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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男色

夏夜的风,裹挟着丛间不知疲倦的蝉鸣,一阵长一阵短地钻进窗棂。

白日的暑气已经褪去,此刻,新家的房内弥漫着一种慵懒的,独属于晚间的清凉。

月芽正毫无形象地在新床上滚来滚去。

这算得上是新家里让她最满意的物件了。

前主人不愧是个靠手艺吃饭的木工匠人。

这张大床选料扎实,用的是上了年头的老木,色泽深沉温润,触手厚重结实,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浮感。

任她如何打滚翻身,都不会有太大的动静,稳稳当当的,叫人心安。

月芽滚到床铺中央,凉席清爽,薄毯柔软,还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干净又蓬松,她把小脸深深地埋进去,嗅吸一口,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餍足的狐狸昏昏欲睡,趴着身子,意识朦胧,股间一根蓬茸的狐尾摇摇晃晃地现出了形状,雪白的长毛甩来甩去地给主人驱蚊扇风……

半掩的房门传来“吱呀”轻响,月芽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觉得梦里似乎有人在拉自己的手,那人的指尖有粗糙的茧子,磨得她皮肤发痒……

月芽瞬间醒了神,一个激灵,身子猛地坐了起来。

“你、你……”受惊的狐狸抱着毯子,眼睛瞪得圆圆的,直愣愣地瞧着坐在床边的男人,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吓到你了?”男人有些抱歉,垂了垂眸,唇边勾着一线温柔,低头继续往她手腕上的伤疤抹药。

他给她上药时有个习惯性的动作,会边抹边对着伤痕轻轻吹气,尽管月芽早就不觉得疼了,但他还是会哄孩子似的安抚,让她乱跳的心慢慢平复。

原来是来给她上药的。

月芽快速地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阿巳…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她不放心地试探了一句。

萧巳微抬了抬眸,眼底荧光流转,看见的是她睡觉总不老实,爱翻来滚去,把衣裳都扯松了些。

半开的领口内露出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肤,胸口隆起的圆润上沿处,有一小块淡粉色的痕迹,可能是蚊子咬的包。

该给她点些驱蚊的香了。

他这样想着,喉结轻微地上下滚动了一圈,又很快低下头,意味不明地反问:“我能看见什么?”

“没、没什么……”月芽心想他神态自然,应当是什么都没看见的。

只见他此刻换上了一套浅色的中衣,衣襟和腰带都很整齐严肃,只鬓角的发还有些潮意。

自她手受伤后,他每次帮她烧水沐浴,自己都会跟着出一身汗,此刻显然也是刚洗浴完毕,发上松松地系了一根鸦青色的长带。

随着低头的动作,发带垂落至他挺拔清瘦的肩线,轻轻贴住脖颈,衬得那一截皮肤光滑白皙,仿佛泛着玉一般的温润光泽。

像个优雅的贵公子呢。

可她再要往下看,那衣领便将他的身体掩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防谁!

月芽有些气闷地盯着他领口瞧,瞧他锁骨中间那个凹陷的窝儿,像一处天然的、微妙的小潭穴。

潭中没有水,但足够幽深,随着他颈部的转动或呼吸之间,轻轻起伏,明暗变幻。

诱着人想伸手去戳一戳,或者直接扒了那碍事儿的衣裳看个全便是最好。

月芽咽了口唾沫,心中默默地念叨着: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他平白无故的生得这么勾人做什么?总诱得她七荤八素的,却又不给吃。

月芽乖乖地举着两只爪子任他摆弄,清了清嗓子,试图找些话题。

“那什么…有件怪事说给你听,我今天在公堂上总瞧着杜鹃姑娘有些眼熟,后来才想起来,那次去尹大人家里,见到他书房中有一副女子的画像,想来那就是他早逝的妻子,那眉眼简直和杜鹃姑娘一模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萧巳给她擦药的动作有轻微停顿,随即又恢复流畅。

他面上依旧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挑眉瞧着月芽,瞳孔里映着晃动的烛光,唇边笑意深了些,到达了一个有些玩味的弧度。

“月娘,我一向对别人的八卦没什么兴趣。”

他声音不高,懒懒的,却带着一种意有所指的腔调。

指向月芽试图回避的话题。

他真正想听的不是尹怀章房中有妻子的画像,也不是杜鹃容似知州夫人的怪事,而是为何今日陈表一见了她就要发狂。

月芽就知道揭不过去的,她咬了咬唇,犹豫道:“我知道你想听什么,但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那就是一定会叫他生气的事了。

“嗯,你说。”萧巳淡淡地应了一声,温和的模样对月芽的鼓励是很大的。

她便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把事情说得没那么凶险。

“就是那天我去陈府,陈表他叫人把我关在一处没人的房子里,他…他想对我行不轨之事,当然!我没有让他得逞,我打伤了他的眼睛,逃了出来,所以他因此记恨我,那天晚上在祠堂的五个男人,也不是劫匪,是陈表派来抓我的人,我就揍了他们一顿,正巧就被村民们瞧见了误会……”

月芽刻意避开陈表发现她妖精真身的细节,只捡了重要的讲,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然而,想象中的严肃批评并没有出现,他听完,只是眼神很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看得月芽心里慌慌的,他才问:“真的没有被他伤到?”

“真没有!”月芽举着两根手指做起誓的模样。

萧巳垂眸,压下眼底翻涌的寒芒,用纱布将她手腕系上一圈,以防她夜里睡觉不踏实,把膏药弄掉。

再仔细把自己指尖擦干净。

他起身,目光落在她头顶,她散落的发丝在灯下呈现落日余晖一般的橘黄光泽,毛茸茸的。

狐狸就盘腿坐在床上,两只受伤的爪子也并排放在腿上,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好乖。

男人的大手罩住她的发顶揉了揉,好像给她弄乱了些,像只杂毛小狗。

他笑了一下,又用长指作梳给她理顺。

狐狸舒服得眯了眼睛,脑袋不住地往他手心歪,希望他能挠挠耳朵后面,那里会痒。

“月娘也是勇猛,一打五都不输的。”他冷不丁地揶揄了这么一句,带着一种半信半疑的口吻,叫狐狸瞬间醒了神。

“咳!小瞧我了吧…那些个小虾米,我一拳一个……”月芽躲躲闪闪地反驳他。

“只是以后。”他正色几分:“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无论大小,只要觉得有丝毫危险,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自己以身犯险,知道吗?”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月芽无端地心里有了些对比,想到今日在公堂上看见的威风凛凛的尹大人。

豪门公子一袭绛红色官袍,端坐如明镜高悬。

那种威严是外放的,是世家的儒雅底蕴和身份地位的悬殊赋予他的气场,让人敬畏的正气。

但阿巳,他给人的强压却是内收的,仿佛与生俱来。

时而他和颜悦色,你便会觉得他这人很好说话,但其实他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势无处不在,只是他懂得如何收敛锋芒。

就像是蛰伏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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