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萧融往公主宅里迎,“侯爷,殿下晚膳时还念叨着你呢!”
盛夏已至,暑气酷热,这一月来,朝堂上亦是风云变幻。
太子因强占宫人被废黜,与其最为亲昵的大皇子则因勾结南朝,谋害手足,意图谋反,阖家男子被赐死。
萧融的养母临安长公主常年在曾城玉真山修道,听闻这些事端连忙进京,未曾想还是劝阻不了圣上的决断。
萧融摆摆手,“我是母亲的儿子,不必见外,还是用旧时的称呼吧!”
管家点头称是,萧融见他点头哈腰的,倒显得自己似个外人,挥手把人赶走了,将折扇“哗啦”一展,自己向临安长公主的寝院行去。
临安长公主是圣上养母慈慧皇后的女儿,这兄妹二人在慈慧皇后去逝后,一度相依为命,因而临安长公主在圣上一干姐妹中最得眷顾。
这座公主宅占地颇宽,下了拱桥,经过一片小林子,萧融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先以为是老鼠,用折扇挑了树枝子一瞧,原来是一男一女躲在后头私会。
女的坐在男的腿上,亲昵非常,因姿势的原因,一时曲线毕露,身段玲珑有致,萧融笑着睨了会儿,悄悄把树枝放开了。
这时女人把脸一侧,月光洒在她脸上,原来是新来的婢女阿香。
待到了长公主所居院落,萧融在门口先将衣冠一整,忽听得墙根子底下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她在南边儿长大的,就送她回南边儿去,五郎也可以断了念想。”
萧融一怔,又听得长公主继续说,“口风一定要紧,千万不能让彦和知道!”
*
长暑难耐,萧瑾一天到晚雷打不动喂凝香五顿,就算她说过小葱豆腐馅的饺子好吃,那也不必顿顿都有吧?
炎炎夏日,萧瑾一口冰的都不许她碰,她给那些药膳弄得身倦体乏,烦得不行,静姝又上了门,还是白云寺,还是要求姻缘。
凝香兴致勃勃地与她去,等到了地方,静姝却是被个老和尚领着走了,原来是偷偷为被赐死的大皇子一家举办法事超度冤魂,怕教皇帝、贵妃和她的好哥哥疑心,拉她来做筏子。
天空万里无云,墙角长了株栀子花,花朵洁白硕大,阵阵幽香,凝香等的有些无趣,将鼻尖凑近了,忽地手腕被人从后头一攥,“你与我来!”
来人衣道服,顶莲花冠,身上檀香弥漫,凝香将嘴微微张开,“殿下!”
临安长公主常年辟谷,身子轻盈,脚底生风,拉着凝香穿过几重院落,到了白云寺后门,外头已候着一架蓝帷小车,车把式握鞭坐在车辕上。
长公主把凝香轻轻一推,“快去!你想去哪里,就叫他送你去哪里。”
凝香曾在长公主的寿宴上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但拢共只说过一两句话,一时也不懂得长公主的用意,站着不敢动。
长公主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抚,眸中泪光点点,“好孩子,照顾好自己,无需担心家人,都有我!”
送走凝香,长公主松了一口气,往回穿过一道垂花门,只见一个穿白的身影从庑房那边大步流星地走来。
萧瑾连辫子也未来得及结,只用一根墨蓝的发带草草束了,如墨的长发披散在白底修竹纹路的袍子上,面色焦急万分,“姑姑,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长公主摇头不搭话,萧瑾转身就走,长公主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劝解道:“五郎,你知道她是什么个来历的,放了她吧——你这是逆天而行!”
萧瑾回身,眼眶已然通红,敛眸微微摇头道:“没了她,我不能活。”
日头高照,林霖奉命在半山腰设岗,排查过往车马,萧瑾打马赶到的时候,他刚好把那辆蓝帏马车拦下。
萧瑾捏着鞭子下马,推开支支吾吾的车把式,将车帷一扬,却见里头空空如也。
他一时如坠深渊,握住车框,手背青筋俱显,吩咐道:“搜山!”
凝香怕长公主让人半路对她下黑手,寻机从马车上翻了下来,这会儿正没头苍蝇似地跑,忽而又听得山下一阵噪声大作,竟是披了甲的军士在大举搜山,一时更慌了。
完了完了,这会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萧瑾肯定以为她有意逃跑,少不得要发一通火,搞不好他还要把阿晨他们搬出来威胁她一番。
凝香正在想对策,突然腰被人从后头一提,双脚已经离了地。她皱起眉头,没好气道:“萧瑾,松手!”
后头那人却是轻轻地笑着,在她耳边亲昵道:“塔米!”
凝香面上一喜,抬腿往身后踢了一脚,来人便把她放下来了,凝香转过身,面色冰冷,“说多少回了!不许动手动脚!”
来人懒洋洋地站着,痞痞地一笑,朝她张开怀抱,“见到活的你,好高兴。”
凝香鼻子一酸,上前把人轻轻地一拥,“崔崇简,我也好高兴!”
艳阳高照,林霖还守在半山,黄豆大小的汗珠子不断从额上滑落,见到有一支商队行来,浩浩荡荡五六辆马车,为首的骑在一匹额头带一撮白毛的大黑马上,皮毛油光水滑的,是个左眼戴黑布罩的独眼龙。
底下人拦停车马,就要上前搜车,独眼龙却把手一拱,“军爷,车上有女客,劳您行个方便!”
林霖一听那更得搜搜了,让人把车帘子依次一扬,只见这商队是鱼龙混杂,呵,那叫一个热闹!
男的是蓝眼珠的、绿眼珠的,棕眼珠的,什么颜色都有;头发是卷毛的,剃半边头的,大光头的,结细辫子的,各种各样。缩在男人身后的五六个女人则是个个膀大腰圆,一股子冲鼻的香味兼狐臭味,一身蓝袍子从头罩到脚,就连眼睛的地方,也蒙了网纹的纱,是一点儿也看不清样貌,有个膝头还卧了只通体雪白的大肥猫,冲林霖“喵呜”“喵呜”直叫唤。
独眼龙倒是个黑眼珠的,就是只有一只,对着林霖笑呵呵道:“军爷,青阳的女人。这青阳的规矩就是,凡是女人被自己男人以外的男人看了,要不就把那男人的眼珠子挖下来下酒,要不这女的就去死!”
林霖“嘶”了一声,把人招下马,“你这商队是个什么情况?”
“恒昌镖局走镖的,打南边儿来,送一尊金佛到青阳使馆,说是青阳的密羯罗大王要请回王宫去供着。”独眼龙将一纸镖书在林霖面前一展,凑到林霖耳边,把他肩膀一拍,“军爷,我们回头就住在怀远坊的青阳使馆,您看上哪个,我帮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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