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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快!这些也收拾好,一件也别落下了。"

屋内,阮韵知张罗着收拾行李要离开,待在这里已经三天,在这三天她度日如年。不料茗香却慢吞吞地,欲言又止。阮韵知停下手里的事,没好气道:“说!”茗香垂眼,小声劝:“小姐,程公子忙着新皇登基的事多日未回,不如等程公子来了跟他说一声?”

我自己要走,何须跟他说?茗香”阮韵知脸色发沉:“你到底是我的Y还是他的?还是说在你心里只容得下程俞安的话?既如此你也不必跟着我了,我将你送他,你以后跟着他罢。”

茗香慌乱道:"小姐,奴婢当然是您的丫鬟,奴婢……奴婢心里怎只容得下程公子的话?再说您把奴婢送给程公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像什么话呢。"

说后头这句话时,她声音低入腹中,面色羞红。

阮韵知嗤笑了声,无心理会她心思,自顾自收拾起桌上的书籍放入包袱中。

没多久,一人大步进来。

“程公子?”茗香欢喜转头,那抹羞赧的笑却凝在唇边,对来人行了一礼:“二公子来了。”阮韵知闻言,立即从里间出来。

"二哥哥,你总算来了。"

阮承佑走到桌边急哄哄饮了盏茶润喉,问她:“知知收拾好了?阿兄今日就带你离开。”阮韵知忙跑进内室抱包袱: "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走。"阮承佑看了看她手里的包袱,诧异。

阮韵知道:“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我只要平日里惯常用的。二哥哥,你快带我走,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茗香迟疑了下,追上来:“小姐,您不带茗香走吗?”

阮韵知没看她:“你心不在我这,跟我走做什么?”

说罢,她跟着阮承佑跨出门槛,茗香望着她的身影又羞臊又难过。

不料两人才走出跨院,迎面就行来一人。

程俞安自从得了新皇的宠后,气势是越发地足了,一身华丽的锦袍,腰间坠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如意扣,据说这是下头那些巴结的人送的。

他每走一步,玉扣轻响,远远一瞧,好一副矜贵权势之相。

然而阮韵知却无比厌弃这个人,她甚至也不可思议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看程俞安这张脸而感到憎恶。

“知知你要去哪?”程俞安上前来。阮韵知抱紧包袱:"我去哪与你何干?"

这几天,她住在程俞安的别院,外头有护院看着,她如鸟困囚笼不得自由。如今无论如何,有二哥哥在,她务必要离开此处。

程俞安听了她的话却不急,只淡笑了下:“我知道,你要去忠勇侯府是吗?可是知知……你恐怕不知,你如今跟忠勇侯府无半点干系了。”阮韵知不理解这话。

阮承佑听了却蹙眉,正欲阻止程俞安再说什么,那厢程俞安直接从袖中掏出张纸来。他亲手展开,放在阮韵知面前。“知知,你看看这是什么?”瞧见是一张和离书,阮韵知身形晃了晃。"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程俞安依旧淡笑着,笑意不达眼底:“这是陆思蘅的字,你不认得?上头还有他的手印。你若是不相信,不妨问问你阿兄,此事他也清楚。”

阮韵知缓缓转头看向阮承佑:"二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阮承佑见瞒不下,只好如实道:“知知,这封和离书确实是陆思蘅写的,手印也是他的。你们和离之事现在外头人人都知晓了,如今,你已经不是忠勇侯府的少夫人。”

“知知……”阮承佑于心不忍:“走吧,先跟阿兄回家。”

阮韵知眼睛酸涩得难受,泪水盈在眼眶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尽管她知道陆思蘅以后会与她和离,可她没想到会是这种时候。

为何是这种时候?陆思蘅为何要现在与她和离?难道是因为陆老夫人去了,不需要再跟她装夫妻了吗?

可是她还是不信啊。

她不信陆思蘅会绝情得连见她一面都不愿。

“我不信!”她忽地扯过程俞安手里的和离书,两下撕成碎片:“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信!”

“他把我当什么人了?随随便便 张纸就把我糊弄了?”她嗤笑着看向程俞安:“我知道你有法子见到陆思衡,那你就去告诉他,若要与我和离,请他亲自来。”

“二哥哥,我们走。”阮韵知再也不看程俞安,拉着阮承佑的手:“二哥哥你带我去忠勇侯府,我不回家,我现在就要去忠勇侯府。”

“阮韵知!”程俞安沉脸,震声喊住她。

“陆思蘅已经不要你了,你何必执迷不悟?他原本就不想娶你,今日的结果你早该料到不是吗?”

话落,阮韵知的眼泪再是忍不住,如散落的豆子大颗大颗落下来。

阮承佑把她拉向身后,面色不虞对上程俞安。

“阮某奉劝程公子,纵使你是新皇宠臣权力无边,但也无权干涉我三妹妹之事。今日,我便带她离开,程公子好自为之。”

再回到忠勇侯府,已经物是人非。

府邸四处挂起了丧幡,由于此前走水宅子被烧了大半,越加显得府邸凄凉破败。阮韵知一进门,就瞧见院子里搭的灵棚,灵棚内是陆老夫人的灵柩。

此前好不容易在车上止住的情绪,在看见灵柩时,阮韵知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祖母……”她缓缓朝灵柩走去:“孙媳来看您了,孙媳不孝,来迟了。”管家陆伯转头,瞧见是她,张了张口,那句“少夫人”终是咽了下去。

阮韵知走到灵柩前,无声地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再起身,她对管家道:“陆伯,劳烦你让人送一身孝衣来。”

“少夫人……”

“知知?”

陆伯和阮承佑都不可思议看着她。

阮韵知道:“我不承认那封和离书,我说过了,他若要和离,得亲口跟我说。现在我还是忠勇侯府的少夫人,祖母离世,我自该服丧守孝。”“陆伯,去取来。”

“哎哎哎……”管家揩了把眼角,顿时起身:“老奴亲自去。”

阮韵知穿上孝衣给陆老夫人上香磕头后,回到后院。所幸后院正屋离元寿堂远,这里并没烧着,屋子里的物件仍如此前一样保存完好。

婢女瞧见她回来,欢喜:“少夫人您总算来了,这两天府里没个人主事,大家都乱成了一团。”

阮韵知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兀自走进屋子,呆愣愣地四处看。

屋子里的摆设一如往常,仿佛她未曾离开过,也仿佛陆思蘅随时都会回来。

须臾,她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瞧见里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不禁发笑。

过去那些点点滴滴的相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陆思蘅,你别睡地铺了,你睡床吧。”“我睡床了,那你睡哪?”

“阮三,我发现你贤惠的时候,还怪可爱的。”

“我要是睡床,那咱俩岂不是同床共枕了?哎呀,阮三,你跟我同床共嗷——”"你这人怎的这般啰嗦?到底睡不睡?"

“睡睡睡!”

“阮三,来呀,同床共枕呀!”

阮韵知鼻头发酸,关上柜门,又走到桌边。桌上仍是她走前的模样,几本游记放在上头,还有账册,以及笔架和纸墨。想起什么,她拉开抽屉,果真见里头仍旧躺着两个傀儡子。

一男一女,正是陆思蘅与她。顿时又让她想起当初陆思蘅回来时作诗哄她的画面。

——“娘子,为何闷闷不乐呀?”"哼!我何时闷闷不乐了?"

“娘子看书时,眉头紧蹙,不是闷闷不乐是什么?”"是又怎样?要你管?""不管不管,娘子,是相公错啦,我给你作首诗如何?"

“啊!我知我错像土豆,让你生气像辣椒;我愿变成小甜薯,卿卿一口忘烦恼。”“喊!”

回想起过去,阮韵知忍不住轻笑出声。

随即嘴巴一瘪:“陆思蘅,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呢?我想你了。”说完,她趴在桌上,整张脸埋在臂弯间,不过片刻,热泪洇湿衣衫。

正如此前程俞安所言,新皇怕老忠勇侯夫人去世惹得天下将土诟病,便先发制人给忠勇侯府按了个罪名。直言除夕之夜有人瞧见陆思蘅出现在东城门纵火烧城,包藏祸心。这罪名细究不得。除夕本就是一场叛乱,陆思蘅烧城为的是什么人人心照不宣。但纵火使得东城门附近的百姓宅子烧了好几座,就有祸水东引之嫌了。

到底是不是亲眼看见无从得知,但这罪名实实在在地按在了陆思衡的头上,陆思蘅不能露面也无法辩驳。新皇却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看在陆老夫人故去的份上饶陆思衡一命。阮韵知听到这件事时,生生气笑了。

她用过早膳,重新穿上孝衣如往常一样打算去守灵,不料路过桌边时忽地停下。阮韵知盯着半开的抽屉,心口砰砰跳。“莲英,今早你可收拾过屋内?”婢女莲英进门来,一脸茫然:"少夫人,奴婢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一听,阮韵知立即拉开抽屉在里头翻找。

婢女奇怪:“少夫人要找什么?”

阮韵知却没应声,只忙活着寻找。这边抽屉找完又去找另一边的抽屉,就连后头的博古架也没放过。“他肯定来过了,"她激动地说:“陆思蘅肯定来过了。”

“少夫人,您说小侯爷来过了?可奴婢一整宿都在外间睡着呢,没瞧见人啊。”“不,莲英,我的傀儡子不见了。昨夜睡前我亲手放在抽屉里的,今早起来不见了,一定是他带走了。”

说着,阮韵知跑出门。

“陆思蘅?陆思蘅你出来!”“陆思蘅你别躲了,你出来见我!”她一路追到月门处,然而四周空空荡荡无人回应。阮韵知顿觉委屈酸楚:“陆思蘅,一定是你,我知道的。”这时,廊下有人脚步声传来。她欢喜地转头,看见并非陆思蘅,眼里的光又淡下去。

阮韵知飞快揩了下眼角,迎上前:"二哥哥这么早来,是有什么消息?"

阮承佑径直问:“知知,我收到你的信便来了,你真的要去青州?”

阮韵知点头:“陆家祖籍在青州,祖母要在青州下葬。如今陆思蘅不知下落,我当然亲自送这一程。”“可青州太远了,是为国土边境之地,那里天寒地冻,你岂受得住?”“二哥哥,再远我也要送。我是陆家的少夫人,祖母生前待我如至亲,为人媳妇又岂能不尽孝道?”

一听,阮承佑也无法反驳了。

“罢了,你既已决定

二哥哥便不再多说。只怪二哥哥现在走不开,不然定会亲自送你去。不过知知也别怕,届时二哥哥托镖局的好友护送你一路去青州。”

阮韵知点头。

阮承佑又问:“知知,眼下新皇登基,忠勇侯府恐怕以后就要成空壳子了,你真打算守着空壳子过一辈子?”

"怎么是空壳子?陆家还有陆思蘅呢。"

"可陆思蘅不在京城。"

"所以我要去青州。"

阮承佑诧异:“知知,你难道打算此去青州不回来了?”

“二哥哥……”阮韵知默了下,道:“陆思蘅与祖母相依为命,以后祖母葬在青州,他也一定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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