是王画君。王画君心道宫里可没说来浈阳王府啊!他识得周照璧,见他人站在这里,顶天立地。当即哀嚎,“哎呦!我肚子——”

“快带我去盥洗的地方!憋不住了!”

宛华听着声音,面色发黑。这堂堂琅琊王家郎君,怎么如此失风仪?!

她怒火未消,只听又一声巨响。她带来的另一个郎君竟当场倒地,在地上打摆子!贺溪兴心道王画君真不讲意气!

眼见着再不抬走,就要口吐白沫。肖大宦立即让把贺溪兴抬走。如此一来,一些郎君机灵些,也装模作样地退场。到最后,十数名郎君,只剩三两位,有一位还是王府主人。

裴雪慈知道必须得作出选择,“不如就那位郎君吧。”未免再生枝节,“不必详看了。”

侍女便收起书卷。

纱帘外的郎君欣喜万分,却又突然稳重下来。嗓音清晰地问:“帘后的娘子,是这样的,我家中已经有了两个通房丫头,她们自小跟着我,日后离了我也是过不好的——”

“郎君为何不娶她们,反倒来这里?”裴雪慈耐着性子问。

那郎君欣喜若狂,“这么说娘子是不介意她们跟你同时入府了?你做正室,她们给你敬茶——”

杯盏掉落在地,一地狼藉。

裴雪慈冷下脸,冷声道:“郎君请回。”

那郎君不依不饶,“娘子怎么如此刻薄善妒,你就是嫁给旁人也是要容得下妾室的!不信你问——”他不敢指那器宇不凡、仪态颀然的男人,只得指了另一个,“你问这位兄台,他纳不纳妾?肯定是纳妾的!”

“我不纳妾的。”谁料那位被指的郎君矢口否认,“我家家风清正,从无一代男儿纳妾。”

“果真吗?”裴雪慈听着新奇,飞鸿也伸着头瞧看这人,见这人形貌也俊秀,似乎十分满意。

周照璧自然也发觉了。他索性落在红木椅中,她早发现是他来了。倒是他一时疏忽,傻站了如此久。

被指的郎君认真道:“童叟无欺。”

裴雪慈似乎也满意,这样说来倒真是不错的人选。然而,飞鸿翻着书卷,又问了宛华姑姑几个字,立即大惊失色。当即道:“娘子不可!这郎君家注重香火,这郎君上面竟有七个姐姐!日后成婚,娘子生不出儿郎,岂不是也要这样不停生育?!”

一席话,令裴雪慈面色煞白。莫说七个孩子,她经过那场磨难,只怕一个孩儿都难以孕育。她接过书卷,一目十行,立即作出决断,“大宦,今日就选到这里吧——”

肖大宦早已经领了周照璧眼神示意,当即铿锵道:“娘子,老夫奉王命而来,不敢辱没王命。王爷交代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娘子选出个人来。否则,便是误了娘子终身。王爷怜惜娘子,不肯误娘子终身。娘子,请继续选。”

裴雪慈心知周照璧是成心的,但是确实也是她偏要摸虎须的代价。只得忍着不发作,也不去望帘外安坐的男子。

她道:“可是眼下也没有人选了——”

“娘子错了,”肖大宦打断,“帘外还有一位郎君,娘子再仔细看看。”

宛华看向那坐下的郎君,自然知晓是周照璧。她不由得忧心忡忡,原本皇后娘娘以为三王相争一事能有个善终,可见帘外那位宁要自降身份,也要站在候选郎君里逼退所有人的浈阳王,她知道皇后娘娘定要继续头痛了。

浈阳王,这是绝不罢手的意思。这位裴娘子,沣王、津王,一个都别想染指。

裴雪慈心道这是他们欺人太甚,明知她不能选他,还偏要作出这样的场面。索性负气道:“好,大宦。”她站起身,走到纱帘前,在旁人眼里似乎是在仔细打量周照璧,而后开口,“敢问这位郎君,身量仪容俱是第一流?”

周照璧神态闲适,不慌不忙地说:“自是第一流。”

裴雪慈气愤不已,他竟是连做模做样也不肯了。于是咬牙切齿道:“世子分明是答应我了,为何又出尔反尔?”

周照璧透过纱帘看人,觉得纱帘碍事,打个手势,侍女将最后的屏障掀起。男人不掩盖脸上的侵略,“我什么时候点头了?”

裴雪慈觉得他无理取闹,“那今日安排,世子又是在做什么?”

周照璧安坐红木椅,不动如山,“你身在深闺,少见男子,不识桥松,游龙在前亦不知。若不让你看看这些人,随便配个匹夫,才是误了你终身。”顿了顿,“你让我许定人选,我又不是分不清鱼目明珠之辈,除了我,再没有更好的人选。”

这个人,自矜起来,竟一点也不脸红羞愧。

裴雪慈咬住唇,不肯泄露一丝认同,只是道:“那只是世子以为罢了。不说别的,就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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