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梦见赫连烬了。
云济楚起身,双手撑着额头缓了许久。
进入这个世界不到两个月,做梦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些?
上回做这么多梦,还是在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她沉溺在《青玉案》中无法自拔。
恨不能夜夜与赫连烬梦中相会。
她都要怀疑,赫连烬是不是吃人精魄的妖精了。
然,离开游戏后,她陷入繁忙的工作中,再也没做过梦。
云济楚长舒一口气张开手臂躺回床榻里,柔软馨香,还有一只可爱的小老虎,舒坦惬意。
不一会,淑修娘子撩开珠帘走入,面上淡淡,说话却轻柔。
“娘娘莫要再睡了,今日太后留了昭隐寺的大师讲经,特唤您过去作陪呢。”
云济楚从床榻里撑起身子,“讲经?和尚?”
这母子一个信佛一个信道,还真是礼多人不怪。
淑修娘子不答,只浅笑道:“今晨陛下卯时便离开了,临走前特嘱咐奴婢今日要体察娘娘身子,若是不舒坦,便去回了太后。”
“我好利索了。”云济楚起身下床,“诶?你说什么?陛下从我这离开?”
淑修娘子将梳妆之物一一摆开,扶着云济楚坐至镜前,“卯时离开的。”
“......”那根本不是梦啊。
所以昨夜她不仅主动回应了赫连烬,还扯他衣裳、啃他胸膛......
最后差点擦枪走火的时候被尺寸吓了一跳,不了了之?
云济楚恨不能将脸扣在盆里淹死算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尴尬,云济楚被淑修娘子洁面上妆穿好衣裙,然后领上小莲往寿宁宫去。
一路上云济楚都在努力回忆昨夜的事。
并非她见一个爱一个,实在是因为,如今陛下和从前赫连烬长得一模一样,唯一能把他们区分开的便是气质和眼神。
赫连烬温雅随和,陛下阴冷沉郁。
可有时候在床榻上,陛下又温顺异常,譬如昨日。
云济楚今晨睡醒了还以为昨夜是梦中梦呢。
淑修娘子见她心不在焉,宽慰道:“娘娘大病初愈,陛下忧心,是以不想娘娘劳累,陛下一番苦心,娘娘莫要多想了。”
什么劳累?
休要开车!
云济楚连忙扯开话题,“不知今日大师讲的什么经?”
“《那先比丘经》。”
云济楚听都没听过,“讲的是什么?”
“今日讲的是,身死不亡行。”
云济楚听着奇怪,“什么意思?人死了,但是行动却在?”
淑修沉思片刻,摇摇头,低声道:“陛下不喜这经文。”
“善恶跟随,不受肉身所控,业力相续,正果非一世之功。”
“陛下为先皇后求永生,免受生死轮回之苦,求帝后正果,不受业力磨折。”
云济楚满头雾水,赫连烬这些想法,完全实在为难僧人。
大师既不敢违背圣意又不敢违背经言胡说,着实艰辛。
“罢了,你同我讲了我也听不懂,比奥数还难,不如你和我说说,一会要怎样才能不惹太后生气吧。”
淑修娘子抿着笑看她一眼,“娘娘莫怕,陛下宠您,太后不会太为难,但若是想今后在后宫稳稳站住脚,还是要学会服软,太后说什么您只管点头称是,太后会喜欢您的。”
云济楚点点头,踏入寿宁宫。
没有横眉冷对的态度,更没有尖酸刻薄的话,也没有倒茶敬茶置之不理的戏码。
太后今日很好说话。
云济楚心里忐忑不安,坐在一旁饮茶。
时不时偷偷瞧一眼太后。
太后生得貌美,很有异域风情,深邃的双眼若是不带着情绪扫过来,便像鹰隼一般锐利。
“听闻你来自闵州,不知家中父母可还安好?”
“是,家中父母安好。”
“听闻你母亲腿脚不便,不知入京来是否方便。”
怎么谁都知道云深的夫人腿脚不好,就她不知道?
昨日李文珠拿出来说,今日太后又说。
“有父亲打理,太后请放心。”
忽然,太后冷笑一声。
云济楚心里一阵打鼓,哪里说错了吗?
她抬起头,只见太后正死死盯着她的脸。
“上前来,哀家仔细看看。”
云济楚慢吞吞上前去。
太后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许久,忽然问道:“太子与公主可曾见过?”
云济楚点头。
“太子与公主是一胎所出,当年先皇后耗尽浑身力气才留下这两个孩子,陛下珍之爱之,你可明白?”
啊?云济楚点点头,当然明白。
“陛下与先皇后情深,莫要想着同死人争高低,你可明白?”
云济楚点点头。
“陛下挑剔,这五年来只留了你一个,你若收收心思安心坐稳皇后之位,今后再生个一儿半女傍身,这辈子风光无限。”
云济楚点点头。
诶,诶?不对,她又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
太后没注意,继续厉声道:“可你若存了旁的心思,那休怪哀家心狠手辣了。”
云济楚心里一缩,点头如捣蒜。
见她胆小的模样,太后蹙眉,有些拿不准接下来的语气,淡淡道:“坐吧。”
又说了一会闲话才一同来到禅室,听大师讲经。
大师才开口讲两句,只见太后起身。
四周都恭敬屈膝,大师亦停住,等待太后吩咐。
而太后只是扫了一眼云济楚,淡声道:“你仔细听,哀家回来后要考你。”
说完,便离开禅室,云济楚顿感压力,瞬间回到上学时老师离堂前的话:好好背书,一会回来随机点人,一人背一段。
寿宁宫偏殿书房中,玉如眉抿了口茶,“云济楚果然不是云深之女。”
李文珠心不在焉,回应道:“昨日珠儿问她母亲之事,她也是这般含糊不请。”
“连自己母亲是否患有腿疾都不清楚,云济楚定是假的。”
李文珠不说话。
玉如眉性子急了起来,“珠儿,若是哀家尽全力封你为妃,你可愿替哀家杀了云济楚?”
李文珠慌乱跪地,“陛下不喜珠儿。”
这确实是个大难题。
玉如眉将茶杯狠狠放在桌上,“这五年来,哀家频频召你入宫,你却不得寸进!可对得起你父亲的心血?”
“珠儿......阿娘病重,父亲最近亦不舍珠儿入宫,姨母......云济楚蠢笨,或许不曾别有用心......”
“说她别有用心的人是你,如今说她蠢笨老实的人还是你!李正培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懦弱的女儿!”
小莲看了一眼太后眼色,连忙上前扶李文珠。
听太后破口大骂父亲。
李文珠眼眶蓄泪不知所措,几乎被从地上拉起,她心里乱的很。
昨夜子时有一疯癫道人寻上门,说有泼天的富贵要给她。
那道人神神叨叨,说什么“只待今夜云济楚身死,贫道便卜上一卦,算得先皇后魂魄归入你体内,今后你便是皇后之尊!”
“你若想稳坐皇后之位,只需今后乖乖听我话,我保你这辈子大权在握,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文珠当时吓傻了,连忙要唤自己的婢女来,而那道人去把他扯进假山深处。
“你苦等数年不得,如今贫道将皇后之位送入你手中,你却不要!”
李文珠又怕此人发疯毁她清白,又怕被他蛊惑神志不清。
只小声道:“云济楚怎么会死?我今日去瞧她,分明已好利索了,难不成又发起高热来了?”
那道人手抓住她不放,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瞪得浑圆。
“你说什么?!好利索了?难道不是缠绵病榻生死一线?”
李文珠被他抓的痛极,泪花都溢出来。
哆嗦着道:“陛下宠爱她,日夜守在她身旁,许是有真龙之气护着,便化险为夷了吧。”
那道士形状更疯癫,大喝一声“不好!”便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今晨睡醒,看到手臂上一片青紫,李文珠才恍惚惊觉,那根本不是梦!
她真的遇到了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听闻宫中常年法事香火不断,夜里宫人们不敢独行,就连夏夜的风都森凉透骨,这疯癫道人定是宫中被陛下吓傻了跑出来的。
李文珠本就被云济楚的一通话说得心中烦乱,昨夜又被吓唬一顿,这些年入宫的渴望瞬间消了大半。
此刻见太后铁了心要用她杀云济楚,李文珠苦不堪言,连连磕头。
“请太后娘娘看在珠儿父亲的面子上,饶了珠儿一命吧。”
太后闻言怒气稍缓,坐下来缓缓道:“不成器的东西,出去。”
李文珠抹着泪逃也似的出了寿宁宫。
太后高座,垂眸。
一人从屏风后走出,他用布巾虚掩着面庞,身着灰色布衣,身形瘦削,嗓音沙哑,像被什么烫过似的。
“太后娘娘怎能放心将此事交给此等蠢货?”
太后被药味冲得掩鼻,那人见状往后退了几步,小莲上前挥扇。
气味散了许多,太后问,“你有何高见?”
那人说话艰难,却沙哑着硬生生说下去,“此事要快,太后且安心,一切交给贫道。”
云济楚昏昏欲睡,心想陛下不喜这经文也是有道理的。
堂堂九五之尊,若是听经文的时候睡过去,岂不是有损天颜?
不如干脆说不喜、不听。
永绝后患。
直到晌午,太后也不曾出现,最后是孟冬来道:“太后身子不适,先歇息了,娘娘请回吧。”
三天两头身子不好,该进补才对。
云济楚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淑修娘子,道:“问问崔内官,若是有上好的补品,帮我送一份来寿宁宫。”
没法子,她只能借花献佛了,谁叫她手里只有三百两呢。
回到偏殿,云济楚从妆奁里翻出那本连环漫,津津有味看起来。
画功不错,许多细节看起来一笔带过,实则有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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