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晓得,为买这一枝春,我在万福楼排了许久的队!这才来迟了嘛……”
“一敌十一?!我哥竟这般厉害啊?叶哥哥,改日定要教我蹴鞠!我也要与你们同场较量!”
“对了哥,你可曾见到叶夫人?她当真如传闻中貌美吗?”
三人踏着夜色疾行,唯有少女的小嘴喋喋不休。待抵达叶守诚暂住的别院时,已是月明星稀。但见窗棂透出暖黄光晕,显然叶氏夫妇尚未安寝。
几个少年人相视一眼,竟无端生出窥墙头的心思。
但听慕灵犀幽幽问道:“哎,你们说……叶将军夫妇深夜未眠,是在做什么?”
叶染衣一噎,下意识看向慕小楼。没想到那青年迟疑片刻,竟答道:“他们即将久别…自是做夫妻间该做的事了。”
少女显然有着刨根问底的劲头:“那是什么事?是和妙音阁里那些男女做的事一样么?”
“胡说什么!这怎能相提并论?”慕小楼急忙打断。
“我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嘛……”慕灵犀委屈巴巴,转向叶染衣,“叶哥哥,你来说说,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咳……”叶染衣一时语塞,忽地想到什么,对少女露出促狭的笑容:“真想知晓,何不亲自去看看?”
“叶哥,这如何使得?”慕小楼慌忙阻拦。
“这有什么要紧?小犀轻功卓绝,正好将东西送去,顺道‘开开眼界’。”叶染衣坏笑着怂恿道。
“喔。”慕灵犀心随意动,正要跃下墙头,腰间却骤然被兄长铁臂箍住。
“不许。姑娘家整日打听这些,像什么话!”慕小楼说不出缘由,耳根烧得通红。幸有夜色遮掩,无人得见。
“姑娘家怎么了?在永南为骗那浑人,我还扮过被恶霸强占的农妇呢!”慕灵犀小脸一扬,愈是来劲,“男女之事有何神秘?我偏要看看,能让叶大将军倾心的白州第一美人究竟何等绝色!”
慕小楼面色古怪:“什么农妇?你怎么没和我说过?什么白州第一美人?这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少女理直气壮:“万福楼啊。今日去打酒,满堂食客都在说叶夫人是白州城第一美人!还听说叶将军为她休尽十八房妾室,宁可无后也不弃发妻——那该是何等天仙容貌?”
“咳……”叶染衣险些破功,强绷着脸吩咐,“行,你去瞧,回来定要细说,务必看得‘真真切切’。”
慕小楼还想开口,却被叶染衣拦下。
“喔。那我去咯。”
少女闪身跃下屋顶,如一阵风一般飘落屋前。待将东西一一放下,小心凑近窗边,悄悄戳了个小洞往里窥视。
但见少女眨了眨眼,那双灵眸倏然瞪大,红晕瞬间染满她的脸颊。
慕小楼扶额:“叶哥,咱没去妙音阁,反倒带自家小妹来偷看大将军闺房之乐,传出去像什么话……”
要他说,那还真不如去妙音阁……
“莫急。”叶染衣不以为意,只是含笑。
须臾,却见那少女如受惊般飞掠而回,双手不停往脸上扇风,半晌未能言语。
“瞧见什么了?”叶染衣故作正经地询问。
“瞧…瞧见…”这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竟结巴起来。
叶染衣却不放过她:“叶夫人美不美?”
少女说不出话,却急得跺脚:“叶哥哥!你早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对不对?”
叶染衣耸耸肩,未置可否。
却见慕小楼急忙追问:“灵犀,到底瞧见什么了?”
慕灵犀面上红潮未褪,声如蚊蚋:“我瞧见叶将军在…在给夫人濯足。”
饶是如此,忆起方才情景,她脸上红晕更浓——
昏黄烛影摇红帐,氤氲水汽漫罗帷。男人半跪于地,掌心轻托着夫人莹白纤足,恰似春雪初融,玉瓣微舒。那粗糙指节蘸着温汤,掌心摩处,水声潺潺,腻响微微…那情状,哪里是寻常濯足?分明是将军卸下甲胄,将百战煞气尽化绕指柔,缠绕于美人掌中。
慕灵犀只觉心尖儿被那水声烫得一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流窜起,臊得她耳尖几乎沁出血来。
“濯足?”慕小楼跟着一愣,面上古怪更甚,“那你脸红什么?”
慕灵犀脸上红白交错,羞恼地撇过脸去:“诶呀!我跟你这木头说不清!”
叶染衣终是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吱呀——”木门忽开。
“谁在外面?”
男人探头张望,只见门前搁着个布包裹。
主家既出,三人顿时噤声,慌不择路作鸟兽散,活似捣蛋被擒的孩童。
……
三个少年人一路奔至城头才停下脚步,回望彼此,衣衫凌乱,鬓发沾尘。
“呼…我们不是来送东西的吗?逃什么呀?”慕灵犀抚着胸口气喘不止,后知后觉地发问。
“还不是你这小妮子非要偷瞧?”叶染衣屈指敲她前额,恶人先告状,“这下可好?我估摸叔父现在还云里雾里呢!”
“哼。总归送到了嘛…”少女捂着额头呲了呲牙,欲辩忘言。
不多时,三人并排坐在雉堞边,夜风卷起衣袂。叶染衣心中烦忧似被这风吹散,只余心旌摇曳。
“这般光景,若有坛一枝春,岂不快意?”
他话音未落,却见一酒坛被纤纤素手吊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叶染衣展颜夺过酒坛。
“不是送给大将军的酒么?怎的你还私藏了一壶?”
少女撇嘴,斜睨两人一眼嗔道:“谁不晓得你们呀?酒缸里泡大的馋猫!这可是我特意留给你们俩的,只此一壶,可别贪嘴。”
“你这小妮子瞧着风风火火,倒是个可心人。也不知将来便宜了谁家小子?”
叶染衣如是说着,手上却不客气,当即夺来启封畅饮。末了,终于喟叹道:“好酒好酒!当真是人间至绝。小楼,你也来一口?”
慕小楼接过,亦痛饮一口。
“回甘九转,唇齿萦香,确是好酒。”
“诶,给我留一口呀。”慕灵犀不甘示弱,抢过兄长的酒壶浅啜。
“好辣好辣!”少女不禁噘嘴,想起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又是一阵心疼,“什么嘛!难喝得很,还称至绝?枉我排长队花大价钱……”
谁料她语毕,一道灰影迎面飞来,少女慌忙接住,原是沉甸甸的钱袋。
“这个总称得上至绝了吧?”叶染衣笑道。
“算的算的。”慕灵犀眼睛发亮,“这么多银子?!叶哥哥,这些都给我么?”
“拿去。”叶染衣浑不在意地挥手,“这是你哥赢的,给你也是应当。”
“这下发财咯……”眼见少女喜滋滋收好钱袋,两人相视一笑,眼底尽是纵容。
夜风轻柔,酒意微醺。三人难得浮生偷闲,此时静坐无言。
“嗝,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活像块桂花糕。”少女醉醺醺地嘟囔,“尝起来准是桂花蜜的甜味。”
叶染衣轻笑:“傻丫头,又在说醉话。”
慕灵犀却浑不在意,只望着天上的星子:“诶,和你们说。将来…我也要找个肯为我洗脚的人。”
叶染衣挑眉:“哟,小楼你听听!咱们家这铁树竟要开花了?当初是谁穿着孝衣去会媒人,说自己克死了三任未婚夫婿?”
“此一时彼一时嘛!”少女晃着白缎靴尖,“你们是没瞧见叶将军为夫人濯足的模样——”
“什么模样?”
“银盆濯素千般怜…”她双颊绯红,憋出半句歪诗,“百炼刚化绕指柔。”
“妙极妙极。”叶染衣拊掌笑道,“这怀春诗送去妙音阁,倒够格给秋盈盈当洗脚婢。”
“去你的!”慕灵犀羞恼地伸手戳他。
一旁慕小楼急问:“灵犀,莫非你已有了心上人?”
他自幼与小妹相依为命,既当兄长又作爹娘。可世事总有他思虑不周之处,曾因误将月事当重病闹出笑话,让歹人有机可乘,更使小妹对男女情事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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