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贺珣站在自己的营帐里,眉头紧锁,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沙盘。
作为贺文廷的长子,此次西南援军的主帅。
他年少成名,最擅长的便是出奇制胜的穿插与包抄战术,常能以少胜多,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可玉门的地势,却让他的一身本事,没了用武之地。
这里太过开阔平坦,一马平川,除了几处低矮的丘陵,几乎没有任何可供藏匿与迂回的地方。
他来了整整两个月。
东面的乌勒大军,只围不攻,如同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西面的赤冗,则像是烦人的苍蝇,隔三差五便发动一次小规模的攻掠,虽不致命,却在不断地消耗着西北军的兵力与锐气。
贺珣很清楚。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玉门的冻土坚硬难行,根本不适合大规模的军团作战。
敌人,是在等。
等他们粮草耗尽,等他们士气低迷,等他们在这无休止的消耗战中,自己先崩溃。
想要打破这僵持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必须主动出击,打掉他们其中一方的嚣张气焰,才能破了这腹背受敌的死局。
贺珣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帐,径直朝着主帅大帐走去。
这个计策,他必须立刻与孟老将军商议。
寒风呼啸,夹杂着军士们操练的号子声。
他走到主帅大帐外,还未走近,就听到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正从里面传出来。
那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下去,令王副将率三千轻骑,虚晃一枪,佯攻赤冗左翼。”
“命李将军领五千步兵,于鹰嘴崖设伏。”
“木塔老奸巨猾,此番袭扰,必是试探,我们便给他唱一出空城计!”
贺珣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
这声音……
是孟老将军?
不对啊。
他分明记得,军医再三叮嘱过,老将军喉咙受损,声音嘶哑,几乎不能开口说话了。
这两个月来所有的军令都是由军师郭子彧或是副将郭方代为传达。
他有好几次求见也都被以“将军静养不见外客”为由挡了回来。
怎么今日竟能如此清晰地下达军令了?
贺珣心中疑窦丛生他下意识地朝帐帘走近了几步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账外的亲兵拦下了他。
“军师交代任何人不得靠近!”
“违令者斩!”
贺珣后退两步他回过神来压下心头疑虑整了整衣甲沉声通报。
“西南援军主帅贺珣求见孟老将军。”
亲兵抱拳“贺将军稍等容属下通禀。”
帐帘掀起一角亲兵闪身入帐帐内的热气扑了出来夹着一丝药的苦味。
贺珣看着那帐角晃动心底沉了一瞬。
那声音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绝对是孟老将沙场征战多年的威势!
可是……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声音苍老沙哑可又似乎太过刻意……
贺珣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过片刻后亲兵出来了他撩着门帘。
“贺小将军请。”
此时帐内情景一览无遗。
贺珣步入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兽皮的气息扑面而来。
帅帐内的炭火烧得极旺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主位之上孟余山正倚靠在虎皮大椅上身上只着了一件寻常的灰色常服身前的条案上放着文书。
军师郭子彧站在沙盘旁副将郭方站在孟老将军的身侧。
贺珣不动神色地扫了一眼随后抱拳行礼。
“末将贺珣见过孟将军。”
“咳……”
孟余山将单手握成空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随后轻轻点点下头。
那声音微弱而嘶哑仿佛每一次震动都会牵扯到肺腑的旧伤与方才那道威严的将令判若两人。
两鬓的白发在昏黄的烛火下
昔日里那双能洞悉人心的鹰目此刻半阖着透出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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