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了的!”
是谁在说话?
“你连这个村子都走不出去!”
这个声音……好熟悉。
“你将永远被困在‘父亲’身边!”
花朵中的洁白的小精灵缓缓抖动羽翼,天使般的面孔被逐渐扭曲。正是它在说话。
海旗疑惑:“你是……星星?”
而一出声,自己的身体与嗓音也重回幼年。
“你听?”小精灵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空灵的嗓音如同蛇蝎钻入耳膜,“你听听……你一共喊了多少声‘爸爸’?”
紧接着无数声“爸爸”在脑海中响起。
海旗捂住耳朵,吼道:“那又怎么了?他本来就是我爸爸。”
是啊,那个人只是不懂得怎么做一名合格的“父亲”而已,他并非不爱自己,他也对自己好过,也曾给予一点父爱。
虽然少,但并非一点也没有。
是这样的,我的爸爸怎么会不爱我呢?他不过是个疯子,不大懂得怎么爱我罢了……就是这样的!
小精灵飞进海旗面前,贴脸逼问:“是吗?这是你心里真正的答案吗?”
海旗的瞳孔骤缩,不断翻找记忆里爱的证明去反驳。
可记忆里都是灰暗的,仅有的一点色彩也与家人无关,那是她给自己创造的。
在那些晦暗的记忆角落里,海旗还看到了更多充斥着怨恨的苦难记忆。
“那就是我的答案。”海旗慌了一瞬,但还是肯定了这个回答。
小精灵飞走,坐回花瓣边缘,跷起脚远远地凝视着小海旗:“你忘记了,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海旗没有避开视线,而是选择直视并回望:“是啊,为了让自己过得开心点,我选择让自己忘记这十二年的痛苦……你为什么又要让我记起来,非要让我重走一遍呢?”
小精灵邪笑道:“怎么?生气了?”
“这些都是你的人生,你怎么可以忘记呢?忘记了这些,那你还是你吗?”
“所以你就要一次又一次撕开我的伤疤,窥/探我的人生吗?”海旗连续质问,稚嫩的嗓音铿锵有力,“你既诞生于我的过去,又为何要与我割裂,与梦魇为伍?”
“你喜欢你的新名字吗?”小精灵答非所问。
海旗皱眉:“什么?”
“‘海旗’——你的新名字。”它反问道,“你还记得你的本名吗?你又为什么要抛弃这个名字?”
长大后的现实世界里,好像很多女孩的人生都是与苦难相伴的。当许多女孩选择将自己难堪的过去述说出来后,一呼百应,一呼千应都不止。
能与之共鸣的女孩太多太多了,重男轻女下家人的偏心,对女孩莫名其妙地奇葩要求等等。
名字本该是父母送给孩子的第一份祝福,第一份礼物,但有些名字本身就不应该存在。
海旗说:“你知道吗,每个公民都享有自己的姓名权。更何况这里并非现实。”
“我很喜欢‘海旗’这个名字,也没有忘记只属于我的名字。真正想要遗忘名字,被困在过去的困难不愿走出来的那个人,不正是你吗?”
“因为这个名字是爸爸取的,它也许并不是那么好听,没有赋予什么独特含义;但也没有那么难听,没有乱七八糟的恶意。它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
此刻诉之于口的每一个字都将化作养料,一点点突破小海旗躯体的界限,长大并成长。
小精灵的脸色暗了下去,咬牙切齿道:“你看啊,我说了,你就是走不出去!”
“不。”海旗却摇头,“我知道我已经走出来了,正因为我走出来了,也就不惧怕再回头。”
属于小精灵的那朵花在枯萎,黑雾从根/部漫出,很快就将它吞噬。
它在黑雾里褪/去精灵的天使模样,一点点变成白白胖胖的棉花娃娃,嘴巴的黑色缝线在凌乱的闪烁,裂出一个诡异地微笑。
“你给我——永远留在这里——”
而后消散于黑雾中,只留下阴冷的笑声久弥不散。
黑雾扩散,将周围包裹,连同海旗一起,再次陷入黑暗。
黑暗似乎总是与海旗相伴,不论何时。
年幼时,唯有家人安睡后的宁静时光是完全属于自己的,长大后,也只有夜晚才得以安享片刻。
但海旗的黑夜不全是灰暗的,她懂得自娱自乐,会为自己带来快乐。
她的黑夜里有星光。
曾有人问她:“你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海旗说;“人生苦短,当然要多笑一笑呀!”
对方却说:“你就是太单纯了。”
她只想不想执拗于那些不幸的人生,希望活得开开心心罢了。单纯不单纯的,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玩个游戏吧?把门关上,然后趴下,记得把眼睛闭上……”熟悉又厌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那是来自堂哥恶魔般的低语……
海旗的眼睛都瞪大了,连忙捂紧耳朵,大吼:“啊啊啊——”
又连忙紧闭双眼,摇晃脑袋,试图将这段恶心的记忆从脑子里甩出去。
“你TM的给我看什么呢!你就是这么折磨自己的吗?你自己走不出来就要拖我下水,拿这段过去来恶心我?你就是这么作践你自己的?”海旗气急败坏地叫骂,十分生气!
“这就是你和梦魇为伍的后果!你看他一天天地都让你看些什么?作为我的一份子,你就这么甘心一直沉溺在过去?一次次在痛苦中沉/沦?”
“你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你就是胆小鬼!爱哭鬼!没用鬼!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啊啊啊——”
“你听见了吗?你为什么要跑?你给你出来!”
明明听着骂声长大,可海旗还是不会骂人,来来去去也就那几句。
“不看了……”一句轻飘飘的声音像棉花一样溜进迷雾中,而后眼前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那些糟心的记忆被抹去,心跳还在怦怦跳动。一双温热的手覆在双眸上。
一直都未曾注意到,原来梦魇的双手也有温度,温暖得让人想要沉溺其中。
“怎么?梦魇也会同情/人吗?”平复喘息后,海旗冷冷地说了一句。
“这是你第几次偷/窥我的人生了?”海旗的嘴巴微微张着,最后还是选择闭上了,将那个没有喊出口的名字吞了下去。
对方没有说话,细细碎碎地笑却零散地跳进海旗的耳朵里,连同笑声一起的,还有温热的气息。
下一秒,眼前重新恢复明亮。
而此刻,海旗依然身处竹子边的田埂上,明月悬空,星空璀璨。
小花蹲在脚边温柔地蹭,若不是那透明得快要消散的灵体,海旗真的以为它还好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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