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月,一直很暗。
主办方及其余人走后,直播被关了。
陈锦燃在场地内,身边还是那几个人。
江繁杉杵着脑袋,没吭声。
所有人都在原地,茫然着。
陈锦燃终是上了台,把那被主办方摔在地上的,属于他的奖杯捡了起来。
(年度最佳导演、制片人——陈锦燃。)
有人说,陈锦燃头上总是戴着那么一顶锈冠,说是他赢了,但他真的输了。
他输了,但他们没输。
不会输。
不出意外,这次的闹剧登榜热搜了。
许咎事件得以被重视,一切会回到正轨。
王小染经纪人被扒出种种糗事,偷税漏税进去了。
王小染却不一样,他迫于压力还是逃出国,没得到该有的惩罚。
盗取版权这种事,全让王小染的公司背了锅。
几天的沉淀,终于让颁奖事件的黑幕冲上热搜。
这些天,江繁杉和霍难渡飞回上海了,薛止亦和他回到深市工作,潇瑶乐团和何祎接到新排期去了英国。
陈锦燃再次回到空荡荡没有他的家了。
那天,远山蹭着他的腿,低落的好像也意识到有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许咎死后第五日。
“陈导,不喝一杯?”
“不了,我忙。”陈锦燃酒杯离手,看上去很是郁闷。
人真的可能忘记相处了十年的人吗。
“唉呀喝一杯嘛。”女子穿着大红色包臀裙,是近期的一位流量小花演员。
陈锦燃看出她是想刻意巴结他。
陈锦燃保持分寸,委婉拒绝她的邀请。
谁曾想她竟有些恬不知耻,依旧腆着脸贴上来。
这次是公司新人见面会。
新人见面会,顾名思义,前辈与小辈的见面会。
公司新招了一批,说是潜力演员。
陈锦燃所在的公司属于前辈的除了他就剩十几个。
新人招的少一点,八个左右。
所以陈锦燃自认为能很悠闲的度过这场见面,他巴不得不被别人干扰。
谁知下一秒,就被流量新人徐依宁缠上了。
徐依宁是个长相甜酷的女生,性感风被她玩弄的易如指掌。
“喝一杯嘛,赏个脸啊陈导。”徐依宁去挽他的手,却被陈锦燃厉声打断:“不好意思,注意分寸。”
徐依宁听他这么说,手僵在半空,最终垂落。
见面会的会所很大,和杀青会差不了多少。
还得说公司是有钱全用在没用的地方去了。
徐依宁一上来便和陈锦燃挨得很近,能说是她希望与他零距离接触,他希望离她越远越好。
徐依宁见此也不急,一口红唇道:“陈导啊,不好意思。”
她不紧不慢,从包里掏出粉饼给自己补妆,“原想和您讨论一下演技方面的一些问题,竟然给你带来了困扰……那我先走了。”
徐依宁并未灰心,倒一副心满意足的样。
陈锦燃厌恶外人触碰,特别是看见徐依宁贴上来。
有艺人发现了陈锦燃这边的动作,紧接着看到的就是陈锦燃那张带着轻微厌气的脸。
徐依宁一甩秀发,红底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嘀嗒的发出声响。
陈锦燃四周归于平静,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女生有问题。
果然在散场后,各位前辈及新人早早回去时,那个女生还是找了上来。
陈锦燃那时正与薛止亦打着电话,回助理的消息,全然忽视了那张娇脸。
在收好东西后,陈锦燃扶了扶眼镜,转头便看到徐依宁傲慢的站在他眼前。
身材很好,但陈锦燃不在乎。
“什么事?”
“我想搭你的车回去一趟,介意吗?”
“介意,我助理要来接我。”陈锦燃垂眼,冷酷的看着她的眼。
她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转而一笑,拿起杯酒:“真的不一起喝一杯?”
陈锦燃看她都快将酒杯递到他嘴边,咬牙,道:“好,我喝我自己的酒杯就行。”
陈锦燃防范意识很强,稳笑道:“这么晚了巴结我,是想用监控反黑我说我骚扰你吗?”
“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又不像你那个前任助理……”她手指尖勾过陈锦燃的胸口,被陈锦燃躲开了。
“知道什么叫自爱吗?”
“知道,我也知道现在的酒店监控线被我掐了。”
陈锦燃不语,看了她的脸好一会。
“你应该知道我很尊重小辈的。”陈锦燃带包,绕开了徐依宁的攻势。
“你想做什么我很清楚……”陈锦燃道。
“是吗,真的清楚吗?”
话音刚落,陈锦燃便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伴随着浑身发烫。
这…不是安眠药。
此时,场地内并没有人。
他这辈子目前就被下过两次药,一次还是许咎狠心为了离开的那次。
他很不甘心,明明有了十足的把握,却还是倒在了黎明之前。
他拼了命的想让自己清醒,却再次被徐依宁挽上胳膊,他清晰听到一句徐依宁在他耳边说的话:“对不起,我也有难处。”
紧接着,徐依宁跑去前台,在和酒店工作人员说什么。
陈锦燃一律听不清,逐渐失去理智。
他不想堕落,他掐着自己的太阳穴,都无济于事。
直到最后,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梦。
梦里,他在稻田里嘶喊呐喊,没赢过龙卷风,眼镜镜片也碎了。
药性太强,以至于他在梦中的窒息感依然强烈存在。
“我靠你说谁出事了?”江繁杉在外滩街头,接起来一个来自薛止亦的电话。
“陈锦燃……陈锦燃出事了,他和别人……”
“等等,你叫他等等别想不开啊,我尽量定个最快的航班带霍难渡回去……”
薛止亦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上海外滩,人群居多,要是江繁杉不小心暴露艺人身份,可就难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啊?许咎刚走你就和别人……”
“我……不知道。”
深市话戈酒店,上午十一点半。
薛止亦正质问陈锦燃。
“那小姑娘呢?”
“醒了,要我补偿她。”
“靠你是禽兽吗,他才多大他是你小辈啊哥……”
“她给我下的药,禁锢我……”
薛止亦气得不行,抬头咄咄逼人:“她要你怎么补偿她?”
陈锦燃沉默,最终道:“要我娶她……”
“你……”
“然后我说我不行,除了正妻位不能,其他随便要。”
陈锦燃眼里黯淡无光,又有些自责:“她要了我两套房,还有另外八千万。”
陈锦燃说话变得机械,睫毛颤着。
陈锦燃道:“要是我不同意接下酒,要是我不来宴会是不是就…”
“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接近你,后面还找你肯定是不打算放弃你这个盘中餐啊?!”
薛止亦拧眉,道:“你现在呢,后悔?”
陈锦燃依稀记得那晚,女生将他堵在淋浴间门口,不让他离开。
门被硬锁着,他再怎么掐自己,怎么唤醒意识都不管用了。
薛止亦看着他,偏了头,咽了好几次口水:“竟然都还完了,你经纪人也下通牒了,一周之内回北京继续事业。”
“凭什么?”陈锦燃破口而出。
薛止亦停了一会儿,继续道:“你待在深市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在这对你的事业一点,哪怕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且……许咎不在了,你还有什么理由。”
陈锦燃抿唇,坐在雾蒙蒙的天色下,说出三个字:“不想回。”
没有人比薛止亦他们更懂陈锦燃的执着了。
一天过去,陈锦燃越发接受不了自己和徐依宁发生关系的这件荒唐事。
陈锦燃困倦的双眼再次泛红,泛着银光。
手机跟随着在桌上“嗡——”的一声。
陈锦燃蜷在被子里,感受着手机的振动。
他百无聊赖翻开,却看见对面的人是薛止亦。
[@薛zy:陈锦燃,我有事说。]
[@陈锦燃:放。]
约莫二十秒。
[@薛zy:我们查出来徐依宁靠近你的目的了,是……]
[@陈锦燃:谁?]
[@薛zy:许继。]
陈锦燃对着屏幕上“许继”这两个字发呆了好一会。
他什么都猜到了,却猜不到是他。
屏幕那端,薛止亦依然多遍的发着消息。
[@薛zy:许继大概给了徐依宁……比你多三倍的价钱,然后我们这得知徐依宁的家人生了重病,估计是迫不得已…]
陈锦燃心跳越来越快,视野逐渐变得模糊。
他没乘坐电梯,徒步走楼道口上了天台。
冬天,快春天了。
初春将至的喜报,是他一辈子的痛仰。
天台的风一如既往的冷,他袄衣加身,耳机播放音乐。
似是享受够了冬天晚风的刺骨洗礼,他站了起来,踩上天台的边缘。
他从二十一楼,一跃而下。
短短两秒,血花便浸上了草地。
他脑子里闪过走马灯片段,想起了许咎曾和他说过的一切美好。
只是,这真的太难了。
再次清醒,又是满鼻腔的消毒水味。
陈锦燃恍然片刻,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我去你大爷的陈锦燃,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江繁杉含泪骂骂咧咧,“我都失去许咎了……你们几个要是还有谁敢死……”
霍难渡在窗前削苹果。
陈锦燃陌生道:“许咎,是谁。”
顿时,病房内鸦雀无声。
“我靠医生,医生啊!”
医生来了,赶到病床前时,江繁杉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陈锦燃的病况。
“啊这,我们为他做了全身检查,发现他原先有轻微焦虑症……随后这次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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