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进山了。
带着柳柏给他做的还热乎的干粮进山了。
山中早晨的雾大,露珠打在裤脚一片湿凉。
其实他这次进山,不单单是为了吃的,还想扯些棉花棉布给柳柏做冬衣。
柳柏那个小破包袱他看见过,里头统共一身夏衣一身棉衣。
但那棉衣明显是糊弄事儿,里面棉花薄的透亮。
柳家那些黑了心肝的,不知柳柏往年怎么过得冬。
这么想着,他又记起黑河边儿见着那次,柳柏好像穿的就很少......
*
秦锋一走,家里好像一下子少了很多东西,空落落的。
秦小满吃完早饭就出去玩了。以前他不爱出去,现在不知怎么的,一有空就往外跑。
家里只剩下柳柏一个人,他想了想,去厨房把先前挑的那袋黄豆抱了出来。
秦锋这两天不在家,他对做饭也没了那么多热情,这两顿都是和秦小满凑合吃两口。
不过,秦锋回来后的饭要好好做,趁这两天发一茬豆芽,等人回来就能吃了。
正在堂屋洗着豆子,一个妇人挎着菜篮子敲了敲院门:“有人在家不?”
柳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有动。
妇人又问了句:“我是黑顺子家里的,柏哥在嘛?”
黑顺子是谁?
柳柏站起身走到院门后边儿。
秦锋把院墙和院门建的都高,他看不见外头的人,但又怕人等急,只好回了一句:“黑顺子大哥是?”
小哥儿不认识村里的汉子很正常,问出来也没什么失礼的。
果然那妇人笑了两声:“黑顺子是大名,村里人都叫我家那口子黑蛋,就是前阵子给你家盖房长得最黑那个。”
她这么一说,柳柏有了印象,他当时虽然隔着草帘子没见过人,但听秦锋他们说话提起过这个名字。
既然被秦锋叫来帮忙盖房,说明这家人应该不错,柳柏撤下门阀将人让了进来。
“嘿呀,我说你怎么做饭有那么好的手艺,感情人也长的漂亮,这让那些汉子一看,吃啥不香啊。”
妇人一进门就这么夹枪带棒的夸,柳柏有些莫名,但依然好着性子:“我从没见过他们呢,再说,我已经有了秦大哥,旁的男人看我自然是不太好的。”
“这话说的在理。”妇人笑着,脸上有了那么几分真诚:“顺子一回家就夸你做饭好吃,说是做梦都梦着那碗油泼面呢,这不,今天非得让我来跟你学学做面的手艺。”
柳柏有些意外,他做饭的手艺?哪里有手艺呢?就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做的,怎么会有人专程来学?
“我也不白求着你,我这人一向不爱欠着旁人的。”妇人从筐里拿出一个布袋:“这是三斤细面,除去今天做油泼面要用的,剩下的都给你。”
柳柏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哪用得着这样,先前顺子哥还帮我们的忙呢,姐姐这样太客气了。”
一声姐姐让夫人弯起嘴角吊起眉:“秦锋能娶着你真是好福气,有你这做饭的手艺,他往后肯定更疼你。”
柳柏抿出两个小酒窝:“秦大哥一直对我很好。”
“是是是,拿房子和地换你成亲,十里八村谁不羡慕?”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院子打量了一圈儿,最后目光落在厨房上。
这厨房是用木棍和草帘子搭的,有些简陋。只是新房里的灶膛还没来得及垒,就这么一直将就着用。
“咱们这就去厨房?我家那口子还巴巴等着呢,我看他今天吃不上都睡不着觉。”
柳柏依言将人领了进去。
刚进厨房,妇人就似早有所料般惊呼:“害呀,这厨房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
柳柏面色僵了僵。
*
村里的晒谷场上,一圈儿半大的孩子正围着秦小满。
秦小满站在中间,说起话来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你们吃过腊肉豆角焖饭吗?连饭里都是油,香的人翻跟头!”
“那是什么味儿呀?怎么翻跟头?”年纪小的孩子留着口水,嘬着手指,一脸仰慕的看着秦小满。
秦小满头一抬:“你们吃过烤鸡和红烧鱼吗?”
有的孩子点头,有的摇头。
秦小满一抬下巴:“我都吃过。”
“腊肉就是烤鸡加红烧鱼的味道,但是比所有鸡鸭鱼肉都好吃。我这肚子里现在还有腊肉的香味儿,尿泡尿还有油水呢,你们说香不香?”
“香”“香”一连串的应和捧场。
秦小满飘飘然,又开始讲起他哥夫给他做的全是糖水的糖水蛋,甜的他差点把牙蜜掉。
自然地,又引起“哇”声一片。
*
家里,柳柏正从和面开始手把手的教这妇人。
只是这妇人着实话多,搜肠刮肚的把和秦锋有关的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往外抖落。
这妇人叫黄翠翠,是隔壁村村长家的小女儿,从小娇惯着长大,嫁给黑顺子这个普通农户纯属看上了这个人,说一句下嫁不为过。
而她能看上黑顺子,得益于黑顺子从小到大锲而不舍的追求。
听说黑顺子小时候天天往隔着快十里地的隔壁村跑,就为了陪黄翠翠玩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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