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很小的时候,邵琰便有些好奇,为什么自家与旁的人家,怎么不太一样。
邵显在镇上的学塾里做夫子,平阳此地文风不盛,整个虹安镇也就只有一个学塾,因此周围人家希望孩子识字的,都送到了学塾里,这其中,当然少不了亲戚。
董氏的女儿、邵庭的妹妹——嫁到隔壁村顾家的邵氏,她家的大孙子也在学塾里,比邵琰大三岁,按理说,邵琰应该叫他一声“表哥”的,可是其实,她却叫他“大哥”,是堂兄。
而同样是姓邵,邵家堂伯家一个向来与邵琰不对付的堂兄邵永春,却是张口闭口,刻意叫邵琰表妹。两人一有不和,邵永春便嚷嚷着她又不姓邵凭什么管他这个邵家人的事。
前世的她因此总觉得疑惑,为什么不同姓氏,却是亲如手足,为什么一个姓氏,却不是一家人,为什么表兄要叫成堂兄,为什么堂兄说自己不是他家的人,为什么祖父的妹妹不叫“姑奶奶”却要叫“祖母”。
那么多个为什么,邵琦邵瑛现在十几岁了,迷迷糊糊知道一些,若是突然问上,她俩也未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然而邵琰前世七岁就已经明白了。
董氏过世前,无意识说出的——因为邵显不是胡氏亲子,他是嫁到了顾家的邵氏的亲子,他过继回邵家的时候,已经八岁。
邵这个姓在平阳是一个大姓,然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整个邵家宗族,从前朝以来,便似乎受了诅咒一般,子嗣上都有些艰难。
就比如他们家,连续几代,皆是一脉单传,董氏也只是生了一子一女,长子邵庭出生后十二年,才有了女儿邵氏。
然而邵庭娶妻胡氏,却是生生断了邵家的血脉。
董氏不喜胡氏,因为胡氏并不是她属意的儿媳妇,胡氏嫁给邵庭,几乎等于是强嫁。
邵家虽然子息不盛,然而耐不住邵氏宗族在平阳此地经营日久,几乎每个镇子都有几户姓邵的人家,而且多多少少,哪怕是血脉疏远,也还是一个宗族里,总会有些来往。
邵家在虹安镇,胡家在昌平镇,胡氏未嫁前的做派,董氏是有耳闻的,若是她能选,她定不可能让胡氏进邵家的门。
当年邵家与平阳这边的嫡支——也即邵家大宗的关系还是很亲近的,当年宁远那边的嫡支绝嗣,恰好平阳这边的嫡支有二子,便将次子过继给了宁远嫡支,邵家曾祖父邵太爷少年时便与那个嫡支次子相交甚深,哪怕是他已经过继出去了,与邵太爷也依旧是有来往,有一日便相邀邵太爷带着邵庭去往宁远,私下里的目的,却是想要帮邵庭说亲。
途经昌平镇的时候,父子二人不小心惊了马,被路过的一个屠户救下,屠户姓胡,将父子二人请回家中喝酒压惊,席中胡屠不断劝酒,酒过三巡邵太爷已经醉了,胡屠便提起家中有一个适龄的女儿,不如结做儿女亲家。
邵太爷虽然醉了,却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言道与友人有约委婉拒绝,胡屠却掏出一把明晃晃地杀猪刀往桌上一掷,配合上胡屠满脸的横肉立刻将邵太爷吓得酒都醒了,胡屠一脸不答应便弄死俩父子的气势,又借着自己救了邵太爷与邵庭做要挟,邵太爷不答应也得答应,胡屠还非要留着他俩过夜,逼着邵太爷给宁远那边写了谢绝信又让胡屠找人送了过去,邵庭一早就被胡屠灌醉了倒没说什么不肯的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原本应该与邵太爷宿在一处的邵庭却不在身边,胡屠带着邵太爷去找邵庭,就发现邵庭“醉酒”与胡屠的女儿躺在了一处两人皆是衣衫不整,这婚事,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了。
虽然觉得被灌酒烂醉如泥的邵庭居然半夜会发酒疯游走还偏偏跑到别人家姑娘房里这事情有些蹊跷,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不认,胡屠与儿子胡大“护送”着两父子回到邵家所在的虹安镇长青村认了门,这门亲事便这样结下了。
邵家也因此成了宗族里的笑柄,胡家是屠户出身,但这并不是胡氏被人诟病的理由,而是因为作为女儿家的胡氏没有继承道父兄一膀子的力气,但是那暴脾气倒是如出一辙,加之胡屠与胡大一贯纵着她,很是将她养得有些目中无人谁也不敢惹,这也是胡氏在昌平镇嫁不出去最后只好祸害了路过的邵家父子的原因。
虽然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邵家便也只好履行婚约,下定聘礼什么的全按着规矩来,到了日子的时候,胡家却只是把胡氏送过来了而已。
至于嫁妆什么的,胡家嫁女不但没花费一文钱反而是大赚了一笔呢。
这婚事来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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