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月坐在进门转弯处的吧台旁,盛琰说话时,单手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陈仪月停下手中的动作,讶异于盛琰开门见山的同时,也感受到他言语中暗含的急切。
她不动声色打量起盛琰,并不按常理出牌:“可我要是真的喜欢你呢?”
盛琰笑了:“月月,你是个聪明人。”
没想到盛琰并不避讳在她面前提起自己那些风流韵事,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陈仪月想要什么。
“三年,”盛琰敲桌子的姿态有些滑稽,但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三年之后,我们可以离婚,我会给你一笔价值不菲的酬劳,让你摆脱宋伯父的桎梏。”
酬劳?
陈仪月抿了抿这个词。
盛琰将那些“韵事”和“婚姻”分的很开,将妻子谈成交易,他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他自从第一次见面过后,就找人专门调查过了陈仪月的过往,她并非宋家的亲生女儿,只是宋伯父二婚妻子的女儿,被强行带回宋家,等的就是今天。
是不是亲生的并不重要,只要宋家对外承认她的身份,她就会是宋家唯一的女儿,一举一动都将代表着宋家的意愿。
同他结婚也是一样。
一场婚姻换她下半辈子的自由,他们各取所需,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
诚然,陈仪月也的确心动了,她被困在南城这所牢笼太久,久到她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但她仍然好奇他们迫切想要这场婚姻的理由:“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抱歉,月月。”
陈仪月和他对视了三两秒后,移开眼,耸了耸肩:“好吧。”
“月月,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之后的事我们找时间再谈。”
看盛琰起身的模样,陈仪月心底有了猜测。
送走盛琰后,陈仪月挑了一间没人住过的客房,进去洗了个澡。
浴室热腾腾的,她出来时只觉得眼前都带着雾气。
陈仪月只披了一件浴袍,头发湿淋淋的还在滴水,她随手拿了张干净的毛巾擦拭,边在偌大的套房里闲逛起来,走到酒柜前,她咽了口口水。
明天还要上班,喝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吧?还有助睡眠呢。
她熟练地找来了工具开酒,喝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又喝了两口,正当她准备再倒一小杯时,耳边便传来门铃声。
陈仪月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打开门后,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白衬衫黑马甲的专属管家绅士的朝她微微鞠躬,叫她“陈小姐”。
随后开始陈述来意,八层的宴会厅正在准备舞会,如果您想参与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提供造型和服装团队,末了,他特意添上一句。
“这都是盛先生嘱咐的,希望您一定要玩得开心。”
初来南城时,季荷曾带她去过两次类似的舞会晚宴,可她实非什么礼仪良好的上流名媛,那时对季荷尚存希望,老老实实当了一整晚的花瓶,来来往往的绅士小姐们人前人后各有一套说辞,她后来便对此不厌其烦。
陈仪月摇了摇头,婉拒了管家的邀请。
管家欣然接受,再次微微鞠躬,祝她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管家离开后,陈仪月正准备关门,便看见对门被打开后露出的身影。
两人面面相觑。
男人挥挥手婉拒递来的邀请函,看着身着浴袍的陈仪月,愣住了,随即隔空和她打了个招呼。
“肖主任。”
肖祁声音提高了些许:“……陈小姐。”
肖祁脑中警铃大作,眼睛一时不知该往哪放,陈仪月看出他的窘迫:“那个……我先回去……”
她此时还在想容珩手下人工作福利这么好,出来都能住这么顶级的酒店,还和盛琰这种二代公子哥一个套型。
话还没说完,一道熟悉的男声就从半开的门内传出。
“肖祁。”
“请陈小姐进来坐一坐吧。”
肖祁向她投来求助的神色,仿佛她下一秒拒绝的话,他就要被大老板立刻革职。
容珩怎么看也不像那样的人……
不过……
深夜,酒店。
真的只是坐一坐吗?就像那天晚上,她想的也不只是喝杯水。
换下来的衣服被丢进洗烘一体机中,盛琰这里也并没有女士能穿的衣物,浴袍很厚,只露出一截脖颈和小腿,湿滑的发不算乖巧的披在肩头。
陈仪月眯了眯眼,轻声道:“好啊。”
她今晚本来就想见他。
肖祁退至门外,为她让行。
陈仪月踩着临时新拆的棉拖,路过肖祁时微微一笑,甫一进门,门就从外被关上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陈仪月:“……”
进入他又一个私人空间的同时,她忍不住发出赞叹。
虽说在同一层,可容珩这边的装修显然更加具备设计感,每一处都彰显出主人独特的品味。
女人出现在他视野中时,容珩温润的笑意微微僵滞在脸上,食指推了推眼镜,起身向她走来,叫她的名字。
“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
容珩抬手,用指节蹭蹭她的脸,声音有些沉:“很红。”
“我喝酒是有点上脸……”
“穿成这样就过来?”
脸颊在他的指尖下发烫,容珩低低笑了声,掩去眼中的晦涩,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大掌将她的整只手包裹住。
“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容珩从一旁的置物柜中找出吹风机,带着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坐在她身后。
吹风机的噪音几乎为零,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用手撩拨着她的长发,她起初还有些紧张,后来不知不觉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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