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审视的目光似乎能洞穿她,虞秋水说完,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本以为他会拒绝,已经做好准备在此处耗费些时间,却听他说:“进去找吧。”
说完便要离开。
见他要走,虞秋水脱口而出:“那是公子你的房间,我进去寻找,若是不小心翻到不该看的东西,应是不太好……”
本来刻意丢下那东西就是为了找机会与他单独相处,他若是走了,她的计划就没有用了。
能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停留了很久,一开始的心虚淡去,只想他答应自己。
沈琢知她心中所想,整理被褥时发现那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时,稍稍一想,便知用途是何。
这点小心思他不屑于拆穿,由着她去。
“你随我来。”
他转身进房间时,正巧瞥见她仰起的脸,双眼有神,欣喜倾泻,心里的心思一眼便能看穿。
虞秋水没想到他这般好说话,先前她求他的几次,他似乎都没有拒绝过。
她跟在他身后,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眼前一阵恍惚。
也不知是不是她烧得脑子混沌,视线忽然模糊,竟然看到眼前的男人裸着上半身,背上新旧鞭痕交替,步履艰难地往前走。
不,不是往前走,从她的视角看,是离开,从她这离开。
虞秋水愣住,直直望着“他”。
微微佝偻的背部肩胛骨凸起,顶得皮肤表面斑驳鞭痕起起伏伏。
散乱的发丝无法完全遮住他身上的鞭痕,她看着看着,忽然起了将人扯回来,再狠狠凌虐的念头。
她在青玉楼里见过挨罚的下人,打得比他身上还要重,几鞭子打下去,根本没力气走。
虞秋水看失了神,直到视线里的“他”转身,面朝自己,开口说了句:“还站着做什么?”
幻觉如潮水般退去,她浑身一个激灵,发觉眼前的人穿戴整齐,墨发冠起,找不到一丁点幻觉中的虚弱狼狈。
“来、来了。”她立刻应声,急忙走进去。
进了房间,方朝床榻走去,被褥已经叠得整齐,没有一丝褶皱,更看不见一件不应该放在床上的东西。
虞秋水脚步钉在地上似的,挪不动一步。
她把那东西放在被褥下面了,可现在床已经被收拾好,那她的东西……
视线一转,就见男人身侧的桌面上放置物,正是她“不小心”弄丢的一枚吊坠,那是她从崔府里顺出来的,本想典当,当铺不收,这东西不值钱。
吊坠就放在桌角,链条盘成一团堆积在吊坠上,显然是发现这不是这里有的东西,单独放置。
不用再找,东西就在这,她也没有借口再留下,但本来的目的还未达成,就这么走了,被送回青玉楼,日后定然更没有机会接近他!
“我其实还有一事有求于你,来寻吊坠只是借口。”虞秋水直接说出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她局促站在原地,眼巴巴望了眼男人,触及他无所动的眸光时,不知怎的,心中的委屈瞬间报答。
可能是她这次病得比之前重,身子虚弱,没有力气再假装自己坚强。又可能是这几日遭遇的一切不断击打她,挺得再直的脊梁也会被压弯。
真的很想大哭一场,将心中的郁气与埋怨都发泄出来。
可面前的人与她无亲无故,她有什么理由在他面前哭呢?
虞秋水使劲眨了眨眼,将眼泪憋回去,眼眶却在她情绪崩溃的瞬间通红,竭力睁大眼望着他,不叫自己哭出来。
“只要你帮了我这一次,我不会再缠着你。”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即使没有流泪,通红眼眶只望过来,便叫人心生怜惜。
但她面前的人,早就知她本性。
沈琢心中一哂,心道果然如此。
“你可以带我离开凉州城吗?”她说完,急忙补充一句:“只要你带我离开凉州城便好,离开凉州——”
“你想我带你离开凉州城?”
虞秋水心中一喜,方要出口,却听他声音倏地沉下:“你可知求我的代价是什么?”
嘴里的话咽了回去,她摇头,拘谨地缩着身子,打量的目光一闪而过,想起崔老爷的下场,身子一哆嗦。
不,她只是想求他庇护,与崔老爷不一样,她不会被抓走。
“我——”
沈琢与她同时出口:“不可。”
男人拒绝了她。
虞秋水愣神望着他,亮起来的眼眸瞬间暗下。
“你该回去了。”
这一句话落下,一切希望都被掩埋。她失神地转身,一步步走出房间。离开这里,回到青玉楼,等待她的只可能是柳妈妈的威胁和谩骂。
她能往哪去?
“你的东西落下了。”
虞秋水抹了脸,转身低着头走回去,一把拿走桌角上不值钱的吊坠,快步出去。
陆云只看到她像阵风一样走了,刚要追上去,就被叫住。
“送我去府衙。”
陆云指了指下楼的虞秋水,小声说:“属下要送虞姑娘回青玉楼。”
男人睨他一眼:“还有多余的马车?”
陆云愣愣摇头,“那,那属下先送了虞姑娘回来……”
“我的行程不可耽搁。”沈琢丢下这句,直接越过他下楼。
陆云在原地愣了会,一个激灵明白过来。对哦,顺路!主子这意思不就是和虞姑娘一起走嘛!
想明白后陆云赶紧拿了黑伞,跟上沈琢,将伞递给他,“属下去和虞姑娘说一声。”
没听到主子说话,就当默认了,他急忙去追走了好几米远的少女。
虞秋水离马车不过几步时,忽地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不是她想听见的那人的声音。停下脚,转头看去,是沈公子身边那个侍卫。
“我家主子要去府衙,麻烦虞姑娘和我家主子挤一挤,坐一辆马车。”
虞秋水没反应过来,等到陆云让开道往马儿那走去,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才明白他话的意思。
所以她是要和这个人共同坐一辆马车,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尝试说服他?
男人一身洁净白衣,浑身气质竟然比那白雪还要冷冽,他一步步朝她走来,眼里倒映出她的身影,给她一种他眼里只有她的错觉。
不怪虞秋水有这种错觉,他确实眼里只看着她。
现在的她与前世他所遇见的稚嫩许多,心中所想一眼便能看穿,她依旧没有断了想让他带她离开凉州城的心思,他只当没有看见,等她再次亲口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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