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廷裕站在卡座入,他无视了裴桉那带着明显挑衅的“没位置了”的言论,眼睛死死盯着裴桉按着那个男模的手上。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干净带着急促喘息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桉姐?天浩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俞濯清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正站在卡座边缘,略显清瘦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夜凉气。
他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额发有些微乱。
容廷裕的视线猛地射向俞濯清,看到他出现得如此恰到好处。
妒火刹那间吞噬了容廷裕的理智。
他一把攥住裴桉的手腕,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裴桉,跟我回去。”
裴桉吃痛地蹙起眉,“回什么,游戏刚开始呢。”
裴桉刚说完,自己另一只手腕却被人轻轻拉住。
是俞濯清。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就站在裴桉的另一侧。
他拉裴桉的力道并不重,他抬起眼,毫不避讳地迎上容廷裕那要杀人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平静:“容先生,你没听到她说吗?她不想走。”
俞濯清视线下移,看着容廷裕紧攥着裴桉的手,“不管怎么样,你也应该尊重她。”
这话像是一记耳光,扇在了容廷裕的脸上。
一个毛头小子,也配来教训他?
容廷裕怒极反笑,眼神却更加骇人,“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放手。”
裴桉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打断了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角力。
容廷裕以为她是在命令俞濯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胜利弧度,盯着俞濯清,“没听到吗?她让你放手。”
裴桉目光如冰刃般直射容廷裕,一字一顿地重复:“容廷裕,我是说,你,放手。”
容廷裕脸上的血色褪去。
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这个小白脸的面,如此驳斥他?
裴桉趁着他愣神的片刻,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她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而她的另一只手,依旧被俞濯清轻轻地拉着。
这一刻的对比,无比刺眼。
容廷裕的目光在裴桉决绝的脸和俞濯的手上来回扫视,最终,他眼底翻涌的所有暴怒和难堪,都凝结成了失望。
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深深地看了裴桉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寒。
随后他转身,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吧。
邓天浩长长舒了口气,后背都快被冷汗打湿了。
裴桉站在原地,微微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半晌后,她轻轻从俞濯清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都愣着干嘛?游戏不玩了?酒不喝了?”
她率先坐回卡座,甚至还拿起酒杯喝上一口。
俞濯清安静地在她身边空出的位置坐下,没有多问一句。
-
喧嚣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才渐渐散去。
裴桉踩着微醺的步伐,在俞濯清的陪同下走出酒吧。
俞濯清手里拿着她的包,沉默地走在她身侧。
然而,刚走出门口没几步,两人就同时停住了脚步。
马路对面,昏暗的路灯下,容廷裕那辆显眼的红色帕加尼静静地停在那里。
而他本人,就倚在车边,指间夹着一支烟,身影融在夜色里,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他似乎抬眼朝这边看了一眼。
裴桉对身边的俞濯清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俞濯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对面的男人,清澈的眼底掠过恨意,快的让人抓不住,随即他点了点头,将包递还给裴桉,“好,那你,小心点。”
说完,他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打车。
裴桉看着俞濯清上车离开,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她刚走到车边,容廷裕就扔掉了烟头,一把拉开车门,“上车。”
裴桉没动,只是看着他。
容廷裕耗尽了所有的耐心,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半强制地将她塞进了副驾驶,然后重重摔上车门。
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引擎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但却没有立刻驶离。
逼仄的车厢内,空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容廷裕猛地侧过身,一只手用力扣住裴桉的后颈,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充满了烟草的苦涩暴烈的怒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控占有欲。
他忍了很久,忍了太久。
忍到他忍无可忍!
裴桉起初僵硬地抵抗着,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但他的力道太大,吻得太深。
渐渐地,那抵抗的力道慢慢消失,她闭上了眼睛。
那个暴戾的吻终于结束。
裴桉的嘴唇被吻得有些红肿,她微微偏开头,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容二爷。”
她眼神里没有情动,“何必如此?”
容廷裕盯着她,声音沙哑得厉害,“裴桉,你真的没心吗?”
裴桉转回头直视他,“容二爷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
“你是我的妻子!”容廷裕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和妒忌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可你晚上不回家,在酒吧点男模,又约你的小情人过来!裴桉,你把我当什么?你把这段婚姻当什么?!”
裴桉挑眉,“你在怪我?”
“对!我就是在怪你!你是我容廷裕明媒正娶的太太,不该出现在那种地方,不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更不该让那个俞濯清碰你一根手指头!”
裴桉静静地听他说完,她轻轻拨开他扣在她后颈的手,“容二爷,你未免也太双标了。”
“你可以和你的旧情人谢婉,重温旧梦、叙旧谈心,”她盯着他的眼睛,“我为什么就不能在酒吧喝酒寻欢,找点乐子?”
“容廷裕,”她叫了他的全名,“你忘了吗?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两情相悦,就是一场戏罢了。”
“所以,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怪我?又以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守妇道?”
容廷裕被她一连串的话问得哑口无言。
他所有的怒火,所有的质问,在她这句“一场戏”面前,都变得苍白可笑。
他沉默了许久,车厢内的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
“裴桉,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
不在乎他和谁吃饭,不在乎他是否撒谎,不在乎这段婚姻。
也不在乎他。
裴桉迎着他的目光,“我需要在乎什么?”
她一副思考的表情,眼神里是全然的困惑,“在乎容二爷您百忙之中抽空来对我兴师问罪?还是在乎您和哪位故人共享晚餐、追忆似水年华?”
“容廷裕,我们当初约法三章说好的,这场交易里,不包括需要汇报我的行踪,不包括需要为你守身如玉,更不包括需要在乎你的情绪和你的风流韵事。”
“你……”
容廷裕的呼吸骤然加重,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来回切割,痛楚尖锐。
他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裴桉,你看着我!你告诉我,在你心里,这么长时间以来,就真的只是一场冷冰冰的交易?没有半分真?”
裴桉被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那丝恍惚荡然无存。
“真?”她重复着这个字眼,“容二爷,你是在跟我谈感情吗?当初是谁说的,约法三章里,‘就算前两条做不到,这第三条保证做到’?你不觉得这也太可笑了吗?”
容廷裕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身体向后靠进驾驶座,脸上血色尽褪。
是啊,当初立下规矩的是他,现在想要越界的也是他。
多么可笑。
他转过头,不再看她,只是疲惫地闭上眼,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抽空所有的沙哑和无力:“裴桉,你够狠。”
裴桉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襟,侧头看向窗外,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
“不及容二爷您,”她淡淡回应,“一边放着我的鸽子去会旧爱,一边还能理直气壮地来指责我玩得过火。”
“我和谢婉不是你想的那样!”容廷裕猛地睁开眼,脱口而出,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辩解。
裴桉终于转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嘲弄,有了然,还有点,悲哀。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再说,无比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走吧。”
“我累了。”
-
市中心一家会员制的高级酒吧私人包间里,烟雾缭绕,酒气氤氲,但气氛却不像往常那般喧闹。
容廷裕独自一人陷在最中间那张宽大的沙发里,领带扯得松垮,露出一小片紧实的胸膛。
他指间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另一只手握着酒杯,眼神晦暗地盯着桌上那瓶已经见底的酒,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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