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缓缓升起,阳光也渐渐笼罩世间万物。
几缕阳光悄悄地透过雕花窗棂溜进了女子的闺房。
躺在床榻上的纪嘉懿被褥裹着的身子突然抽动了下,露出半截雪色中衣。
她眉心瞬间微蹙,睫毛颤抖。
“焕烁?”
纪嘉懿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整个人像被沸水烫到的虾子般从床榻上弹起来,散乱衣襟下锁骨剧烈起伏。
“小姐?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梦魇了?”
刚进屋的阿泉迅速拿起桌上的茶壶,将不久前被自己重新续满的温茶缓缓倒出,随后捧着杯子一路小跑到纪嘉懿身边。
“小姐,快喝些温水,压压惊。”
当温水下腹,纪嘉懿这才堪堪回过神。
好久没有做过梦的她,居然做梦了?还梦到到了以前初到学堂的日子。
纪嘉懿垂下眼眸将手上的杯盏还给阿泉,脑海中却回放着梦里的发生过的一切。
梦里的那段日子,确实是算得上无忧无虑啊,无论是她,还是焕烁,又或者是....璮珺?
纪嘉懿轻笑地摇摇头。
随便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正要起身将汗津津的衣裳换下换,可当双脚下地正要站起身时,纪嘉懿整个人几乎差点跌在地上。
靠!差点忘了,脚还崴着呢!
困意便被脚裸上传来的刺痛裹挟着,立即让尚有些困意的纪嘉懿立即清醒过来。
“小姐!你脚怎么了?快让阿泉看看!”
在一顿鸡飞狗跳之后,纪嘉懿瘫倒在床榻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帷帐,而阿泉正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着脚裸上的伤。
“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昨夜都还好好的,怎么就起了那么大个包了呢?”阿泉边说边流泪,但涂抹药酒的手劲却不减半分,反而还更使劲了些。
“阿泉,轻点,痛死了。”
药酒的味道充斥着她鼻尖,纪嘉懿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焉焉地晃了晃手,敷衍道:“没事的,就是昨晚看那话本半夜口渴得很,结果下床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崴了一下。”
“啊,小姐,可要禀告老——”
“不可!”
阿泉的话还未说完,纪嘉懿猛地从床塌上坐起身。
她一本正经道:“祖母年迈,况且秦府上下本就由祖母一人操持打理,而且我只是崴了脚又不是崴了脑袋。擦点药酒休息几日就行,这点小事就不必惊动祖母她老人家了。”
纪嘉懿语气顿了顿,她望了望四周轻声道:“切记,我脚崴的事莫要声张,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毕竟咱们秦府家大业大,难免会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打咱家的主意。万一有人因我崴脚这事件在祖母那大做文章,让祖母她老人家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我身上时趁机对秦府不利,那阿泉你可就是着秦府的罪人了。”
“罪人”二字,吓得阿泉立马跪下:“小姐放心,阿泉一定守口如瓶。”
对于说瞎话不打草稿这套纪嘉懿可是信手拈来。毕竟从小到大,她无论黑的红的绿的全凭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都吹成白的,就连在古棠书院读书时遇到的淮夫子都能被她忽悠得晕头转向的,那这毫无城府的阿泉自然也是被她轻而易举的忽悠上了当。
直到阿泉小心谨慎地端着药酒离开屋内后,纪嘉懿躺在床榻上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扪心自问,纪嘉懿刚刚说的话也不算是瞎话,因为她的确不想让宁婫担心,不过更多的更是害怕被那什么镇邪司查到。
毕竟,她又不是没发现当时在她翻窗溜之大吉后,后面还有一条小尾巴悄咪咪地跟着自己呢。
在药酒的作用下,脚踝处那钻心的疼痛已然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是一股清凉舒适之感正悄然弥漫,舒服得纪嘉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说巧不巧,就在阿泉担惊受怕一个早上后,便瞧见宁婫的马车缓缓驶出府邸。
“哎?老夫人这是要去哪?”
“据说是阳山城那边的生意出了点事,老夫人着急去看呢。”
身旁的仆从在窃窃私语,丝毫没注意到在站在他们不远处偷听的阿泉。
阳山城?那可是离云栖城好些距离呢!
当阿泉匆匆赶回纪嘉懿的院子正要将此消息告知她时,便瞧见纪嘉懿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而均匀。
阿泉只好放慢脚步轻轻弯下腰捡起纪嘉懿踢落一旁的被子,小心地捻起一角将被褥覆在她身上。
在目光落向纪嘉懿眼睑下那抹青黑的阴影时,却还是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屋内。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所谓一来伸手二来张开口,纪嘉懿脚裸上的伤早已好了。甚至连那原本因生病而消瘦的脸庞都圆润了几分,更何况那唧唧歪歪的道寻都像是被施了禁言术般自顾自地消停了好些天。
这纪嘉懿这些日子过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恨不得仰天长啸告知全世界她过得有多滋润。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这日子虽过得是舒坦了,但对于纪嘉懿这种耐不住性子的懒鬼终究还是太过无聊了些。
寻常女子用琴棋书画来消磨时光,而纪嘉懿瞧见这些就头痛,唯一能用来消遣的话本早已被纪嘉懿看了又看,都快翻出花来了,属实是有些让人打不起精神。
于是这日,便瞧见这倒在贵妃椅上的纪嘉懿手中抱着的话本一甩,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道:“阿泉,我要出门!”
街市之中,叫卖声不绝于耳。
商贩们吆喝声伴随着孩童戏耍声此起彼伏,行人穿梭其中,好不热闹。
一位俊俏郎君带着一位书童出现在了街市之上,竟引得众多女子频频回头相望。
这书童样貌清秀却神色拘谨,总是频频回头往身后的郎君望去,
而走在他身后这位郎君皮肤白皙如玉,他嘴角微微上扬,那雌雄莫辨的面容柔和却又不失英气。
他手持山水流苏折扇,一袭浅暗红色广绣飞肩束腰长袍,衬得身形修长挺拔,乌发间插着一根白玉簪。
可真是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简直秀色可餐啊。
“小...少爷,咱这是要买些什么东西,府上可是有缺的?”那神色拘谨的书童走到这小郎君身边轻声道。
这俊俏的郎君正是纪嘉懿,此时她停下脚步,将扇子合上轻轻敲了阿泉的额头,笑道:“阿泉啊,府上什么都不缺啊,但唯独缺了一样东西。”
阿泉轻摸着被纪嘉懿敲过的额头:“何物?”
“乐子啊,成日闷在府上虽然舒坦,但是属实是有些无趣啊,要是再不出门走走,我们啊就真要长虫子咯~”说罢,纪嘉懿“唰”的一下将扇子打开,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哎?听说了吗?那食心妖已除,世上再无食心妖了。”
“真的假的?谁除的?”
“还能是谁?自然镇邪司啊,我邻居在镇邪司打杂,据说啊,那食心妖,是只狸妖,她专幻为貌美的女子,专吃人心,无论男女老少,吃一颗心,抵十年功力呢。”
“这狸妖这般如此厉害,镇邪司竟也能解决?”
“不然你以为,再不抓它那咱还要不要活啦?据说这件事还是樊风澜去处理的呢。”
“他?妈呀,怎么惊动到他了?这玉面无情郎谁不知道啊。”
镇邪司樊风澜?玉面无情郎?
听到有些熟悉的名字,纪嘉懿脚步一顿,脑中莫名浮现出在青楼时见到的那个人的身影,手中那扇风的扇子也莫名地慢了速度。
他似乎说自己是什么镇邪司的什么官?纪嘉懿眉梢微挑,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这‘玉面无情郎’,无不无情纪嘉懿可不知,不过这‘玉面’嘛,她轻笑一声。
那确实至名归了。
街市一角的酒楼二楼,一位女子手上拿着抹布正擦拭着桌面,她衣着朴素,眼角带些带淤青,手臂上布满着密密麻麻地伤痕被衣袖掩盖,只露出一小节手腕在外。
她边擦桌子边锤了锤有些酸痛的的肩膀,视线不经意的往窗外一瞥,便一眼瞧见了街上男扮女装的纪嘉懿。
她先是神色一愣,随后便带有几分少女怀春的期许目光紧紧跟随着她,手中的擦拭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停下了。
“哼,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指不定身上连半分银子都拿不出来,你还不接着干活?你信不信我打死你啊?”
纪嘉懿脚步微微一顿,似是有感应般缓缓抬起头,却只瞧见了被风吹动的窗子。
她顺着窗子往下一看,便瞧见牌匾那赫然写着“安居酒楼”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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