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未飞机落地的时间是清晨,而昨夜刚下过一夜的雨,天空在破晓时分终于放晴。
尤未从上了飞机就没合过眼,此刻却也不困顿。
她扭头看向窗外,极目远眺。
她喜欢雨后的清晨,太阳金色的光束会因为丁达尔效应格外清晰澄澈,恰似佛光万顷,恩泽万物。
可她注定是没有资格被普渡的那个。
她站在摆渡车角落的阴翳里,目视着金色的光芒笼在她周围的乘客身上,唯独遗漏了她。
她刚往前伸出手,想要探一探从窗缝里漏出的阳光,就被背后传来的手机外放的报道声吸引了注意力:
“突发!霸道总裁玩脱了,女友哭诉‘如伊随心’CEO禽兽行径!非法拘禁案再次升级!”
“昨日上午,丛千斐之女友阮觅夏,在遭受丛千斐两天两夜的非法拘禁后,带伤在‘如伊随心’总部大楼下静坐抗议。她的朋友及不断赶来的正义网友都聚集在其身旁,为她共同声援打气。‘如伊随心’一直无人出面回应,引起抗议人群的强烈不满,集结欲冲入公司。”
“随后,丛千斐之母袁若萍出面,派出保安驱散抗议人群,双方发生激烈冲突,在推搡间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导致1人重伤,5人轻伤。受伤人群被就近送往医院救治。目前,警察对这起突发事件正在调查中。”
“据悉,丛千斐在三日前因涉嫌非法拘禁阮觅夏,被栖城市公安局雾水区分局刑事拘留,目前此案也尚在调查中,雾水区检察院尚未对其批捕。”
“丛千斐为知名企业家辉熳集团董事长丛聿辉之子,自大学期间便开始接手家业。两年前,丛千斐接手辉熳集团旗下的濒死企业‘丛兰科技’,后改名为‘如伊随心’,专注于女性消费市场,并打造线上平台‘如伊街’,获得广大消费者青睐。‘如伊随心’因业绩年年攀升,去年正式申报创业板,如今仍在深交所排队审核中。此次非法拘禁案的风波对‘如伊随心’IPO进程将造成何种影响,暂不可知。”
“嚯,都这么有钱了,还要去囚禁前女友?”看完新闻的乘客和身旁的朋友激情讨论,“我这辈子如果投个好胎,我一定遵纪守法,不给警察添乱,好好当我的富二代!”
他朋友没说话,倒是周围的吃瓜群众插话了:“有钱人嘛,有恃无恐呗,反正被捕了请个律师找点关系,就能花钱把人捞出来,这次估计也是不了了之了。算阮觅夏倒霉,真是玩不过这种有钱人。”
又有人说:“那只能怪她贪图丛千斐的钱,说不定是丛千斐想要甩了她,她不愿意分手才倒打一耙的呢!这种捞女,我见得多了!”
“可据说阮觅夏挺有钱的啊?好像她全家从小就移民到了国外生活的,家里应该不缺钱。”
……
摆渡车在议论纷纷中抵达了闸口。
尤未对周遭的议论声置若罔闻,推着箱子率先下了车,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抛之脑后。
到了接机口,久候多时的助理小跑着向她迎过来,伸手想要接她的行李箱:“尤总,您好,我是Zora,是大丛总派过来接您的,您——”
尤未挡着Zora的手,没让Zora碰到她的箱子。
她将墨镜向上一掀,问Zora:“你刚说的那个大丛总姓什么?”
Zora被她问噎了,愣了愣,不确定地回答:“……丛总……自然是姓丛。”
“那你刚叫我什么?”
“……我叫您尤总。”。
“我都和他不是同一个姓,他家怎么会是我家呢?”尤未拉着箱子转身走人,“你找错人了,我可没那个耐心陪他演那出相亲相爱的戏码。他如果真想要一个孝顺的女儿陪他吃饭,那就让他赶紧多多锻炼,争取和袁若萍早生贵女。”
“尤总!尤总!别走啊,您等等我!”Zora后悔今天穿了高跟鞋,加快速度去追尤未,“丛总他很想您,知道您今天回来,特意推了好多重要会议从瑞士赶回来。丛总晚上就到了,我接您回家吃个饭吧?顺便,小丛总的事——”
这几个字终究刺激到了尤未敏感的神经。
她停下脚步,连冷笑都懒得笑一下:“只有他的宝贝儿子是宝贝,其他人的性命他都可以不当成是命了,对吧?我师姐为了他那个宝贝儿子的案子,现在生死未卜,而他现在居然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拉着我帮他那个混蛋儿子擦屁股?”
“尤总,大丛总他——”
“丛千斐的案子我不是没帮过忙,我推荐了最好的律师给他,为什么还要让我师姐卷到这个案子里去?我说过多少遍了,找任何律师都可以,就是不要找念诚!他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呢?”
“尤总,不是这样的!宗律师不是我们去找她的,是她自己主动上门自荐的。”Zora为丛聿辉叫屈,“而且这次我们为了小丛总的事,专门组了一个律师团,已经和宗律师约定好了,她不用上庭,就在背后制定一些诉讼策略就可以了。这次事发突然,确实是意外……”
“意外?如果不是他硬要拖我师姐下水,这个意外本就不会发生。”尤未警告,“你给我转告丛聿辉,他如果再胆敢去找念诚的其他人替丛千斐收拾这个烂摊子,丛千斐之前干过的好事,我会一点不剩的,统统爆料给媒体!”
“哎,尤总!尤总!”
Zora还想再去追尤未,奈何高跟鞋不堪重负地折断了。
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只能眼睁睁看着尤未扬长而去。
***
“宗律师还在昏迷中,昨天刚做完开颅手术。”
赶到医院的郑踌躇,向还在外省参加交流大会的刑事部主任王览月汇报:“警察和我们说,当时宗律师挡在丛太太和抗议人群中间,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挤过来,一下就发生了踩踏事件。宗律师从台阶上倒下去,被压在最下面,头部撞到了台阶,颅内出血了。”
王览月先是大骂了那个推人的害人精,才问郑踌躇:“现在除了你还有谁在?”
“王律,江律都在。”郑踌躇回答,“但是我们还不能进去看宗律师,靳老师正在照顾她。”
靳开源是宗玉澄的丈夫,在栖城五中教书。
“我现在就赶回来,你们是在栖城三院对吧?”
“不用赶回来了,Queena,”在念诚大家都一般都叫王览月的英文名以区别她和父亲王永遒,“医生说她没有那么快能醒,现在只允许护工或者家属陪护。”
“那你帮他们请一个好一点的护工,”王览月担心靳开源一个人顶不住,“钱你先让王永遒先垫着,到时候我转他。”
在念诚,也就王览月敢这么直呼父亲的大名了。
“我们也想叫个护工,但靳老师说不用,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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